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不說話。
程初繼續感慨,“宴兄啊,我可真羨慕你,有了嫂子,你一輩子什麼也不用做,跟著嫂子吃香的喝辣的的就成了,不像我,以後我怕是不能做個快快樂樂吃喝不愁的紈絝了,我要回家賺銀子養家去了。”
“嗯?”宴輕挑眉,“怎麼說?”
程初哭喪著臉,“這些年,我爹為了給東宮送錢,把家底都快掏空了,以前我家的家財有多少啊?拿出十萬兩,也隻是我自己的私房錢而已,都不怎麼心疼的,但如今呢,如今就剩一個底了,堪堪能維持家用而已。如今太子被廢了,我家不但沒得了好處,真是賠了個血本無歸,我雖然還沒見著我爹,但想也知道,他製定病倒了。”
程初長長歎氣,“他不但病倒,沒準還從此一蹶不振呢?我沒有資本再混玩了啊。若是不想將來窮的連喝酒的錢都沒有,我就得立起來接手家業去賺錢啊。否則坐吃山空,如今的家財,也不夠我坐吃兩年啊。”
宴輕漫不經心地點頭,“你父親的確眼光太差。”
程初也覺得的確是如此,懷疑地說:“你說我和妹妹怕不是我爹親生的吧?我和妹妹兩個人都覺得蕭澤不堪大任,將來怕是要玩完,這賭注不能押給他,我爹偏偏不聽,不止如此,還把我妹妹送去東宮,說將來蕭澤登基,她就是娘娘,一輩子吃穿不愁,不久前還做著美夢呢,如今這就碎的徹底了吧?”
宴輕:“……”
他無語,“要不你回去問問你娘?你娘一定知道這個答案。”
程初還真點頭,“嗯,回去是要問問我娘。”
宴輕:“……”
程初說夠了自己和自己家,話音又轉回來,“宴兄,嫂子扶持的是二殿下,如今二殿下當了太子了。”
“你想說什麼?”宴輕挑眉。
程初心裡嗷嗷叫,“宴兄啊,你怎麼還這麼淡定呢,我是說啊,嫂子多厲害啊,二殿下如今是太子了,以後就是皇上啊,嫂子這從龍之功將來可是頭一份吧?你有了嫂子,也不愁天天吃喝玩樂把端敬候府敗進去了,有了嫂子做後盾,你隨便敗啊,還可以繼續開開心心做紈絝,多好啊。”
這語氣,著實是羨慕的不行的那種。
宴輕“嗯”了一聲,“我命好,你羨慕不來的。”
誰讓他長了一張臉呢,從出生就贏了。
程初:“……”
紮心了。
他討好地蹭到宴輕身邊,“宴兄,那個,兄弟以後做生意支撐家業,你……”
“免談!”宴輕將他扒拉一邊去,警告,“你要點兒臉,若想吃香的喝辣的,靠自己的本事掙家業去,彆再打她的主意。”
程初連忙解釋,“我不是想打嫂子的主意……”
他再不要臉,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著厚臉皮利用人,他小聲說,“我的意思是,你以後花銀子,多往兄弟我的鋪子裡跑跑……”
宴輕懂了,“你想賺我的銀子?”
程初眨眨眼睛,不好意思地點頭,“你銀子多嘛。”
宴輕大手拍在了他的腦袋上,不客氣地打斷他的美夢,“想什麼呢?爺有了夫人後,還用自己往鋪子裡跑嗎?要什麼,隻要跟管事兒的說一聲,就送到爺的手裡了。”
程初:“……”
程初:“……”
是他錯了!見識淺薄了!
程初一臉受打擊的下山了,再也沒了跟眼前聊天的興致,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他跟宴兄,就是天上地下的差距,是他不配做宴兄的兄弟了。
打擊完程初,宴輕優哉遊哉地回了院子。
淩畫已重新躺回了床上,手邊的彈珠今兒換成了魯班鎖,她正在解鎖,見宴輕回來,她軟軟地笑,“哥哥,你對程初挺好啊。”
否則也不會在程初沒想起他家裡時,特意的提了,這就是讓她發話,清算東宮派係的時候,略過他家呢。
宴輕“嗯”了一聲,躺回她身邊,懶洋洋地說:“他這些年給我找了不少樂子。”
淩畫笑,“這樣說的話,他就值這個價了。”
她對外喊,“琉璃。”
“小姐!”琉璃出現在門口,不過沒進屋,隔著珠簾等著淩畫吩咐。
“若我所料不錯的話,東宮的人,該如何處置,陛下應該會交給……”淩畫頓了一下,蕭枕如今被立為太子,就不能叫二殿下了,她自然地該了稱呼,“交給太子,也是為了看看太子會怎麼處理,他的狠勁是有了,但是否有容人之量還有待商榷。你去一趟二皇子府,等陛下有了旨意時,你跟著去東宮一趟,問問東宮的程側妃,樂不樂意假死換個省份活,若是如他哥哥說的願意,你就幫幫她,若是不願意,就告訴太子,去陛下麵前給她求個特赦,讓她堂堂正正歸家。”
琉璃點頭,這女人的事兒,還真得她去辦。
“還有,跟太子求個情,永樂伯府這些年除了給東宮送銀子外,也沒做什麼傷害咱們的事兒,就把他家當個屁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