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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會讓淩畫就這麼走了嗎?
他自然不會的。若就讓她這麼走了,他就不是宴輕了。
所以,在淩畫轉身即將衝出他屋門的時候,宴輕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還沒說完呢?走什麼?”
淩畫不想說了,什麼也不想說了,她覺得她根本就不該招惹他,做什麼想不開,非要招惹他,且還要嫁給他,他與她想象中要嫁的人,根本就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她想要嫁的人什麼樣兒呢?
就是宴輕以前那樣,絕對不是他如今這樣。
以前的宴輕,喜歡吃喝玩樂,無所事事,悠悠閒閒,逗鸚鵡溜大街,和一幫子紈絝喝酒鬥蛐蛐,進出賭坊、酒樓、茶肆、畫舫,投壺、賽馬、打獵射箭,心情好了,就出去玩,心情不好了,就躲在府中睡大覺。
宴輕一心一意要做的是紈絝,他不會乾涉任何人,更不會乾涉她,當然,她從始至終也沒打算乾涉阻礙他。
他不喜歡他,沒什麼,隻要不討厭她,就挺好。
他脾氣不好,也沒什麼,她看在他這張臉的麵子上,對他的容忍度很高,可以說是高出天際。
他想做自己的事情,她會支持,都能坦然含笑,不會說反對的話。
她喜歡他,不那麼深,雖然淺,但是漸漸的比淺要深那麼一點兒,與他的不討厭不厭惡她能夠容納她晃悠在他麵前,這樣的過日子,她覺得很是相得益彰。
她沒有十分的要宴輕一定喜歡她,隻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就行了,當然,更從沒有想過,她不掌控宴輕,宴輕會不會掌控她,掌控她的思想,她的行事,她身邊的人,以及她本人。
淩畫被這個突然迸發出的新認知衝擊的一時受不住,她想回去冷靜冷靜,至少這一刻,她不想麵對宴輕。
但是宴輕不放過她,好不容易撕開一條口子,他最擅長最會的,便是捏住這一條口子,撕的更開。
於是,宴輕盯著她,看著她發白的臉,發顫的身子,眯了眯眼,“怎麼?這副樣子……是我戮中你什麼心事兒了?”
淩畫咬牙,撐著不讓自己泄露,但她知道,她此時在宴輕麵前,因為太驚惶,而一定有所泄露,且泄露的十分分明,她能掌控很多事兒,但絕對不包括能掌控這件事兒,這根本就不受她所控製。
她控製不了自己這種認知下的驚惶表情。
於是,她閉上眼睛,抿緊嘴角,片刻後,再掙開眼睛,用力地掙開宴輕,但她畢竟沒武功,宴輕隻是輕輕鉗住她,她便掙不開。
她掙不開,也因此生起怒意,沒有了一直以來的小心翼翼和溫軟如水,也不再是淺笑嫣然,亦或者是溫和淡笑,而是目光鋒利又犀利,直直地砸到宴輕麵前,“我沒學過什麼是夫為妻綱。”
宴輕神色一頓。
淩畫這一刻怒極了,“我娘沒教給我這個。”
她娘本身也不是夫為妻綱的女子,她娘教給她的,是怎麼拿捏住丈夫的心,讓她心裡隻有你一個人,怎麼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當然一切都是針對秦桓的。但當年換做任何一個人是她自小訂婚的未婚夫,她娘也絕對不會教導她夫為妻綱。
她看著宴輕,相信他也不是那個一定要夫為妻綱的人,端敬候府的祖宗規矩都被他扔去九天之外了,他哪裡還會要求她夫為妻綱?
但是偏偏,他今兒就這麼說出來了。
他是故意的。
他真實的目的,就是要占據主導地位,掌控她,主導她。
淩畫一時間心氣衝上心口,一雙水眸死死地瞪著宴輕,鮮少會有的倔強此時隨著心氣湧上來,她胸脯不停地起伏,呼吸急促而劇烈,“我嫁你前,你就是紈絝小侯爺,你若不是紈絝小侯爺,我才不嫁你呢,哪怕你有這麼一張長的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的臉。”
言外之意,紈絝小侯爺,隻管吃喝玩樂就好了,娶個妻子當擺設,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她早已做好了準備,從沒想著他改變,覺得他一直以來就挺好,但如今他做什麼偏偏要打破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