淩雲揚問宴輕,“妹夫,你怎麼突然就上門了?”
“突然嗎?”
“當然了,你看看外麵的天,都黑成什麼樣兒了?”淩雲揚對外示意了一下。
宴輕不看也知道,這天真是陰的就跟暴雨下一刻就要砸下來似的,他道,“睡醒一覺,想吃淩家的大米了,就來了。”
淩雲揚嘖嘖,“我家大米有那麼讓你惦記嗎?”
他看著宴輕,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眼睛忽然亮了一倍,“你不是想我七妹了吧?”
宴輕睫毛動了一下,揚眉,“她是我未婚妻,我想她犯法嗎?”
淩雲揚:“……”
不犯,隨便想,儘管想。
淩雲深憂心地說,“算算日子,本來還有七日,你們就到了婚期了,可是七妹如今還沒回來,不知還能不能趕回來。”
宴輕神色一頓,“她沒有給家裡來信?”
淩雲深搖頭,“沒有。”
淩雲揚氣憤地說,“從走了之後,一封信都沒來。”
他看著宴輕,“七妹給你來信了?”
宴輕矜持地點點頭。
淩雲揚更是生氣了,轉頭對淩雲深說,“三哥,你看看,咱們家的小白眼,走了這麼久,不給家裡來一封信,這還沒嫁過去呢,就隻給未婚夫一人來信了。”
淩雲深被氣笑,“七妹給你來信說什麼?告訴你好好讀書嗎?”
淩雲揚:“……”
他不要。
他不服氣,“報個平安總要的吧?”
淩雲深搖頭,“你可還記得,當年她掌管江南漕運,去了江南後,沒多久,便給家裡來了一封信,信中不過提了一句,你看了信後,知道她被人追殺,一嚇之後,衝去了江南漕運,後來七妹沒什麼事兒,反而是你,險些又跟著人去跑江湖,野了心差點兒沒回來。後來她再外出,就不給家裡來信了。”
淩雲揚閉了嘴,沒話說了。
淩雲深笑問宴輕,“七妹在信裡,與你說了何時能回來嗎?趕不趕得上大婚?”
宴輕搖頭,“她說趕不上了,推遲婚期。”
淩雲揚立即問,“推遲多久?今年好像沒什麼好日子了吧?”
“明年春。”宴輕還是聽太後叨咕若是這回延誤婚期,最近的好日子隻剩下明年春了。
“也不是太久嘛。”淩雲揚發出作為娘家人的心聲,雖然妹妹不想著他,但他卻恨不得妹妹多在家中留幾年呢。
宴輕點頭,“嗯,也不是太久,也就還有大半年而已。”
淩雲深心思一動,問宴輕,“太後那裡怎麼說?”
“也說推遲到明年春。”
淩雲深點點頭,“七妹為了江南漕運的事情,趕不回來,也沒法子。”
宴輕不說話。
淩雲揚倒酒,“來來來,彆關顧著說話,喝酒喝酒。”
他說著,轉頭對秦桓警告,“今兒有大雨,大雨天喝酒彆有一番滋味,你不準攔我。”
然後又對宴輕說,“那天咱們都沒喝儘興,今兒七妹不在,咱們喝個高興,下雨了你就彆走了,留在這裡歇著,反正七妹也不在家,又不是納吉納征那等日子,沒人關心你留宿不合規矩,咱們家沒有長輩,隨心隨意些。”
宴輕點頭,今日似乎十分痛快,“行。”
淩雲揚見宴輕答應,很高興,招呼著淩雲深與秦桓一起,喝了起來。
喝到一半,果然下起了大雨,大豆大的雨主子劈裡啪啦砸下,砸的房屋地麵啪啪地響聲不斷。
淩雲揚嘖嘖,“總算下雨了,京城旱了兩三個月,再旱下去,城外的莊子都沒糧食可收了。”
“就怕這一場雨下了後,一樣沒糧食可收。”宴輕接話。
“怎地?”淩雲揚問。
宴輕道,“觀天象,這雨怕是得下半個月。”
淩雲揚:“……”
那京城豈不是也要被下的護城河長八尺?秧苗旱死又澇死,那還真是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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