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側妃就是特意來看看程側妃,看過之後,發現她以前一直瞧不上的人,原來才是東宮最聰明的女人。
有一種人,看著弱小,反而才是厲害。
如今東宮倒台,她們的未來都沒了希望,自古以來太子被貶為庶民的,有誰是例外再翻盤能有坐擁天下吧?就算有,蕭澤怕也做不到,他全盛時,都奈何不了淩畫,如今被貶為庶民了,怕是更沒有機會再拉下新太子了。
柳側妃也不指望蕭澤了,對程側妃說:“希望你以後比我活的好。”
畢竟,在東宮的繁華下,能守得住自己,堅決不要子嗣的女人,獨她一個,其餘人則是想要懷不上。
程側妃還算淡定,“我儘量吧!”
她早就傳信給他哥哥了,不知道她哥哥有沒有法子救她,她一個弱女子,能依靠的也隻能是他哥哥。
就在東宮內所有人度日如年等待了兩日後,這一日,總算等來了皇帝的旨意。太子全權處置東宮一眾人等。
而太子隻說了句“依照舊例。”
程側妃聽到“依照舊例”四個字,臉都苦了,皺成一團,“我不想跟著太子殿下走啊,也不想絞了頭發去做庵堂。”
伺候的人為她擔心不已,勸說:“要不,您先跟著前太子殿下走?然後,等過一陣,再想法子脫離了前太子殿下?”
程側妃掙紮,“我怕我這麼弱小,脫離不了。”
老虎變成貓了,也還是老虎,蕭澤被貶成庶民也還是蕭澤。雖然聽說東宮所有護衛暗衛都被殺了,但誰知道背後還有沒有東宮黨的人去找他,她好不容易脫離了他這個火坑,堅決不行再去他身邊,萬一他被貶黜後不甘心,企圖東山再起,丟命怎麼辦?那她豈不是要跟著一起丟命?
“那您就要去庵堂。”一人看著程側妃如花似玉的臉,絞了頭發,一輩子也等於毀了。庵堂裡的那些小尼姑和老尼姑們不止一輩子嫁不了人,還要燒火做飯乾活,側妃纖纖素手,肩膀瘦弱,能乾得了嗎?
程側妃咬牙,“我去庵堂。”
哪怕去絞了頭發做尼姑,她也不要跟著蕭澤。
程側妃做了決定後,也沒那麼糾結了,將值錢的東西往身上各處都塞了些,隻等著人來帶走她,送去庵堂。
所以,當蕭枕的馬車來到東宮,禦林軍見了新太子,肅然一敬,連忙見禮,打開東宮大門,請蕭枕進入。蕭枕卻沒下馬車,他對東宮裡麵的人都沒興趣,對外吩咐,“你們去吧,清點人數,統計好去處,便各司其職按去處安排。”
琉璃乾脆地應了一聲是,與朱蘭一起,帶著二皇子的人進了東宮。
雖然蕭枕從二皇子升到太子不過兩日,但跟在他身邊的屬臣配置已齊全了,人早就是淩畫提前配置好的,隻等有一日將蕭澤拉下馬,扶蕭枕上去,立馬就能用。
未雨綢繆,不至於手忙腳亂,也不至於屬臣的班子臨時拚湊用著不得心應手。果然,如今蕭枕乍然用上,十分順手。
蕭枕的人去往東宮各處,琉璃和朱蘭乾脆直接去了程側妃的院子。
程側妃已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帶著人主動走出來,她早已想好,見了人之後,就說選去庵堂,還沒走到門口,便看到兩個姑娘一起來了她的院子,她一愣,“你們是……”
不像是宮裡宮女的衣著打扮,也不像是執行司的人。
“程側妃吧?”琉璃問。
程側妃點點頭。
琉璃轉身就走,“你跟我來。”
程側妃緊張地躊躇了一下,還是跟上了琉璃。
朱蘭則攔住程側妃院子的人,將她們一起帶去了外麵記錄處。
琉璃走到沒人除,看著程側妃,簡明扼要地將她哥哥程初求到了掌舵使處,掌舵使派她來問她,是想正大光明要個特赦歸家,還是改名換姓立個女戶過日子。
前著,沒丟姓氏,能得家族便利,有程初和小侯爺的交情,程家雖然被掏空的隻剩個底了,但程初要立起來,還沒準東山再起,她也能衣食無憂,就是嫁人怕是不行。
後者,沒了姓氏,沒了家族,等於沒了她這個人,以後一切要靠她自己。當然還有他哥哥,暗中幫她應該也行。但她將來能嫁人,不明目張膽頂著前太子側妃的名頭嫁人,有掌舵使在,又過了太子的目,也沒有人會與她過不去。
程側妃大喜,心想她哥哥果然靠譜,她眼眶一熱,心都跟著熱了,想也不想地說:“我改名換姓,立女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