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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裡是有怒火的,對蕭澤怒其不爭的怒火,以及震驚於淩畫的勢力,人在漕郡時,便已得知了東宮和三十六寨動手的消息,步步算計,借由貴重禮物,上折子請兩萬兵馬護送,而瞞著讓東宮沒有得到這兩萬兵馬的消息,然後僅僅用了兩日夜,便剿平了三十六寨。
讓他這個帝王,都覺得她已是一個威脅。
皇帝問趙公公,“宴輕今年進宮參加宮宴嗎?”
趙公公也不知道,不確定地說,“應該來吧!聽說宴小侯爺與少夫人夫妻和睦,相處的極好,今年應該不會不來。”
皇帝拿不準地說,“也不一定,宴輕那個狗德行,不愛進宮,也不愛受規矩,也不輕易為了誰改變。”
趙公公想想也是。
皇帝又道,“他長到十三歲時,明明長的好好的,誰知道怎麼就鬼迷了心竅,走了歪道了?淩畫嫁給了他,也沒見他多抗拒,人也娶了,淩畫偏偏不矯正他,任由他,竟然也沒給板正上正途。”
趙公公斟酌著說,“興許少夫人嫁給宴小侯爺時日尚淺,等時日一長,宴小侯爺也能被影響的轉變。”
“如今他轉變不轉變,朕到也沒心力管他。”皇帝看了一眼時辰已差不多了,站起身,“走吧!”
趙公公連忙高喝一聲擺駕臨華殿。
淩畫馬車來到宮門,此時宮門口已無人進出,隻停著許多車輛馬匹,參加宮宴的朝臣及其家眷顯然都已早早入了宮,淩畫如今是最後一撥。
她下了馬車,帶著琉璃走進宮門,遞了宮牌,琉璃解了佩劍,有小太監遠遠迎上前,恭敬地見禮,“宴少夫人,陛下今年在臨華殿設宴,快開始了,您趕到的正正好。奴才這就帶您過去。”
淩畫點頭,道了句“有勞”,便由小太監領著前往臨華殿。
除夕夜的皇宮,分外的熱鬨喜慶,遠遠靠近臨華殿,便更能感受到這份熱鬨喜慶。
淩畫就如掐著時辰一般,來到臨華殿時,正好與皇帝的玉輦碰了個正著。
淩畫連忙退到一旁行禮,“陛下萬安!”
皇帝下了玉輦,看到淩畫,對於她沒戴麵紗露出訝異之色,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才開口,“淩畫啊,你一路辛苦了,回來的及時,沒誤了宮宴,還算不錯。免禮吧!”
淩畫直起身,對著皇帝一通誇,“臣離京數月,一路奔波回來,若非萬分掛念陛下,恨不得倒頭就睡,如今一見陛下,著實高興,陛下一如往昔,麵色紅潤,身體健朗,是社稷之福,臣……”
“行了!”皇帝被她逗笑,截斷她的話,“你這一趟去江南,回來是吃了十斤蜜糖嗎?竟然對朕誇起來了?”
淩畫一本正經,“江南暖和,四季如春,但冬日裡,也是沒有多少蜜蜂喜歡跑出來采蜜的。臣一斤蜜糖都沒吃,就是許久不見陛下了,如今一見,見陛下過得好,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臣覺得辛苦奔波為陛下效命也值了,才有感而發。”
皇帝大笑,“好一個有感而發。”
他擺手,笑著說,“行了,朕知道你辛苦了,朕會重賞你。”
淩畫笑的開心,“那臣就多謝陛下厚賞了。”
皇帝進了臨華殿,淩畫落後數步後,也跟著走了進去,琉璃自然沒資格跟進裡麵,便止步,等在外麵。
皇帝進入後,裡麵所有人跪地叩見陛下,淩畫便在所有人都低著頭的時候,一步步走去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的位置往年都是坐在固定的第三排的位置,但是今年挪到了第二排,往年都是單桌,今年是雙人桌,顯然是給她和宴輕預備的。位置正好在了蕭枕下首,而蕭枕的對麵,坐的是蕭澤,蕭澤的下首,坐著東宮派係最倚重的一位朝臣。
太後與後宮的妃嬪公主們都已來了,依照品級,坐在皇帝左右身後。
太後本來緊緊盯著門口,見到隻淩畫一人來,臉上現出歡喜又失望的表情,顯然是因為她發現宴輕今年又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