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枕偏過頭,又偏了回來,淡淡一笑,“她還為了我推遲婚期呢?宴輕若是對她不好,一味作死,我總不會饒了他。”
葉瑞再次舉杯,“二殿下隻嘴上說不行,如今的你,就算宴小侯爺對表妹不好,你也奈何不了他,你得坐上太子之位,或者,有朝一日,登上那個位置才行。”
蕭枕眯了一下眼睛,“自然。”
若他一直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二皇子,是永遠也奈何不了宴輕的,隻有他主宰天下了,若宴輕對她不好,他才能夠強硬出手。
葉瑞很會洞察人心,他笑著問蕭枕,“那麼二殿下,你是希望宴小侯爺對表妹好呢?還是希望對她不好呢?”
蕭枕頓了一下,沉默不語。
葉瑞笑,“很難回答吧?”
蕭枕不置可否。
他既希望宴輕對她好,又希望宴輕對她不好,這種感情,是十分矛盾的,或許,但凡涉及到淩畫的事兒,他總會很矛盾。
葉瑞見蕭枕不回答,便懂了,忽然對他問,“二殿下要不要與嶺山談一筆買賣?”
蕭枕“哦?”了一聲,“什麼買賣?”
葉瑞撚了一下手指,“我嶺山女兒眾多,祖父說了,若是二殿下肯聯姻,嶺山便可破例扶持二殿下。”
蕭枕被氣笑了,“不聯姻。”
葉瑞沒想到他這麼乾脆,“若是嶺山出手,幽州溫家,即便溫行之厲害,有嶺山扶持二殿下,二殿下也會很快就能拉東宮下馬,早些坐上那個位置,而殿下心儀的表妹,是不可能會嫁給二殿下的,哪怕宴小侯爺對她不好,她也不會擇二殿下而就,她是那個隻要做了寶劍,便不會做暖枕的人。”
蕭枕毫不猶豫,“即便這樣,我也不聯姻。”
葉瑞好奇了,“二殿下能說說理由嗎?有嶺山扶持,二殿下早日得到那個位置不好嗎?你不是想救出困居冷宮的端妃娘娘嗎?”
蕭枕十分堅持,“我不可能出賣自己,哪怕是為救我娘。”
他給出理由,“我娘除了生我一場外,並沒有儘到養我的責任,我不管她當年是因為什麼,而被父皇厭惡打入冷宮,總之,是她自己走的路,我被父皇厭棄苛刻多年,若是有的選擇,我寧願不生在她的肚子裡,但我沒有選擇,又因為是為人子,救出她,是我的責任罷了。”
葉瑞歎氣,“那真是太遺憾了。”
蕭枕一點兒也不覺得遺憾,“沒有人能打我婚事兒的主意。”
除了永遠不打他婚事兒的主意的淩畫。
出了嶺山,淩畫
一路縱馬飛馳,難受了,咬牙挺著,實在挺不住,便下馬找個地方抹點兒藥,歇一會兒,繼續趕路。
一連走了三天三夜,琉璃看著都心疼了,但她說不出讓淩畫放棄的話,也說不出埋怨宴輕的話。
宴小侯爺那樣的人,在得知小姐的算計後沒立馬跑去找皇上取消婚約,而是傳信若她不按時回去成婚,婚事兒便作罷的話,哪怕這樣真是折騰死個人,但也是給了小姐一線機會。
為了這個機會,小姐咬牙也得回去。無論如何,回去再說。
三天三夜後,淩畫每走一步,大腿兩側和兩股之間被馬背摩擦都鑽心的疼,琉璃當機立斷,“小姐,我扛著你把!共乘一騎雖然慢些,但您再這樣下去,雙腿沒準就廢了。”
淩畫點點頭,有氣無力地對琉璃說,“還有兩日,給雲落和我三哥四哥傳信,讓端敬候府和淩家都準備起來,如期大婚。”
她一定如期趕回京城。
琉璃點頭,將那兩隻歇夠了的飛鷹又放回了京城。
之後,琉璃扛了淩畫,兩人共乘一騎趕路,這樣一來,速度自然慢了下來,但淩畫到底不用沾馬身,雖然腦袋被晃的暈,但總好過鑽心的疼。
琉璃雖然習武,到底是女子,半日下來,也有些消瘦不住,望書等人雖然是淩畫的屬下,但實則等同於兄弟,紛紛接班,與琉璃一樣,將淩畫扛在了馬上。
一行人披星戴月,繼續趕路,淩畫覺得,她以前那些年受的苦與這幾天連續縱馬疾馳,隻停歇下來喝水吃飯,不眠不休趕路相比,真是不足道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