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本來想睡,但宴輕既然有興趣問這事兒,她也就認真回答。
她閉著眼睛對宴輕說著自己的算計,“她是綠林小公主的身份,我不會刻意瞞,無論是陛下,還是太子,都會知道,彆說我需要她做什麼,就是不需要她做什麼,隻要她跟在我身邊,那麼,無論是對朝廷,還是對江湖,都是一個威懾。綠林能屹立數百年,這可是一個龐然大物,我要攥在手裡,就算不是為己所用,也不能便宜了彆人,尤其是寧家,畢竟,程舵主和玉家是姻親,而玉家依附寧家,我可怕綠林落他們手裡。”
宴輕道,“你倒是好算計。”
淩畫將他摟的緊了緊,“不算計不行啊,綠林新主子是誰不知道,也不出來,我隻能算計朱舵主了,陛下如今應該已肯定我扶持蕭枕了,待我回京,在陛下麵前,要有一場硬仗要打。我如今摸不準陛下的心思,到底是要鍛煉蕭澤,還是陛下對蕭澤已失望,真有那麼點兒意思讓蕭枕取代蕭澤。所以,我在陛下麵前,已與以前不一樣了,有些東西,不能不亮出來,讓陛下看個清楚,免得陛下覺得,他像當初推我做江南漕運掌舵使一般容易的再把我拉下去,讓我不能在他兩個兒子中間作妖。”
宴輕不置可否,忽然說,“那我告訴你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宴輕慢悠悠地說,“冷宮裡的端妃娘娘,不是真正的端妃娘娘。”
淩畫猛地睜開眼睛,騰地坐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宴輕,“哥哥,你說什麼?”
宴輕看著她,“你沒聽錯。”
淩畫耳朵嗡嗡了半天,震驚地說,“這、怎麼可能?”
宴輕挑眉,“怎麼就不可能?”
淩畫懷疑,“陛下這麼做是為什麼?”
“誰知道呢。”
淩畫看著宴輕,“哥哥你怎麼知道冷宮裡的端妃娘娘不是真正的端妃娘娘?”
“我師傅臨終前,將畢生功力都傳給了我,那時我就想試試這一身功力到了什麼地步,我師傅當初對我誇下海口,說天下任我暢行,就連皇宮也不例外,也能走八圈不被人發現,於是,我就翻宮牆去探皇宮了。”
淩畫驚訝,“你進宮,還用翻宮牆的嗎?你年少時,不是被太後留在長寧宮小住過的嗎?”
“我進宮是比較容易,但我就想試試。”
“好吧!”
本事大任性。
淩畫看著他,“所以,你就去了冷宮?”
“嗯,皇宮裡有三處,守衛最是森嚴,一是陛下的禦書房,二是陛下的寢殿,三就是冷宮,冷宮竟然比長寧宮守衛還多,我許久之前就覺得奇怪了,所以,當時就去探了。”
“你一去就識破了嗎?”
“當然不是。”宴輕道,“我去看過後,沒發現任何異常,覺得不對,後來有空就跑去,跑了幾趟後,終於在一天晚上,我聽到那端妃娘娘和貼身伺候她的嬤嬤說,她這一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重見天日的時候,她頂替了沈初柳待在這冷宮裡,不過為了她的家族,為了她女兒,如今家族欣欣向榮,女兒嫁的駙馬也好,陛下沒欺騙她,她便覺得值了。”
淩畫道,“沈初柳是端妃娘娘的名諱。”
“沒錯。”宴輕點頭,“我當時也震驚極了,原來這就是冷宮的秘密。枉費每逢年節,二殿下那小可憐常常跑去冷宮外站著吹冷風。”
“那冷宮裡是哪位娘娘?”
既說是女兒嫁的駙馬,那就是娘娘了。
“是三公主的生母,已故的如嬪。”
淩畫唏噓,三公主她自然知道,如嬪的娘家,她也知道,三公主在一眾公主中,算是受寵的,所以,哪怕如嬪早殤,她的母族依舊仗著三公主受寵這些年得陛下器重。
沒想到,原來是因為端妃。
她皺眉,“那端妃娘娘呢?哪兒去了?總不能是已亡故,若是亡故,陛下不該如此大費周章,讓人看守冷宮。”
宴輕點頭,“嗯。”
“所以,端妃娘娘應該是離開皇宮去了哪裡。”淩畫問,“哥哥,你後來查端妃去處了嗎?就沒好奇地查查當年是怎麼回事兒?”
宴輕拽著她躺下,閉上眼睛說,“沒查,不好奇,既是陛下讓人捂著的秘密,我是作死了才去碰。”
淩畫想想也是。
她一下子沒了困意,“二殿下最初想要那個位置,就是想救出冷宮裡受苦的端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