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要得到的東西也得不到。
彩兒很心疼地說,“奴婢每日喂養那隻飛鷹的。”
“以後有機會,再給你養一隻。”十三娘說完,補充,“若是我們能活著離開漕郡的話。”
能活著是一個沉重的話題,能活著誰都不想死。
彩兒閉了嘴。
十三娘走到鏡子前,將手裡的朱釵插進了頭發裡,對彩兒問,“掌舵使又是一個人來的?宴小侯爺沒一起?”
彩兒搖頭,“掌舵使帶了一個人,不過不是宴小侯爺,是上次跟掌舵使一起來的望書公子。”
十三娘點點頭。
不多時,淩畫進了胭脂樓,來到了十三娘的繡樓。
十三娘迎到門外,對淩畫露出微笑,俏皮地說,“掌舵使今日是不是又想喝酒了?那日掃了興沒喝成,今兒特意又來一趟?”
淩畫含笑。“正是,我一直惦記十三娘的琴曲美酒,那日沒喝成,今日得閒,便又找來了。”
十三娘笑著說,“今日定不會讓掌舵使再掃興。”
淩畫點頭,“好。”
十三娘請淩畫入內,望書亦步亦趨跟進了屋,十三娘吩咐彩兒去準備酒菜,自己親自去沏茶。
須臾,茶香四溢。
淩畫道了一聲,“好茶。”
十三娘笑,“應是不及掌舵使的茶藝。”
淩畫不否認自己的茶藝鮮少有人能比得上,“茶藝一道,各有千秋,雖然能分出個高下,但沏茶的人不同,沏出的茶也是各有滋味。”
十三娘莞爾,“掌舵使真會寬慰人。”
她嗔了淩畫一眼,沏好茶,轉身親自搬出好琴,擺在琴案上,笑著問,“掌舵使想聽什麼曲子?不如就著茶香,先聽一曲。”
“隨便什麼曲子都好。”淩畫擺出不挑的態度。
十三娘笑吟吟,“當年掌舵使初來漕郡,我記得我給掌舵使彈奏了一曲《東風引》,掌舵使如今要不要再聽一回?”
“好啊。”淩畫點頭,“當年你那一曲《東風引》,確實讓我驚豔。”
十三娘抿著嘴笑,“自從當年掌舵使聽過那一曲《東風引》,後來我再沒給彆人彈過。三年已過,怕是已經生疏極了,若是彈奏的不好,掌舵使可要勿怪。”
淩畫笑著搖頭,“不怪。”
十三娘淨了手,坐在琴案前,試了幾個音符,很快就找到了手感,一縷琴音從她指尖飄出來,分外的流暢好聽。
淩畫聽著正是當年她聽過的那一曲《東風引》,著實是好琴技。
當年聽完了《東風引》,她拔下了頭上一支發釵,送給了十三娘,那支發釵是她名下的寶珍閣新出的珍品,隻出了一支,她剛簪到頭發上,便來了胭脂樓慕名聽曲子,聽著覺得好,便將那支發釵送給了十三娘。
如今,三年已過,十三娘頭上簪著的正是她送的那支發釵。
淩畫不知她是真喜歡這支發釵,還是她來了才故意拿出來佩戴,總之這支發釵如今好模好樣地簪在十三娘的發髻上,很是醒目生輝。
彩兒帶著人悄悄進來,將上好的飯菜和好酒放在了桌案上,又規矩地帶著人退了下去,全程沒弄出響動打擾正在彈琴的十三娘和聽著琴曲十分入迷的淩畫。
一曲《東風引》彈完,十三娘額頭已顯出細微的汗珠。
淩畫笑著說,“十三娘看來並未生疏,這曲子還是如當年一樣好聽。”
十三娘笑意盈盈,“掌舵使過獎了,我因緊張,怕達不到三年前的效果,瞧瞧我都出汗了呢。”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額頭,溫聲笑語,“掌舵使沒聽出我彈錯了一個音,我卻著實汗顏。”
淩畫笑,“我沒聽出來。就算聽出來有什麼打緊?十三娘是過於精益求精了。”
她笑著對她招手,“過來喝酒。”
十三娘點點頭,走過來淩畫麵前坐下,玉手執起酒壺,為淩畫、望書、她,每個人斟了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