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宴輕穿了外衣出來,跟著淩畫出了房門。
有罩燈照亮,夜裡便沒有那麼黑了。
淩畫沒有刻意的跟宴輕找話,宴輕也不說話,二人很是安靜地走了很長一段路,來到了廚房。
廚房裡本來晚上時打算留人等著淩畫睡醒給他準備飯,但管家去看淩畫時,正巧遇到了宴輕,宴輕以為淩畫那麼累,會睡一整個晚上,便揮手讓廚房不必留人了,說她估計明早才會醒。
管家想想覺得小侯爺說的對,便讓廚房不必留人守著了。
誰知道淩畫半夜真的被餓醒了。
若是以往,淩畫太累的時候,大約是不會餓醒的,但最近幾日她沒怎麼好好吃飯,尤其是昨日,更是在東河碼頭與孫明喻一起簡單地墊布了一口,沒吃多少,這才半夜餓醒。
廚房門管著,落著鎖,大半夜裡,淩畫不想去喊醒廚房的人,伸手去拔頭上的簪子,這才想起她頭發披散著,沒有簪子。
她看向宴輕,“哥哥,你頭上的碧玉簪,借我用用唄。”
宴輕瞅了她一眼,“你要我的簪子做什麼?”
淩畫努努嘴,“開鎖。”
宴輕稀罕了,“你竟然還會用一根簪子開鎖?”
還有什麼是她不會的?
淩畫笑了一下,在他的眼神下解釋,“四哥喜歡奇淫巧技,我小時候跟著四哥一起玩,把他學會的東西不知不覺也跟著一起學會了。”
宴輕似乎無語了一下,伸手拔了頭上的碧玉簪給她,隨著他將簪子拔下,一頭青絲也散了。
淩畫接簪子的手頓了一下,儘量自然地接過他手中的簪子,移開視線,對準鎖頭,將簪子一端插入鎖芯裡,細細地撥動著。
大約半盞茶,鎖頭裡麵發出“哢嚓”一聲很輕微的響聲,鎖開了。
淩畫將簪子遞回給宴輕。
宴輕接過簪子,拿在手裡,誇讚,“厲害啊。”
不是誰都能學會這一手本事。
淩畫彎了一下嘴角,推開房門,進了廚房。
宴輕跟進去,對她問,“你說小時候你娘管你管的嚴,你一個女兒家,學會這東西,你娘就沒打你?”
一般盜賊才有這個能耐。
淩畫笑,“我娘不知道,我和四哥是不會讓她知道的,不止我娘,就連我三哥都不知道,淩家所有人,很多事情,隻有我四哥我們倆知道。”
宴輕嘖了一聲,淩雲揚這個堂兄,在當時淩家一眾兄弟姐妹裡,對淩畫可真是最特彆的存在了,真是從小特彆到大。
他問,“京城可有科考揭榜的消息了?”
“還沒有。”淩畫搖頭,“應該還要等些日子。”
淩畫在廚房裡轉悠,掀開鍋蓋,看著鍋裡,有剩飯剩菜,倒是有葷有素,顯然是晚上給她特意留的,因擱的久了,素菜看起來已顏色不好,葷菜看起來葷的很,她都不太想吃。
她轉頭問宴輕,“哥哥,我不太想吃這些,你想吃嗎?”
宴輕無所謂,“那你想吃什麼?”
淩畫摸著肚子,“我做兩碗麵吧,你想吃麵嗎?”
宴輕揚眉,“你會做麵?”
淩畫點頭,“我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是會做飯的。京城各大府邸的小姐們,會一兩樣小點心,便是不錯了,但是我娘教導我與彆人不同,她說我可以不做,但是必須會,女兒家洗手作羹湯,哪怕一個月做那麼一兩次,也有利於培養夫妻感情。”
當然,她娘跟她說這個時,她的未婚夫是秦桓,她娘是參照自己來教導她,因為她爹就喜歡她娘偶爾下廚給他做吃的,做一頓,他要美上三天,就跟吃了什麼瑤池筵席一樣。
後來,她娘去了後,她想要秦桓退婚,但對於怎麼才能讓他討厭她樂於悔婚,她琢磨了幾日,琢磨出了逼著他學伺候取悅女人的法子,就如同當年她娘逼著她學怎麼培養夫妻感情一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