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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畫遇到過很多次殺手,想殺她的人每個月都有幾波,但這還是第一次被宴輕護在懷裡,親眼看著他動手。
雖然一直知道他武功高絕,但她從沒見過他與人動武。
但這一次,也就是第一次,她甚至也沒看到他如何出招,更沒看到他如何出劍,隻看到她眼前漫天星芒閃過,她人已被他帶到了安全的範圍。
周遭是與以前一樣的刀劍血腥,但淩畫五感在這一刻似乎失靈,隻眼前能看到宴輕清俊無雙的臉,線條分明的輪廓下顎,輕抿的薄唇,一雙清冷的眸子,眸底如清水結冰,整個人一改散漫,在這一刻,清冷的出奇,也清雋的出奇。
這是與她一直以來所見到的各種模樣的宴輕沒有絲毫的相像之處。不是懶洋洋的曬太陽,不是安靜的窩在家裡睡大覺,不是喝酒喝多了醉意暈染上眼角,不是慢悠悠百無聊賴地大半夜壓馬路,也不是對不喜歡做的事情露出不耐煩麻煩死了趕緊離我遠點兒否則我就發脾氣了的表情,也不是被哄高興了眉梢眼角都是愉悅的神情……
總之,與任何時候的他都不一樣。
她今日又見到了不一樣的他。
這個人有很多麵孔,淩畫一直都知道,但是今日的他,卻讓她心跳在這一瞬間幾乎都停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隻有她自己知道,棲雲山腳下第一次的初見又算得了什麼?今日這一刻的宴輕,她怕是一輩子都跳不出他這個坑了。
她很不合時宜地想著,喜歡上一個人,可能就是在一瞬間,比喜歡還要更喜歡更喜歡那麼一點兒,應該也在一瞬間。
宴輕不必再出手,收了劍,低頭看著淩畫,“嚇傻了?”
淩畫想說“我才不是嚇傻了,我是更喜歡你了。”,但這話在這時候她自然說不出,隻慢半拍地搖搖頭。
宴輕鬆開攬著她身子的手,目光轉向這大批的殺手,青天白日之下,這麼一對比,金樽坊隻張二先生一個人出手根本就不算什麼,這批殺手足有二百人,看身法武功招式,招招狠辣,出手必是殺招,直指人命門,置人於死地,顯然是專門訓練的殺手。
今日若不是他陪在淩畫身邊,換做雲落或者望書,淩畫興許便受傷了,他們雖然武功高,但不見得能一招之下護住他身邊這個人。
宴輕想到此,冷著眸子,長身玉立地站著,對淩畫問,“以前你遇到的殺手,也是不管青天白日嗎?”
淩畫留戀宴輕的懷裡,哪怕他鬆開了攬著她腰的手,但是她還不想離開他的懷抱,於是,在他鬆手的第一時間,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身子貼著他站著,似尋找安全感一般,不著痕跡地依賴者他。
聽到宴輕的話,淩畫也轉頭去看周遭的殺手,回答他,“嗯,隨時隨地,隻要是合適的時機出手,便會出現,從不管青天白日還是夜晚黑夜。”
“這麼說,這些人是東宮豢養的殺手了?”宴輕瞧著,冷聲說,“招式狠辣倒是沒的說,但氣息各有不同,手法也各有不同,每個人都很有自己的出手方式,不像是專門有人豢養的同一批殺手,倒像是江湖上的殺手組織。”
淩畫不懂這當中的分彆,看不出來,她搖搖頭,“我看不出來,哥哥的意思,不是東宮的人嗎?”
“抓兩個活口審一下不就知道了?”宴輕不當回事兒地說。
淩畫又瞧了兩眼,“望書和雲落怕是拿不住活口吧?這批人挺厲害的,比以往來殺我的人好像都厲害,每個人武功看起來極高。”
這樣的殺手組織,都是提前備好毒藥的,不會留活口。
她轉回頭,微仰著臉,看著宴輕,“哥哥,要不,你再出一下手?”
若是宴輕出手,以他的武功,一定是能留一個活口的。
她剛剛沒看清,這回是不是可以好好看看,他剛剛是怎麼出手一招就讓十幾個人的劍同時脫手而飛倒退三步的?
宴輕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哪裡有置身大批殺手要殺她的怕意裡,分明就是對他再出手分外期待,他萬分嫌棄地掃了一眼眼前的場景,兩方人馬殺的不可開交,“弄一身血腥味,一會兒還怎麼吃齋飯?”
淩畫想想也是,但還是說,“哥哥武功高,沾不到血腥味吧?”
以前她總是擔心因她惹麻煩到他身上,不止讓雲落寸步不離跟著,還派了人暗中保護,還怕他被她保護不好傷著,但今日見了他出劍,她卻不怕了,這樣的武功,天下有幾個人能殺得了他,根本不帶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