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夜,淩畫便寫了一封密折,派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
兩天後,淩畫與葉瑞將要做的這一件大事兒確定好最終的執行方案後,葉瑞便啟程回嶺山調兵了。
葉瑞必須親自回去,因為嶺山出兵,是大事兒,嶺山如今雖然已是他做主,但這麼大的事兒,他還是要跟嶺山王說一聲,自然不能隨便派個人回去。
葉瑞離開後,淩畫又約見了江望,與他密談了一個時辰,密談完後,江望紅光滿麵,因為掌舵使說了,此事不用他漕郡出兵,隻需要漕郡打好配合戰,到時候帶著兵在外圍將整個雲深山圍住,將漏網之魚抓住就行,到時候跟朝廷邀功,他是獨一份的剿匪大功勞,這麼大的功勞加身,他的官職也能升一升了。
接下來幾日,淩畫便帶著人做前期部署,等一切準備就緒,她也收到了陛下加急送來的密折,果然如宴輕所說,陛下準了。
距離過年還有十日,這一日,離開漕郡,將漕郡的事情交給江望、林飛遠、孫明喻,另外留下和風細雨帶著大批人手配合,帶了崔言書,朱蘭,啟程回京。
宴輕買的東西實在是太多,淩畫此回回京,後麵足足綴了十大車貨物,都是年貨或者年禮,浩浩湯湯的。
崔言書看著十車的貨物,嘴角抽了抽,“沿途不知有沒有匪徒膽子大來劫財。”
畢竟,近來漕郡沒封城,宴小侯爺大手筆買禮物的消息,早已飛散了出去,山匪們若是得到消息,財帛動人心,哪怕淩畫的威名赫赫,也沒準有那吃了熊心豹子膽的。
淩畫眯了一下眼睛,笑著說,“若是有人來劫,正好,匪患如此多,屆時漕郡剿匪,更名正言順。”
她此次回京,是蕭澤今年經過一年的憋屈後,年末最後的機會了,若是還殺不了她,那麼等她回京,蕭澤就有的好看了。
畢竟,如今的蕭枕今非昔比。
以前是她一個人站在明麵上跟蕭澤鬥,如今多了蕭枕,還多了明著傾向蕭枕的朝臣。二皇子殿下的派係已由暗轉明,成了氣候。她回京城,再加上帶回了崔言書,會讓如今的蕭枕如虎添翼。
尤其是,溫啟良死了,蕭澤一定要全力拉攏溫行之,而溫行之那個人,是那麼好拉攏的嗎?他看不上蕭澤。所以,用腳指頭想,都可以猜到,溫行之一定會讓蕭澤先殺了她,隻要殺了她,溫行之興許就會答應蕭澤扶持他。
而蕭澤能殺得了她嗎?對於溫行之來說,殺了她,也算是為父報仇了,畢竟,溫啟良之死,的確是她出了大力。殺不了她,對他溫行之本人來說,應該也無所謂,正好給了他推辭蕭澤的借口。
所以,無論如何,此回回京,定然是刀光劍影。
不過,她從來就沒怕過。
“掌舵使,咱們帶的人可不多啊。”崔言書見淩畫一臉淡定,“聽說有一段路,匪患多。”
淩畫雲淡風輕,“噢,忘了告訴你了,陛下批準我從漕郡抽調兩萬兵馬護送。我已告訴江望,讓兩萬兵馬晚啟程一日。”
崔言書:“……”
這麼大的事兒,她竟然忘了說?他真是白操心。
他瞪眼片刻,問,“為何晚一日啟程?”
“空出一日的時間,好讓東宮得到我啟程的消息。要對我動手,總得準備一番。”
崔言書懂了。
走出漕郡,三十裡外,江望在送君亭相送。
見了淩畫,江望拱手,“掌舵使、小侯爺、崔公子,一路小心。”
淩畫點頭,早先該說的都已跟江望說了,如今也沒什麼可交待的了,隻對他道,“明日出發時,你吩咐調派的副將,將兩萬兵馬化整為零,彆鬨出大動靜,等追上我時,沿途悄悄護送,行出三百裡後,再悄悄聚齊,墜在後方,不要跟的太近,但也不要落下太遠,到時候看我信號行事。”
江望應是,“掌舵使放心。”
辭彆了江望,淩畫吩咐啟程。
這些日子,東宮反複徹查,幾乎掘地三尺,也沒能查到蕭枕攔截幽州送往京城密報的痕跡,蕭澤牙齒都快咬碎了,有大內侍衛跟著,蕭澤無法捏造證據陷害蕭枕,一時間拿蕭枕無可奈何。
幕僚勸蕭澤,“太子殿下息怒,既然此事查不到二殿下的把柄,我們隻能從彆的事情上另外找補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