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
平日裡不肯吃的好東西都在這時候拿了出來，家家戶戶都飄出了香味。
今天是除夕夜，因為林大海和方盼春還健在，所以他們家的除夕夜是輪流在三個兄弟家擺的，去年是曉曉他們家，今年就輪到了去曹飛燕那裡。
並不是說輪到去誰家吃團圓飯，彆家人就可以空著手去了，他們提前商量菜色，像今年輪到去曹飛燕那裡，她老早就說了他們沒什麼東西，要是覺得寒酸的話就要其他兩家人帶過去了。
每隔兩年就要來這麼一招，衛喜樂也習慣了，把自己家人的口糧帶上，另外再加上兩個硬菜。
曉曉也覺得無奈，小嬸這明擺著就是要占便宜的，她家準備年夜飯，但是她隻準備一個水煮魚，一道素豆腐，另外再來四道乾蘑菇之類的素菜，湊足了6個菜，也就是說，葷菜就一個，就是那道魚，其他的都是素的，他們這裡，講究十全十美，十個菜，其他兩家人各出兩個，難道還能拿素材上門？
她說了之後，王月桂當著方盼春的麵沒說什麼，然後跟著衛喜樂回了他們家，罵了很久。
“她現在就仗著兩個老人偏袒她作吧！上年她就端了一盤豆腐一盤炒蘿卜，還說什麼她就是個湊數的，輪到我們了，她就不這樣想了。”話說的難聽點，兩個老人還能活多久？
她想過之後的事嗎？到時候她還能這麼占便宜，她王月桂的名字倒過來寫！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今天年景好，要是年夜飯就一道魚，那就太說不過去了，他們拿過去的菜不能太小氣，那就把肉做小。
一大盆看上去很豐盛，不過每個人吃到嘴裡的估計也就那麼一點，不過衛喜樂他們家殺了一隻雞，額外給林大海和方盼春端了一盅雞湯過去，他們今年都病了一場，年紀大了好久才好。
雖然他們兩個現在偏著小弟一家，不過之前他們不是這樣的，他們作為父母都是合格的，在他們沒有成年的時候，自己不吃也節省下來給他們。
在他們小弟犧牲之前，他們就是很普通，很正常的父母。
在過年這種時候，有什麼矛盾，大家都不會表達出來，他們專門給兩個老人準備了雞湯，曹飛燕也沒有說什麼分一點給小孫子和懷孕的兒媳婦，看著他們吃了。
方盼春倒是有說要把這個分一點給孫子孫女，不過被林青石阻止了。
看到他那神色，方盼春沒有多說什麼，喜滋滋的吃進了肚裡，這是孩子的一片孝心。
狼肉是今年的重頭戲，吃過狼肉的人可不多，現在大家都嘗過了，他們上山打的狼肉一部分他們分了，一部分賣了，狼肉味道比較粗，所以味道比較重，下了大料。
這樣吃起來，年輕的人覺得格外有嚼勁，上了年紀的就覺得吃不動了。
曉曉在年夜飯的時候嘗了了個味，就沒有了，不過沒關係，他們家還有。
這個年，比以往更豐盛，她今年過年可以好好的一飽口福了。
對曉曉來說，這是個比較安寧的年，除了林秀紅之外，沒有其他人問她打狼的事情，曉曉比較滿意，她這段時間都躲著大家，實在是被問怕了。
但歲月不是總是歲月靜好的模樣，這個年剛一過去，進入一九七四年的春天，就迎來了一個壞消息，林華楊被下放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曉曉的手就是一抖，這不是跟書裡的命運一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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