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頓時不哭了。
果然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以前,小時候,她想要什麼東西,或者淩雲揚惹她不高興了,她就對著他哭,淩雲揚每回都上道,口口聲聲地哄她說,“小姑奶奶,彆哭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還不成嗎?”
雖然明知道她就是用哭來拿捏他,但是淩雲揚知道也沒辦法,還是照樣哄著她,長此以往,她就蹬鼻子上臉,但凡她有所求,找淩雲揚一定沒錯。
當然,她也不是一味地壓榨他,該對他好的時候,還是很舍得對他好的。
如今宴輕也上道,不愧都是做紈絝的人,心都軟的很。
淩畫雖然染了風寒,頭腦昏昏沉沉的,但心裡卻明白,宴輕既然主動來看她了,且還主動邁進了她的房內,用手指頭戮她的臉喊她起來吃飯,她是傻子才不抓住機會。
她是最會利用有利的條件,給自己換取最大價值的人。
淩畫靠在宴輕懷裡,雖然被裹成了粽子,但心裡很滿足,被他抱了,她自然就不哭了,她吸了吸鼻子,小聲說,“哥哥,你真好。”
宴輕不想說話,更不想跟她說話。
淩畫動了動手,“頭好疼。”
宴輕低頭看了她一眼,硬邦邦地說,“昨兒你冒雨跑出去,就沒想過會染了風寒?你不是有很多藥丸嗎?回來怎麼不想著吃?”
“我喝了薑湯了。”
宴輕殃及魚池,“廚房是怎麼熬的薑湯,屁個用也不管。”
淩畫腦袋在他脖頸處蹭了蹭,“薑湯本來也不是藥,我身體不好,每年秋冬,都要染上一兩回風寒,這回是有些大意了。曾大夫已經訓過我了。”
宴輕被她腦袋蹭的渾身僵硬,“彆亂動。”
淩畫立馬乖巧了。
宴輕見她安分下來,挑眉,“曾老頭還敢訓你?”
“敢啊。”淩畫覺得被他抱著整個人都舒服極了,似乎沒那麼難受了,她像是撒嬌又像是告狀,“他不喝我釀的酒時,就敢訓我。”
宴輕嘖了一聲。
琉璃在廚房盯著給淩畫熬藥,同時吩咐廚房準備清淡的清粥小菜,雲落找來時,她納悶,“你怎麼跑到廚房來了?”
雲落看了藥鍋子一眼,“小侯爺聽說主子病了,過來瞧瞧,見到你不在,讓我看看你在做什麼?”
琉璃稀奇了,“小侯爺這兩日很關心小姐啊。”
雲落不讚同她的評價,“小侯爺一直都很關心主子。”
琉璃坐在板凳上,不太相信,“是嗎?以前沒看出來,我隻看到從大婚後,他見到主子總是沒好臉色。”
雲落覺得他有必要替宴輕說兩句話,“小侯爺真的很關心主子,隻是不會在主子麵前表現罷了,畢竟主子算計他在先,小侯爺哪能不給主子點兒臉色看看。”
在他看來,宴輕頂多對淩畫使了兩日臉色而已,彆的什麼也沒做,不知道是沒舍得,還是怎樣,反正沒做就是了。
就像是發現主子很瘦,盯著她多吃飯,昨兒又等了大半夜,直到主子回來,他才睡下,比平日晚睡了一個時辰。今兒一早聽說主子病了,立馬過來瞧她。
換做彆人敢算計小侯爺,不說脖子擰下來,也差不多要吊房梁上曬三天。
琉璃覺得有點兒道理,對雲落說,“粥快熬好了,一會兒你給主子帶過去,小侯爺是不是也沒吃早飯?”
雲落點頭。
琉璃說,“不著急,我出來後,主子又睡下了,小侯爺喊醒主子總要些時候。”
每次生病,主子都會在床上躺一日,老習慣了,以前在淩家時,主子生病難受,卻又睡不著,便喜歡聽四公子將故事,逼的四公子不愛看畫本子的人,硬生生地被她養成了如今任何一本畫本子看了開頭,就能知道後麵講的是什麼,在她看來,讓四公子寫畫本子,如今的他都能信手拈來寫個七八本不重樣的。
雲落又點點頭,他也覺得不著急。
宴輕抱了淩畫一會兒,隔著厚厚的被子,都覺得淩畫跟個小火爐一樣,他問,“曾大夫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