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曉曉偷笑:“素卿姐姐,我可以給你介紹啊,我認得好多種野菜,現在沒有蘑菇,不然我能找出好多蘑菇,有些蘑菇看著不起眼,吃起來可好吃了。”

林秀紅一直在偷偷看梅素卿,梅素卿察覺到了,裝作沒看見,正常的跟曉曉說話。

這樣的眼光看多了,剛剛一路走來,彆說小孩子了,大人也在打量她。

到了竹林,梅素卿感受著這裡的涼風習習,心情指數上揚,曉曉卻忘了一件事,她們是出來走走的,什麼也沒帶,這裡的竹殼怎麼帶回去?

林秀紅見狀,大方的把她帶來的竹筐分了她一個。

於是她們出來走著走著,提了一筐的竹殼回家。

把筐裝滿了,拿回家,跟那個小姑娘分開,梅素卿才問:“怎麼回事,她那麼瘦,感覺她家裡像是虧待了她一樣,她爸和你爸是兄弟吧,她家的家境很差嗎?”

曉曉搖頭:“不是,主要是我小嬸嬸那個人有點……”她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在腦海裡組織語言。

梅素卿猜測:“重男輕女嗎?你小叔呢?也重男輕女?”這個詞她說的很平淡。

沒辦法,這三年看的太多。

“不是,我小叔他早些年在戰場上犧牲了,秀紅的是遺腹女,我小嬸之前聽她們說還好的,後來就越來越鑽牛角尖,重男輕女表現的很明顯,你是沒看到我倆個堂哥,是秀紅她親哥哥,長得高高大大,而且我小嬸這日子,過的不差,犧牲的都有津貼,那錢都在她手裡,我爺爺奶奶,當時看孩子還小,本來跟我大伯的,也過去跟著她們一塊住,他們上年紀了,我大伯和我爸每年都有給糧食的,時不時還會送一些吃的,他們自己身體也好,還能掙工分,加上我大伯和我爸的補貼,我兩個堂哥的年紀也不小了,吃好很難,但把肚子填個六七分是沒問題的,而且小女孩本來吃的就少。”

大家能吃個六七分飽就都很滿足了,偶爾來個加餐,吃肉吃細糧,那就更滿足了,這個時候人們的物質要求真的低。

“她這樣,你爺爺奶奶就沒說什麼?”

“我爺爺奶奶本身也是重男輕女的,他們更看重我兩個堂哥,對於女孩不怎麼上心,我有姑姑的,之前就是能囫圇著長大就成,我爸有的時候會說說,之前會留她在我們家吃飯,不過這樣子我小嬸看了之後就讓她吃得更少了,就指著她來我家吃飯,我爺爺奶奶都出麵了,這孩子差點就歸我們家養了。”她說的很無奈,梅素卿表示歎為觀止。

“你小嬸真的……”她覺得自己有些詞窮:“……一言難儘。”

這是親閨女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撿來的呢。

她們回來的早,家裡沒有人,曉曉看了一圈她家的雞和大白鵝,給它們加了水和野菜,看著它們精神的啄食,滿意:“我現在每天吃的雞蛋就靠它們給我提供了。”

一說起雞蛋,就想起了吃的,兩個人對視一眼,齊齊發出歎息,她們兩個都是喜好口腹之欲的,這時候那裡有那麼多的美食給她們品嘗?

曉曉這時候靈光一閃,想到了她空間裡麵堆著的那些物資,興奮的衝她招招手,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對了,我空間裡麵的東西跟著我一起過來了,裡麵有不少的布料衣服,隻是我沒有機會出手,現在……”她亮晶晶的看著梅素卿,意思不言而喻。

梅素卿也想了起來,當時因為她空間有富餘,看到有什麼有可能用得上的就往裡麵塞,雜七雜八的有不少東西。

“還有什麼吃的嗎?”想一想那個時候可以入口的東西,她不抱希望的問了一句。

曉曉嗬嗬:“吃的早就沒有了,就算有也過期了。”

梅素卿失望的歎息。

她裡麵的東西大部分都是一些用品,比如衣服被子布料、繩索、手套,還有一些用來殺喪屍的鐵棍、斧頭、砍刀,甚至還有一把木倉,不過那把木倉沒子彈,隻能用作威懾。

其他的雜七雜八的也有一些,但是最容易出手,也是最方便出手的就是那些布料和衣服了,把標簽剪掉,挑選出款式簡樸,黑白灰藍紅的衣服,拿出去賣,到時候換來的錢,它們的用處可就多了,有了錢,還愁吃不到好吃的嗎?

“毛線也很受歡迎,你有毛衣吧,拆了賣毛線也可以。”

“到時候賣了錢……”對這事梅素卿有經驗,那時候她沒有身份證明,就是先自己偽造了一個,然後應付著過的,她也接觸過黑市,她從山上打獵,在黑市賣掉,不然她身無分文,寸步難行。

“你們公社大不大?”

曉曉搖頭:“不要在公社出手,去省城吧,你不是要去省城給專家看看嗎,省城那麼大,我們這些東西就不起眼。”

公社的人不多,陌生人就更少了,她這裡量又大,很容易露餡。

“好,你有什麼借口跟我一起去?”

“我二哥三哥都在那裡,我和大哥四哥一起去那裡看看他們,應該沒問題。”

“好,那你先把那些東西整理出來,那個專家應該是四天後到省城,我三天後就出發了。”梅素卿手裡的錢也不多,她又好吃,也不願意在生活上委屈自己,手裡有錢,就要花花花買買買。

在末世的時候,拿著錢都沒用,現在有用了,為什麼不用?

錢沒了再掙就成。

於是她回來時還算豐盛的荷包快速的癟了下去。

曉曉還從裡麵找出一套手術刀具送給她,她空間裡還有好幾組,都是當初掃蕩一個私人黑診所得來的,藥品早就被搶光了,就角落裡還掉落著幾套手術刀。

摸著這些手術刀具,梅素卿十分滿意,久違了的手感,她仔細撫摸了一遍,然後給回她:“你先繼續收著,我要走的時候再跟你拿。”

確實,現在她拿著有被彆人發現的危險,曉曉收了回去,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沒想到那些東西還有這麼快派得上用場的那一天。”曉曉有些遺憾,她這年齡的限製真的是太死了,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她一個小孩出去賣東西,彆鬨了,誰會當真啊?

所以她有物資,也沒辦法兌換成吃的,而且她空間裡麵的物資比梅素卿以為的還要多,她那時候是隱瞞了她的空間大小的,因為她的空間一出現的時候就比彆人的大太多了,槍打出頭鳥,她不會向任何一個人透露,在那樣的時候,任何一個比較特殊的人都有可能被盯上,被拉去解剖,更彆說她的空間還可以進人了,誰都不告訴才是最好的。

而且她這個進人也有些雞肋,受限太多。

根本沒辦法在遇到危險線的時候在空間裡麵待到危險過去。

現在她的空間是挺有用的,可以種東西,那時候末世土壤受到了汙染,而且發現的也太晚了,她空間剛出現的時候光禿禿一片,她壓根就沒有往她的空間可以種植這方麵想,後來發現沒多久,好了,大家一塊玩完了。

想到那一堆物資變成一遝遝的錢票和肉肉,曉曉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她現在不缺大米,她其實也不缺肉,空間裂縫這是大殺招,但是她的肉沒辦法光明正大的拿回家吃啊,有了梅素卿中轉就不一樣了,她可是個成年人,有正式工作的成年人,喜歡她給她吃的,那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另一頭,林華鍵和林華煥去了林大海那裡,他和方盼春都有自己的農活,不過因為上了年紀,很輕鬆,比如說看場子、去田邊驅趕偷吃的麻雀、坐在樹蔭下摘豆子等等。

他們兩個過去的早,林大海他們還沒出門,林華鍵看到那裡還堆有些柴沒劈,林華鍵留下來,把柴劈了,也把水缸裡的水補足了,林華煥就跟著林大海先去了地裡。

確認他乾的活確實很輕鬆,身體康健的爺爺勝任得來,沒有急著離開,在那裡一起幫著剝豆子,一邊跟人說說話。

其他正在剝豆子的要麼是差不多的老人,要麼是半大的小孩。

還有的就是乾活很不利索的女知青。

比如秦明珊和餘秋彤。

對於這些女知青,林青石他們已經有經驗了,一開始絕對不能安排重一點的活,先把她們跟小孩老人安排在一起,然後適應著,逐步逐步提升,不然是會出事的,當初不知道,一來就跟著一起下地,結果直接在地裡暈了過去,自從改了之後,她們就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也有的特彆的積極,想要一來就跟其他人一起下地乾重活,對於這樣的也不阻攔,她們想去就去,看著差不多了,到極限了,再調回來,一般情況下,她們剛來也是有點存糧的,再不濟也能預支一部分給口糧,到了年底的時候算公分再來清算。

足夠她們撐到適應下鄉的生活。

秦明珊和餘秋彤作為剛來的女知青,就跟著大人小孩在這裡剝豆子,男知青乾的活要稍微重一些,不在這裡。

當秦明珊看到幫著林大海乾活的林華煥,心裡就是一動,主動打招呼:“同誌你好,我是昨天跟你見過一麵的秦明珊。”

林華煥當然記得,他很奇怪她怎麼跟素卿有一張那麼相像的臉?

他輕輕點了點頭:“秦同誌你好。”一張臉上不苟言笑,沒有什麼表情,似乎跟柔和這種詞搭不上邊,可是想一想昨天她看到的他,在家人麵前,和在外麵,似乎有著兩副麵孔。

林華煥想弄明白她為什麼和素卿長得那麼像,她主動上前搭話,他的態度說不上多好,也說不上冷淡,有問必答的交流了起來。

如果長得像那是巧合,那就不用管了,如果是親戚的話,他幫助素卿認回了一門親戚,她會高興吧?

是親戚這種可能性並不是沒有,他們建國才多少年?老一輩人之前顛沛流離,之後各自在彆的地方安家生子,各自留下後代,其中有人長得相像,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隻不過跟她核對了一番,林華煥並沒有找到什麼線索,這次素卿回來,她家裡人也是過來見過了的,他也見到了她爸媽。

素卿長得不像她爸媽,但要說完全不像吧,也不是,多少能看得出一些影子。

餘秋彤在旁邊看他們兩個談的正歡,看向秦明珊的眼神裡有著欽佩。

這個人一身軍裝,在林大海旁邊幫著乾活,他的身份很明顯了,是昨天才聽她們提起過的大隊長家的兒子,不知道這是大的那個還是小的那個?

看著長得真是精神。

他們之前都不認識吧,居然這麼談得來,她也好想加入啊,但是她有什麼理由可以過去一起說說話呢?她漫不經心的剝著豆子。

要是她能主動叫自己過去就好了。

她其實也沒有彆的心思,她身邊沒有人是當軍人的,對這個身份有著天然的好感,她想聽聽軍營裡麵的生活。

林華煥跟秦明珊說著素卿的事,他不知道,他們說話的樣子被有些人看進了眼裡,也不知道,在一本書上,他會喜歡上這個長得跟梅素卿相像的女孩,現在他對她心裡沒有一絲波動,純粹是為了素卿打探,希望能讓她高興。

而在書裡麵,就是因為他的幫助,女主才更快的在這個地方安穩下來,也是因為她的幫助,她不用去下地乾繁重的勞務,可以做一些輕鬆的活計,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也是他出麵幫她解決問題,讓她在下鄉插隊的日子,過得平穩又順遂。

現在他沒有如之前一般對她產生移情作用,不會護著她,那麼她接下來的下鄉生涯,又會發生什麼樣的改變?

******

曉曉和梅素卿繼續談。

梅素卿:“你還記得書裡的多少內容,跟我說一說,有些時候或許可以早做準備。”

“我跟你說,你要幫我。”曉曉來了精神。

“我跟你說,不知道是不是作者為女主和男二創造機會,男二家人實在是太慘了,他一直很忙,一年都不見得能回來一次,但是家裡出事的話,部隊又不是沒有人情味的,肯定要酌情給他假期讓他回來吧,這樣就讓他們串聯上了。”

曉曉悲憤:“結果就是我大哥在戰場犧牲,二哥下放,三哥瘸腿回鄉種地,小哥後麵為了偷藥給媽治病,差點吃了槍子,還有我。”說到自己,曉曉的語氣變得有些奇怪:“小姑娘年紀還不大呢,就被下流的人盯上,然後瘋了,不知道下場。”

聽著前麵,梅素卿臉上表情還好,一聽到後麵,臉色就是一凜,哪怕知道那小姑娘並不是自己的死黨,而是書裡的人,心裡也生了怒意:“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曉曉可惜的搖頭:“不知道。”

“我這方麵還好,我大哥那邊我在這裡沒有辦法插手,你幫我注意些……”曉曉把她記得的信息都告訴她,讓她幫著一起使勁,改變家人在書裡的命運。

說著說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衛喜樂差不多該回來了,就換了彆的話題,曉曉也進了廚房開始做準備,有些得意的表示:“我之前的廚藝隻能說一般,但是之後我的廚藝肯定會很好,我外婆廚藝一百分,我媽九十分,我再不濟也能拿個七八十分吧。”

她利落的起火燒水洗菜,梅素卿看著她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也來幫忙,她下廚一般,打下手這事難不倒她,她嘴裡調笑:“那可好,我就等著吃你的大餐了,我的要求不高,有滿漢全席的一半就成。”

“去你的,還滿漢全席,你咋不上天呢……”

結果準備工作都做好了,過了衛喜樂和林華坤一般回家的點了,他們兩個還沒有回來,難道是被什麼事拖住了?

林華鍵先回來了,他後麵去幫方盼春乾活,也跟她說說話。

他剛問媽呢,小表哥衛子信來了,他高中畢業之後,家裡想方設法,在國營飯店弄了個臨時工的職位。

他神色匆匆,臉色不好,看到林華鍵,先是一愣,然後鬆了一口氣:“大表哥?”

“是我,你是子信,好久不見。”林華鍵認出了他。

他模樣沒怎麼變。

“你跟我去醫院。”衛子信沒有心情說彆的。

看他這樣曉曉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怎麼了,去醫院做什麼?”

衛子信跺腳:“姑姑她出事了,現在在醫院,剛剛檢查的醫生說情況不大好,現在華坤和我爸在那裡守著。”

曉曉神色大變:“怎麼會這樣?媽媽她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合一,繼續掉落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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