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歇了一夜,有宴輕助力,再走起路來,周身輕鬆。
兩個人就這樣,一連走了五日,淩畫一步都沒用宴輕背。
這可比淩畫預想的要強太多了,她以為她最多也就堅持三日。剩下的七日怎麼走,她還沒出發前,心裡便愁死了,她對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清醒的。
但是沒想到,宴輕有法子讓她沒那麼累,也有法子拉著她一步一步地走。但是她知道,宴輕一定是很辛苦的,雖然他一聲不吭,也沒嫌棄她累贅,更沒露出不耐煩,對她真是處處體貼照顧。
她想著,宴輕如今對她,大約就跟對女兒一樣,雖然她很不想有這種感覺,但事實就是如此。
其實,他也就比她大了兩三歲而已。
淩畫忍不住想,若是將來他們有了孩子,不說男孩,若是有個女兒,他應該會捧在手心裡吧?
她想到這,小聲問宴輕,“哥哥,咱們將來若是有了女兒,你會很喜歡她吧?”
宴輕不明白淩畫的腦袋瓜子怎麼又想到了生孩子這件事兒上,他無語地看著她,“你不累?還有心情想這個?”
淩畫笑著說,“你每夜幫我疏鬆筋骨,白天走路,還真不太累。”
宴輕道,“哦,原是我錯了,才讓你有空想有的沒的。”
淩畫乖乖地閉了嘴。
過了一會兒,淩畫又問,“哥哥,每日給我疏鬆筋骨,你是不是要損耗內力?你身體吃得消嗎?”
雖然她沒看出來他吃不消,走在雪地裡,一直拉著她,腳步輕輕鬆鬆,明明是走雪山,但就如在他家的後花園裡一般閒庭信步的感覺。不像她,雖然有她疏鬆筋骨,但依舊氣喘籲籲。但也知道,他一定不輕鬆,隻不過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還行,十日而已,隻要你彆讓我背就行。”宴輕雖然早已做好了背淩畫的準備,但也沒想到他師傅教給他的功法,能這般用,雖然的確是費力氣些,也需要運行內功時小心謹慎,很是損耗些內力,但因為他武功高,損耗些內力能讓她走起雪山來沒那麼難熬,不至於傷了身子骨,還是值得的。
淩畫重重地點頭,“我不用你背的。”
她看著宴輕,“不過,哥哥,若是你身體吃不消,一定要告訴我,彆強行運功傷了自己,我還是能受得住的,走這雪山上,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
宴輕“嗯”了一聲,不是不可怕,而是昆侖山脈常年有雪,他師傅住在昆侖數十年,早已對雪山熟悉至極,年少時,時常跟他說起雪山地貌,說雪崩,說雪山怎麼走,怎麼探路線,怎麼不危險,他因記性好,熟記於心,否則,若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懂,也不敢帶她走這麼一條沒人敢走的路。
寧家主下令後,寧家人動作很快,將青山城和陽關城這一段路,封查了個嚴實,隻不過幾日過去,一無所獲。
寧家主心下奇怪,想著難道淩畫並沒有來青山城?否則人不可能無緣無故連個影子都摸不到,也沒有痕跡。
他下令,“將山野之處,也都不放過,仔細搜查。”
隨著寧家主的命令,搜查的人擴大到山野範圍,這一查,還真查出了點兒痕跡,正是淩畫和宴輕買乾糧的那一戶人家,老婆婆對於淩畫的交待,自是再三謹記,得了銀子要悄咪咪的藏起來,誰來也不能說,但是因家裡突然多出來的那一匹馬,雖然被她藏到了草棚子裡,但還是引起了搜查之人的懷疑。
畢竟,這樣好的一匹馬,不該是這樣破敗的院落和山野人家能養得起的,要知道養一匹好馬,也是費草料費銀子的。
老婆婆雖然活了一輩子,到底是沒經手過大事情,被人懷疑逼問後,自然不敢再隱瞞,便將當日兩個人來買乾糧且留下了一匹馬之事說了。
當日,宴輕和淩畫蒙裹的嚴實,老婆婆也沒瞧見臉,隻知道兩個人非常的年輕,一男一女,讓她做了許多乾糧,便拎著走了。
搜查的人得了這個消息,便立即送消息回碧雲山給寧家主,同時,派了人盯著這處鄉野人家,守株待兔等著人來牽走這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