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陽連連點頭,還要再說,雲落一把勾住他脖子,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拽走了。
端陽:“……”
他們倆都盼了一天少夫人了,如今少夫人回來了,就不能讓他多說兩句話?
淩畫走進藏書閣,外間桌子上放著書本茶具,有一卷兵書,有一本畫本子,都讀到一半的樣子,顯然是剛剛端陽和雲落待的地方,她抬步往裡走,進了裡間,便看到了宴輕躺在了藏書閣裡的軟塌上,閉著眼睛,是睡覺的姿勢,桌子上放著一卷《史記》,桌案上的茶水不冒熱氣,看起來早已冷了,裡間沒掌燈,但如今天還沒徹底黑,能看清他睡覺的模樣。
外麵雖然下著雪,但因這裡有暖爐,所以一室暖意。
淩畫沒立即走近宴輕,而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散了一聲冷氣,才走到軟塌前,伸手戮戮他的臉,小聲喊,“哥哥。”
宴輕揮開她的手,翻了個身。
淩畫:“……”
她想著打開她的手,卻一聲不吭,可見這人並沒有睡著,或者是睡著了,被她吵醒了,沒有往日惡聲惡氣,但就是這樣子,才讓人知道他是真生了很大的氣,一日都沒消,氣的都不想理她了。
淩畫又伸手戮戮他的後背,再喊,“哥哥。”
宴輕背著身子一動不動。
淩畫繼續戮戮,再接再厲,“哥哥。”
宴輕忽地坐起身,“誰是你哥哥?”
淩畫改口,“夫君?”
宴輕黑著臉,“淩畫,我要與你……”
他見淩畫認真地看著他,一張小臉裹在披風裡,一雙眸子盈盈透著光,頓了一下,將後麵的話一瞬間又吞了回去,臉色在這一瞬間更難看了。
淩畫福至心靈,震驚地看著他,“哥哥,你不會是要與我和離吧?”
“那你選一個,休妻,還是和離。”宴輕本來將話吞下去了,沒想到她竟然開口說出來了,他眼底顯出明顯的怒意,接過了話。
淩畫頭搖的像撥浪鼓,“我哪個也不選。”
她是瘋了,才會選一個。
她伸手抱住宴輕,聲音軟軟地道歉,“哥哥,是我想左了,我一根筋,聰明反被聰明誤,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
宴輕伸手推開她,“你錯什麼?我原諒你什麼?”
淩畫誠實地說,“你想去江南,我不該束縛你,我隻想到路上危險,但沒想到彆的。”
宴輕盯著她看。
淩畫改為拽他袖子,軟軟地哄,“哥哥,我真的錯了,我娘去的早,沒人教過我如何對人好,也不知道怎麼對你好,但有錯的地方,你指出來,我都改。”
她娘不是沒教過她如何對人好,教過她怎麼對秦桓好,但是她不喜歡秦桓,雖然聽的多,但左耳聽右耳冒,而且,宴輕的性子不同於秦桓,他比秦桓可難懂多了。
宴輕盯著她看了片刻,眼底的惱意悉數沉沒,“誰說我要去江南了?我隻說我想去江南玩,但沒有說要去。”
淩畫看著他,“那你……”
為何要跟我生氣?
宴輕站起身,拂開她拽著她袖子的手,淡淡地說,“淩畫,你還記得聖旨賜婚之日,你與我一起寫的協議嗎?”
“記得。”
宴輕一臉“你記得很好”的表情,“按照協議,你嚴重影響到了我的心情,所以,你明日離京後,不準給我寫信,也不準讓人給我傳遞消息,我會讓人在你走後,重新修葺端敬候府,在你這海棠苑和我的紫園之間,修葺一道牆,隻要你不影響我,我們便各過各的日子,您若是影響到了我,我便與你一封休書,或者和離。”
淩畫臉色一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