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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天承已有幾年沒見過宴輕了,他不踏足京城,宴輕那個東西也不出京城,而且,也不登青山書院的門。
他氣了多年,到如今,氣依舊沒消。
而宴輕,在做紈絝的路上,依舊沒回頭。
今年,宴輕大婚,倒是給他下了一張帖子,但他接過來一看是管家的手筆,不是宴輕親筆,他又被氣了個人仰馬翻,自然不去參加他大婚之禮。
雖然沒去參加大婚,但是聽著各種關於他和淩畫的傳言,心裡總覺得不得勁兒,他若是一輩子不娶妻也就算了,偏偏娶了淩畫,陸天承就覺得,他這個紈絝還做得下去嗎?
淩畫是誰?
這些年,她與東宮鬥的你死我活,將朝野上下攪動的風雲百變,宴輕醉酒娶了她,還能有多平靜的日子過?
他想著要不去京城一趟?
還沒等他想好,聽說宴輕已隨淩畫去江南了。
他想著江南漕郡距離青山書院沒多遠,宴輕那東西就不會來青山書院看看他?雖然說當年跟他已斷絕了師徒關係,但隻要他肯回頭,他一樣還是他最看重的也是唯一的弟子。
誰知道,那東西到了漕郡,一直在漕郡待著,根本就沒有去看他的打算。
陸天承又氣個了仰倒,恰逢收到鳳山縣朱縣令給他的帖子,他琢磨了琢磨,接下了,下了青山書院。
到了鳳山縣後,看著熱熱鬨鬨人滿為患為燈賽慕名而來的四麵八方來客,他依舊不甘心,想著宴輕那東西,喜歡湊熱鬨,這麼熱鬨的一件事兒,他就算在漕郡待著,能不耳聞?能忍得住不來湊熱鬨?於是借由花燈,出了十道謎題,就賭宴輕來沒來鳳山縣。
一日下來,有無數人猜燈謎,都無功而返,陸天承並不急,因為他知道,這天下隻有宴輕一人能猜出他的燈謎,其餘多少人,都猜不到。
他想著隻要那東西來了鳳山縣,隻要看到燈謎的謎題,就會知道是他,但分他還有那麼一點兒良心,認他這個師傅,就不會不猜他的謎題,不來見他。
畢竟,當年斷絕師徒關係,是他單方麵的。
天色已晚,陸天承準備睡了,想著大約他真沒來鳳山縣湊這份熱鬨?也是,畢竟水路加上陸路,近千裡地,江南漕郡諸事有的忙,就算燈賽的熱鬨聲名遠播,被他耳聞到,但淩畫不會放他出來,也情有可原。
陸天承歎了口氣,正要揮手熄燈。
這時,有人匆匆而來,“先生,有人猜對燈謎了。”
陸天承手猛地頓住,立即問,“誰?進來說!”
這人推門而入,一臉欣喜又慚愧,“是一對夫妻,隻不過那二人說家中沒有子弟要入學,所以……”
“他們如今在哪裡?”陸天承抓住這人問。
這人搖頭歎氣,“鑽進人流裡走了,我留都沒留住,又沒有理由強留人家。”
“他們什麼模樣?”
“很是其貌不揚的一對夫妻,就是尋常人,瞧著倒是年輕。”
陸天承皺眉。
“這是他們解的謎題。”這人連忙將謎題的答案遞給陸天承,“是那位夫人寫的,倒是寫的一手好字,比她本人的容貌要好看許多。”
陸天承伸手接過,一手閨閣女子的秀麗小楷。
“他們都說了什麼話?”陸天承心想著,到底是不是宴輕和淩畫?淩畫是去江南漕運處理事情,她能為了宴輕想要湊熱鬨,而離開江南漕郡,陪他來鳳山縣玩嗎?
淩畫若是這樣的人,早就被東宮給收拾了。
這人將當時那二人猜燈謎的過程說了一遍,詳細到兩個人的表情,說了是那夫人看中了那盞罩燈,猜對了九個謎題,最後一道題貌似給難住了,那位公子貼在她耳邊耳語了一句,那夫人就猜出來了。
陸天承眉頭擰成麻花,宴輕是個會湊到女子耳旁耳語的人嗎?雖然過了幾年,但他還記得每逢提到讓他娶妻,他一臉敬謝不敏的模樣,京中多少閨閣女子心儀他才華樣貌,他見了人就躲,恨不得離女人百丈遠,就算他醉酒醉糊塗了弄出什麼荒唐的婚約轉讓書之事,迫於太後、陛下、淩畫的三方壓力,娶了她,能有多和美?
陸天承想象不出來宴輕與女子耳語親密的模樣,心下煩躁,“那兩個可報了名字?”
這人搖頭,“那二人猜完燈謎,交了銀子,取走了罩燈,沒說兩句話,就走了。人太多了,他們轉眼就沒影了。”
“廢物!”陸天承脾氣其實不怎麼好,“怎麼連個人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