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給宴輕解釋,“這張二先生與彆的說書先生不同,他擅長編畫本子,每一年要寫兩三本,每一本畫本子都深得人喜歡,很是暢賣,他還有一個本事,就是會說書,據說為了謀生計,年少時特意學過口技,每一次他的畫本子出來,便配合著講書,這樣一來,無論是看過畫本子的人,還是沒看過畫本子的人,都喜歡聽他說書,久而久之,在漕運這一片,很是負有盛名。”
宴輕恍然,“原來還可以這樣。”
他覺得自己漲了見識了。
他細聽了聽,還彆說,他說書說的真是挺好,女聲男聲孩童聲老丈老媼切換自如,將他這兩天看過的那本尚有最新記憶的畫本子,一下子似乎有了不一樣的讀後感。
他好奇地問,“這張二先生這麼有本事,一個月能賺多少銀子?”
雲落想起琉璃曾與他八卦是提過一句,便答道,“據說一個月好像能有千兩黃金。”
宴輕:“……”
一個說書先生,都能這麼賺錢嗎?
雲落道,“隻單純的寫畫本子說書,自然是賺不了這麼多的,但有些貴府的老夫人,遇到個壽辰什麼的,都會請這張二先生上門,賞銀每回都得百兩,一個月有那麼幾回,他就衣食無憂了。”
宴輕想著,京城各大府邸裡,也是那些老夫人們的錢最好賺,就喜歡聽曲子聽書搭台看戲,每次賞銀都十分可觀。
雲落又道,“不過張二先生不怎麼存的下銀子,他如曾大夫一般,也喜好喝好酒。”
宴輕又打量了張二先生一眼,五十多歲的年紀,說書說到興起,吐沫橫飛,一雙眼睛帶著三分醉態,估計臨上場前,喝了兩杯,果然愛酒。
宴輕收回視線,一邊聽著書,一邊品著金樽酒,覺得這酒當真不錯。
雲落身子坐的端正,自從來了江南,他跟在宴輕身邊,便不同於在京城時,在京城沒有人敢動小侯爺,但這漕郡不同,以前這裡就是魚龍混雜之地,江湖人多如牛毛,亂的很,這三年來因為主子坐鎮,已好了不少,但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雲落時刻主意這那一處包廂的動靜。
一直坐了大半個時辰,那一處包廂始終沒有動靜,張二先生講完一講,中場休息,張二先生下了講書台,一邊抹著汗,一邊笑嗬嗬地和相熟的人打招呼。大堂裡霎時熱鬨起來。
就在這亂糟糟鬨哄哄的熱鬨氣氛中,張二先生甩了一下袖子,宴輕隻覺得眼前幾道金光閃過,雲落也察覺了,瞬間拔劍,一道寒光擋在了宴輕麵前,頃刻間,金針砸在寶劍的劍刃和劍鞘上,發出釘釘釘的響聲。
但雲落即便拔劍再快,也耐不住金針有些多,大約一氣發出十幾枚,雲落用劍擋掉了七八枚,剩下的直奔宴輕麵門。
宴輕側過身子,避開迎麵而來的金針,也甩了一下袖子,他今日穿的是淩畫讓錦繡坊給他做的尋常穿戴的普通錦衣,錦衣的衣袖比市麵上尋常男子穿戴的普通式樣的衣袖寬大,是以,幾枚金針齊齊地釘在了他的衣袖上,排成了一排。
雲落打落金針後,臉色發白地看向宴輕,見宴輕無事,他想著幸好小侯爺武功好,否則今日張二先生袖中甩出的這些出其不意的金針就能傷了他,若是躲避不及,射中命門,那就是要命的事兒了。
誰能想到,那處包廂裡沒有殺機,偏偏張二先生的身上迸發出這麼大的殺機。
他淩空而起,踩著幾張桌麵,落在了張二先生的麵前,寶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與此同時,外麵湧進來大批的暗衛,瞬間將整個金樽坊從內到外圍住了,有幾個人當先護在了宴輕的周圍,瞬間將他與周圍的人隔開。
金樽坊大堂內眾人為這一驚變頓時響起驚駭恐慌的叫聲,一個個都不敢動。
雲落沉著一張臉,盯著張二先生,一手將劍橫在了他脖頸處,一手以防他自殺,輕而易舉地卸掉了他的下巴,聲音肅殺,“先生說書十年,在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做起了殺人的生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