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壓人(2 / 2)

就抬手將手裡拈著的那枝粉色木芙蓉花插到孟瑤的發髻上。

端詳了一端詳,她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雖然從小不喜歡念書,但也記得有這樣的一句詩,名花傾國兩相歡,你戴這花,正好。”

孟瑤:......

她也不知道這位太子妃是真的對她好呢,還是在給她拉仇恨呢,但是既然給她戴花了,又誇她了,那肯定得行個禮謝個恩。

還得說一句您謬讚了,奴婢惶恐。

宋霓雲聞言,就笑著轉頭跟自己的侍婢說道:“你瞧瞧,她這還謙虛上了呢。”

宋霓雲的侍婢也是個很伶俐的,當下就開口對孟瑤說道:“我們太子妃不常誇人,但一開口誇人肯定是真心實意。瑤姑娘,你確實生的好,比你發間的這朵木芙蓉花還要嬌豔,不必自謙。”

說著,目光瞟了紅羅一眼,語氣輕蔑的說道:“不像有的人,明明生的就隻是一根狗尾巴草罷了,倒還不自知,還以為自己是朵國色天香的牡丹呢。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做牡丹!”

剛剛宋霓雲那一番誇孟瑤,紅羅原就氣憤。

她年少的時候家裡的人就已經動了要將她送到李承策身邊的念頭,所以也請了個女先生教她念書。

宋霓雲誇讚孟瑤的那一句名花傾國兩相歡,她自然曉得下一句是常得君王帶笑看,怎麼還會不明白宋霓雲的意思?

原就心中又是酸又是氣的了,這會兒又被這侍婢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說了這幾句,就如同火上澆油,心裡原有的那幾分氣惱立刻騰的一下就轉為憤怒了。

當下就伸手指著那奴婢大聲的質問著:“你在說誰?”

其實她就是看這幾年李承策待宋霓雲極其的冷淡,常年都不往後宮去,所以壓根不將宋霓雲放在眼角之中罷了。

孟瑤聞言也暗暗的瞟了紅羅一眼。

前些時候她還覺得,這紅羅要是在宮鬥劇裡也許能活個兩集,現在她收回這句話。

就衝她竟然敢直接跟宋霓雲的侍婢這麼說話的份上,能活過片頭曲那應當都算是個奇跡。

她怎麼就不想想,宋霓雲就算再不得李承策的寵愛,但她既然能做太子妃,甚至到現在她依然在太子妃的位子上好好的坐著,那她母家的權勢肯定不容小覷。再如何,不比你一個小小的針線局掌事姑姑強?

難不成還真以為自己憑著李承策奶娘孫女的這個身份就能橫行東宮,以後李承策還能讓你當皇後啊?李承策平日待你是什麼態度你心裡沒點數嗎?

這種人完全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稍微有點風就能把自己當風箏給飄到半空去了。

就站立一旁,安心的等待看戲。

宋霓雲的侍婢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聽紅羅問的這話立刻就要反唇相譏。

但是卻被宋霓雲攔住了。

宋霓雲目光看向紅羅,臉上依然笑吟吟的。

“以往我常聽人說針線局的那位管事姑姑笨的很,我還不大相信。總覺得好歹也是個掌事姑姑,不說聰明,竟然笨?但今日一見你啊,就不由的我不信了。”

說到這裡,宋霓雲睨了紅羅一眼,“剛剛穀雨說的那話你沒聽明白啊?她說的還能是誰,當然就是你囉。”

孟瑤在心裡無聲的給這位太子妃鼓掌。

夠直接!她愛了!

宋霓雲嫁到東宮來的時候紅羅就已經在李承策身邊服侍一年了。當時她就已經對李承策暗生情愫,所以對於宋霓雲的忽然到來,紅羅是忍不住的就仇恨的。

後來李承策待宋霓雲冷淡,甚至絕少去後宮,而宋霓雲自從生下李明軒之後也基本不出後宮,所以紅羅這幾年很少見到宋霓雲。有限的兩次,宋霓雲也隻是麵上帶笑,然後不說話就走了。在紅羅的心中,就以為這位太子妃是因為不得李承策寵愛的緣故做事謹小慎微,也是個軟弱的性子。卻不想現在聽她一說話,竟然這麼......

紅羅其實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人,更何況宋霓雲畢竟是太子妃,所以當下被她一嗆聲,立刻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宋霓雲難得整治一回人,哪裡會這麼容易就放過紅羅。

當下就轉頭同穀雨說道:“我剛才聽見這位紅姑姑斥責那位宮婢,說她一個小小的宮婢,見到本姑姑竟然敢不行禮。可你看,我這好歹也是個太子妃呢,怎麼她一個小小的針線局掌事姑姑,見到本太子妃竟然敢不行禮?穀雨,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呐?”

臉上一副寶寶很無辜,寶寶受委屈了,但寶寶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表情。

穀雨在她身邊都伺候了七八年了,主仆兩個不說心有靈犀,但宋霓雲這話說出來她還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當下就特上道的說道:“她這就是以下犯上,該罰!而且還得重罰!”

“但我這個人心軟,見不得有人受苦。”

宋霓雲幽幽的說完這句話,然後歎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那就隨便罰罰吧。讓她在這路上跪上兩個時辰,叫人看著。等跪好了,再叫兩個侍衛過來打她二十棍吧。”

孟瑤低頭看了下她們現在腳底下站的路。

整個兒都是用鵝卵石鋪設而成的。雖說長年累月下來這些鵝卵石已經很光滑了,但在這上麵跪上兩個時辰的話......

這頓罰那可就不輕了啊。

至於紅羅,早就嚇的煞白著一張臉,手腳發軟了。

以前她壓根沒有想到這位太子妃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物啊。

作者有話要說:宋霓雲:用身份壓人就是這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