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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明喻話落,一時間,整個書房寂靜無聲。
淩畫正專心地看著卷宗,沒怎麼將林飛遠與孫明喻的話聽進耳裡,此時聽到孫明喻說宴輕來了,她訝異地轉過頭,也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宴輕。
她奇怪了下,也順著孫明喻的話問,“哥哥,你怎麼來了?”
這時,大約是太驚訝,她倒是忘了早先說過三天不跟宴輕說話的話。
宴輕靠著門框,唇角似笑非笑,目光落在書房裡幾個人的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淩畫的臉上,揚了揚眉梢,漫不經心地問,“怎麼?我不能來嗎?”
淩畫放下卷宗,站起身,走向宴輕,細看了他一眼,雖然麵上沒看出他有半分不高興的神色,甚至還帶著笑意,但是淩畫覺得他這樣子一定是心裡不高興了。
以她對宴輕的了解,直覺就是這麼準。
她伸手拽了他一下,將他拽進了屋,免於外麵風雨吹打在他身上,但這一下並沒有拽動,她喊了一聲,“哥哥?”
宴輕低眸瞅著她,“掌舵使好矜矜業業啊,我是不是該給陛下去一封信,也好讓陛下知道,你為了後梁江山社稷,如此嘔心瀝血,三更半夜不睡覺,為社稷奔忙勞累,不得安枕,可真是國之棟梁,陛下有你這樣的忠心為君分憂之人,真是帝王之幸。”
淩畫聽著這話雖然是好話,但從宴輕嘴裡說出來,自然不算什麼好話,不對味的,她迎上宴輕的眼睛,“哥哥是來找我?”
宴輕薄唇吐出兩個字,“不是。”
淩畫看著他,大晚上來書房,還是她前腳來,他後腳跟來,說不是誰信。
宴輕甩開被她攥住的袖子,且伸手拂了拂被攥出的褶皺,輕飄飄地說,“我就是來看看。”
淩畫被他甩開手,也沒再去抓住,而是問,“看什麼?”
宴輕懶洋洋地說,“看看晚上的總督府,夜雨三更中總督府的書房,挺有意思的。”
若是不來,他還聽不到林飛遠說這番話,可不是有意思嗎?
淩畫不知道這有意思從何說起,有意思在哪裡,她柔聲說,“夜晚雨寒,哥哥若是沒什麼事兒,就不要在外麵溜達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知道宴輕在京城時,有大晚上壓馬路在街上溜溜達達的毛病,聽他這樣說,順著他的話想了想,覺得也許他就是心血來潮,過來看看而已。
宴輕挑眉,“趕我走?”
淩畫搖頭,“不是,如今已三更了,我是有事情,才沒法睡覺,哥哥不同,還是早些休息,我記得你以前,好像也不曾這麼晚不睡覺,最晚也就是過了子夜,一定睡下了的。”
宴輕扯了扯嘴角,“這不是來漕運了,特殊嗎?”
他挑了一下眉,“夫人不睡,我每日裡看著你忙忙碌碌,又怎麼能睡得著?這不是很正常嗎?”
淩畫:“……”
這正常嗎?
不正常!
宴輕是誰,他做紈絝以前如何,她不太知道,都是聽人說的,但是他做了紈絝之後,這四年來,從端敬候府管家的嘴裡,她聽了他不少事兒,從琉璃的嘴裡,也聽了很多,從聖旨賜婚到大婚後相處這麼些日子,她也了解不少,他其實是一個很自我的人,絕對不是會因為她每日忙碌,而他身為夫君,會睡不著覺的人。
她低聲問,“那哥哥是打算……”
宴輕目光越過淩畫,落在桌子上的一摞卷宗上,“我睡不著,不打擾你們,給我一把椅子,一壺茶就好。”
他看著那些卷宗,“什麼卷宗,讓你大晚上不睡覺,三更半夜跑書房來看,這麼多,也給我一本看看?”
他收回視線,看著淩畫,“我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