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從今以後,都不是山匪了,而是我的人。”淩畫看著他,“你明白了嗎?”
隻是她自己的人,不報給朝廷,也不讓他們再做山匪,這世上沒了孫啟明,也沒了三十六寨幾個當家的,他要將之養起來,留作己用。
張副將懂了,點頭,“末將明白了!”
“明白就好。”淩畫很滿意,“現在,你命人清掃戰場,將士兵們剿匪人數統計上報於我,我有重賞。回京上書陛下,陛下的封賞也都給你。”
“多謝掌舵使!”張副將心想這一回他真是撿了個大便宜。
淩畫探出頭看向後麵的馬車,崔言書坐在馬車裡,也正探頭向外看,淩畫拔高聲音,“言書,你帶著雲落、琉璃留下來輔助張副將,三十六寨這些人,也歸你們安置。三十六寨山上的家眷們,也一並安置。三十六寨的山上,不許留人。”
“掌舵使放心。”崔言書頷首。
雲落和琉璃也齊齊應聲。
淩畫落下車簾,吩咐車夫,“繼續啟程吧!”
這裡血腥味這麼大,即便她聞的了,宴輕估計也不想繼續聞了,尤其是他臉上的易容,身上女人的衣裳,他大約是嫌棄死了,恨不得立馬就脫掉,她得走去前麵,讓他趕緊洗掉易容,換了衣裳,和朱蘭將身份換回來。
於是,隊伍繼續啟程,其餘的,淩畫全不管了。
孫啟明和兩個當家的心情十分複雜,尤其是孫啟明,身為三十六寨大當家,又不是阿貓阿狗,他本來以為,就算歸降,他也會受到淩畫的一番談判和問候,誰知道,她如此乾脆,歸降就不殺,不歸降就殺,其餘的話再沒有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他認栽的同時又覺得,罷了,這個女人真是如東宮的暗部首領所說,厲害的要死,是他大意了,但即便他不大意,三十六寨的人全部都出動了,也奈何不了她啊。
反正暗部首領已死了,東宮的太子他又沒見過,以前養三十六寨的恩人原來是太子太傅,早在三年前就被淩畫告禦狀拉下馬給弄死了,三十六寨如今是無主之人,為了寨中的親人家眷,為了老弱婦孺,為了兄弟們不在今夜被殺死,為了他自己這條命,鬥不過她,不如歸順了她。
否則,這人真是沒什麼慈悲心腸,比山匪還狠辣,不投降,他們沒活路,投降了,他們還能有個活路。她這麼厲害,他們認她為主,總能過活的吧?
所以,淩畫離開後,三十六寨的人再沒有半點兒殺戮和士氣,蔫蔫的歸順了。心裡有那等不服氣的,被望書看出來,點出來,教訓了一頓,留了半條命,也服氣,再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滿了。
總之,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隊伍走出五裡地,淩畫吩咐今夜在此修整,不走了,然後親手伺候宴輕去溪水邊淨麵。
朱蘭也在一旁洗臉,她沒有人伺候,隻能羨慕地自己動手洗。
洗完了臉,宴輕解了身上的外衣扔在了地上,看了淩畫一眼,一言不發,上了馬車裡。
淩畫摸摸鼻子,知道他是不想說話,也不想理她,能讓她幫著洗臉,已是給了她莫大的麵子了,這時候也不敢跟上去圍著他撒嬌,隻默默地讓他將這情緒過去。
朱蘭也脫了外衣,換上自己的衣裳,不再頂著宴輕的模樣,讓她也狠狠地鬆了一口氣,想起早先那兩盞茶東宮暗衛傾巢動手時的驚心動魄,她至今都覺得心口砰砰砰地跳。
這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場麵,當時她在馬車裡,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準備隨時動手,誰知道,有望書、琉璃、雲落、端陽等人在,根本就沒用她動手。
後來那暗衛首領來了,她感受到那暗夜的氣息,似乎都能聽到自己手裡的劍鳴聲,但沒想到,小侯爺幾十招,就殺了他。
她真是連出手都沒出手,全無用武之地,隻頂著小侯爺的身份,做了一回無用之人。
就連她的護衛冬青,還動手好生地打了一番呢。
她一邊感慨,一邊拉著淩畫說心中的感想和悄悄話,跟琉璃一樣,一下子對宴輕的景仰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掌舵使,小侯爺也太厲害了吧?他年紀輕輕的,比我也長不了兩歲,武功是怎麼練的啊?我再練上二十年,估計也到不了小侯爺的地步。”
她可看到宴輕出手了,那身手,不愧掌舵使豁出去的求他扮做她的身份動手。這麼厲害,若是傳出去,小侯爺以後彆想做紈絝了,陛下一定不會同意他再渾玩,等於以後也沒了清淨的日子。
小侯爺瞞著是對的,掌舵使為他瞞著也是對的。
這可真是一個大殺器,也是一個大寶貝。
她就說嘛,琉璃一直感慨,說小姐初初看上小侯爺時,千方百計算計著非要嫁他,當初她百般勸說,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跟她說了許多許多這個那個男人的好,她全然聽不進去,一心要嫁小侯爺,她還鬱悶了許久,後來啊,她算是知道還是小姐慧眼識金,小侯爺簡直是一個寶,真真是被小姐算計到手的便宜。
她當時不太明白她怎麼發出了這麼大的感慨,如今輪到她自己了,這當真是所言不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