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圖之(2 / 2)

便命月姬:“快去給太子殿下敬酒。”

月姬笑著應了一聲。一雙纖纖玉手捧著金碗,裡麵滿斟美酒,搖擺著腰肢,一步三搖的走過來。

原是想要親自將這碗酒奉到李承策的手中,但尚在一丈開外,就聽到李承策在叫:“徐懷。”

徐懷會意,忙走到月姬麵前,伸手對她笑道:“這位姑娘,請將你手中的酒給老奴。”

月姬有些遺憾的撇了撇嘴。

剛剛她獻舞的時候看到坐在上首的李承策朗如皎月,心中立刻就生了傾慕之意。隻是哪怕她窮儘渾身解數,腰肢扭的快要斷了,媚眼拋的自己的一雙眼都快要抽筋了,這個李承策卻依然麵含微笑的坐在那裡,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一下。

現在她想趁著敬酒的功夫湊到他跟前去好好的撩撥他一撩撥,卻沒有想到他壓根就不給她近身的機會。

想她自十六歲成名以來,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何其的多。年前被這位納日鬆王爺看中,迫於他位高權重,隻得留在他身邊。

但納日鬆王爺都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一身的皮肉摸上去都鬆鬆垮垮的。那處地方也不濟,如何能滿足得了她?

這位大景朝的太子殿下卻是生了個好相貌,又正值年輕力壯,血氣方剛的年紀,若他能看上自己,開口跟納日鬆王爺要了她,那她豈不是就能離開納日鬆王爺了?

而且早就聽著大景繁華,她正好可以去看一看。

卻不想這位太子殿下壓根就是個不解風情的,連她這樣的美人都不肯正眼看一眼!

也不曉得什麼樣的美人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徐懷這時候已經雙手將裝滿美酒的金碗奉到了李承策的案上。

先前那十幾位王公貴族已經相繼過來敬過他一輪酒了。

草原上的人都很擅飲,喝酒用的壓根就不是杯子,而是碗。李承策入鄉隨俗,也隻得棄杯用碗。

這樣一碗一碗的喝下去,孟瑤在旁邊看的都暗自心驚。

因為這不比在臨華宮的那一次,到後來李承策是用水‘代’酒,這一次他喝的每一碗可都是貨真價實的酒。

孟瑤就看到他的耳尖和耳根處一片緋色。好在麵上倒依舊白淨,看不出分毫來。

隻是他的一雙眸子卻如同浸在水中的黑曜石,看起來水潤潤的。眼尾也有了一層細微的紅意,淺笑低眸間,有一種跟平日完全不同的邪肆氣質。

於是孟瑤就明白了,旁的人喝酒上臉,但這位殿下卻是喝酒上眼。

不過他這一副醉酒的樣子,真的是相當誘惑人。

至少剛剛李承策無意間往她這裡瞥了一眼的時候,孟瑤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漏跳了好幾下。

而這會兒,垂眼看著麵前案上的那碗酒,李承策唇角微微揚起。

隨後他伸左手端起碗,遙遙的對著那位納日鬆王爺舉了舉。

意思很明顯,這酒明麵上雖然是月姬過來敬的,但在李承策心裡,月姬是不夠資格敬他酒的。所以這碗酒,他是看在納日鬆王爺的麵上才會喝。

納日鬆王爺自然明白。忙端起了手邊的酒碗,起身站起,也遙遙的對著李承策舉了舉。

隨後他將酒碗湊至唇邊。隻聽得大口吞咽的聲音,他竟是一口氣就將那碗酒都喝完了。

然後他用衣袖豪爽的一抹唇,右手一翻,對著李承策露出光亮的碗底。

周邊鼓掌拍好聲不絕。

李承策微微一笑,也作勢將金碗湊近唇邊。

不過與此同時,他右手一揮,擋在了碗前。

他身上穿的這件玄黑色的大袖衫袖子極大,現在這般擋在碗前,可以說從鼻端到他膝間的這一塊都被擋了個嚴嚴實實。

那些個蒙古的王公貴族對此都沒有覺得什麼。

他們都知道,中原人同他們這些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一樣,做什麼事都極講究禮儀。

而且李承策一看就極儒雅斯文,現在他做出這樣的舉動來,也沒什麼,無非是不想自己喝酒時候的樣子被人看到而已。

所以他們就都沒有看見,衣袖子擋住碗的同時,李承策手往下一沉,再一揚,碗裡的那些酒水就悉數被他潑到了地上。

隻有站在他身後的孟瑤將這一幕淨收眼底。

而這時李承策已經放下右手,然後左手一翻,對著納日鬆王爺亮了亮碗底,示意他這碗酒都喝完了。

立刻就贏得了那些蒙古王公權貴的鼓掌和叫好聲。

孟瑤:......

果然每一次當她以為這位殿下刷新了自己對他的認知時,下一次他又能做出點讓她不可置信的事來。

月姬依然站在原地。不過當李承策將空碗放在案上,卻始終依然沒有看她一眼的時候,她心中就明白李承策沒有看上她。

隻是對他行了個禮,然後轉身,扭著腰肢回到納日鬆王爺的身邊。

隨後便有人談論起月姬剛剛的那支舞來,說她跳的好,誇納日鬆王爺有眼光。

然後就聽到有個人在笑著說道:“中原的舞和咱們塞外的舞不一樣。幾年前我曾聽有來自中原的人說起過,他們那裡最好的,也最難跳的是一種名叫反彈琵琶的舞。隻有最厲害的舞姬才會跳這種舞。”

說到這裡,這個人起身站起,對著李承策行了一禮:“請問這次隨同太子殿下過來的舞姬中可有會跳這反彈琵琶舞的?若有,我今晚想開開眼界。”

作者有話要說:孟瑤:這個舞我可不會跳啊,千萬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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