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廣等三人回來,不止帶了淩畫的條件,還帶回來了朱蘭那丫頭的話,他就覺得,事情怕是真要這樣辦,但老程舍不得破財消災,他其實心裡也覺得也許可以商量少拿點兒補償,誰知道,人家淩畫是先禮後兵,一錘子買賣,沒想跟你多廢話。
這可好了,如今動兵了,人被扣押了,他就算號令整個綠林打過去,如今重要的人物也都在人家手中,人家殺一個又一個的祭旗,簡單的很。
淩畫又不是沒殺過人,她殺人如切白菜一樣的輕巧。
趙舵主沉默好久,歎了口氣,叫來一人吩咐道,“按照淩畫的條件,趕緊將綠林扣押漕運三十隻運糧船立即出發送往清河,趙剛你去,跟清河崔氏的族長好好道歉,務必誠心。”
趙剛應是,“舵主放心,我一定辦好此事。”
趙舵主點點頭,又喊來一人,與朱舵主和程舵主派回來的人一起,對三人吩咐,“你們三人,分頭行動,儘快籌集兩百萬兩銀子,限七日內,送去漕郡。”
三人齊聲應是。
趙舵主安排吩咐完人,回到內院,對他的夫人說,“唉,我等都老了。”
“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讓你發出這樣的感慨?你一直不是覺得自己還年輕著,老當益壯嗎?”趙夫人嗔了趙舵主一眼。
趙夫人這一輩子,真是將趙舵主拿捏的死死的,從青絲到白發,趙舵主眼睛一直黏在自家夫人身上,除了沒生一個女兒孫女外,真是事事如意,夫妻感情和睦,到老了也是情比金堅。
趙舵主搖頭歎氣,“老了,不服老不行。誰能想到淩畫那小丫頭,厲害成這樣。”
他感慨完,將朱舵主和程舵主此回帶著人去漕郡,沒進城,就碰了壁,被江望帶著兵馬扣押了之事說了。
趙夫人嗬嗬笑起來,“我早就說過,讓你們彆小看女人,尤其是小丫頭,你們仗著一把年紀,倚老賣老,不服氣,如今好了吧?打臉來了。”
趙舵主也笑起來,“老夫不打臉,什麼金山銀山,綠林基業這些,老夫都可以不要,隻要有夫人就夠了。打臉的人是老程,他看重這些,比命還珍貴,如今估計窩火得很。”
“那也是他活該。”趙夫人哼了一聲,“用什麼法子不行,非要招惹漕運,與朝廷作對,不是自找的嗎?真是舒服日子過久了,使勁地作死。”
趙舵主咳嗽起來,“也不能這麼說,咱們什麼法子都用儘了,就是沒有新主子的影,五年過去了,如今又過了大半年了,誰知道新主子是怎麼回事兒?一直不露麵,咱們不是都坐不住了嗎?”
“有什麼可坐不住的?太太平平的難道不好?非要打打殺殺?真是閒的。”
趙舵主歎氣,“我們都老了,除了老程,我與老朱真是沒什麼野心了。還不是下麵這幫子子孫,當年沒搶上綠林第一把交易的掌印寶座,如今五年過去了,眼看我們沒準哪一天就要一腳踏進棺材裡,兔崽子們不是都著急嗎?”
趙夫人撇嘴,“就算新主子出來,誰能打得過?你們三個當年,不是一招就被人家給打趴下了?兔崽子們跳有什麼用?他們之中,有哪個武功好到能一招打趴下你們三個?”
趙舵主摸摸鼻子,“這倒也是,但是綠林總不能一直無主吧?”
“你們三個老東西如今不是活的好好的嗎?等你們三個什麼時候快咽氣了,綠林眼看就要亂了,沒準新主子就出來了。”趙夫人很是心大地說,“當年老主子不就是個例子嗎?老主子沒咽氣前,誰知道他已經選中了新主子?老主子咽氣那一日,他趕的多巧啊,直接就出現了,這五年他不在綠林坐鎮,你們不是一樣乖乖的不敢亂動嗎?有你們三個老東西在,綠林就亂不了,沒聽說過鐵三角最是結實嗎?”
趙舵主聞言一拍大腿,“難道要我們三個假死一回才能逼得新主子現身?”
他忽然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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