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請說。”
“如果陸小姐願意成為我的女朋友……”
“砰——”
陸東升猛地拍桌子,“你個王八蛋胡說八道什麼!”
門口守衛的人,聽到動靜,迅速衝了進來,原本寬敞的屋子,一下子就被塞滿了。
陸夏麵色不改,輕輕拍了拍陸東升的胳膊,差點就要衝過去的揍人的陸東升瞬間平靜下來,可目光依然惡狠狠的。
“常先生,這種話還是不要提的好,畢竟我還想好好做生意,不想蹲牢房。”
陸夏使了個眼色,周大柱一行人微微頷首,全都退下了。
常明輝也讓自己的手下離開,“陸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夏沒有直接回答,“有一種蜘蛛叫黑寡婦,常先生聽說過嗎?”
常明輝麵色微微一沉。
陸夏笑得人畜無害,“常先生,能睡個安穩的踏實覺,才能活得長久。”
“你在威脅我。”
“不,我隻是在說一種可能。這種可能是否存在,取決於您啊。”
這時候孫小豐端著菜進來了,感受到屋子裡的緊張氣氛,他眉頭都不皺一下。
“夏姐姐,我爺爺說你要是遇到不喜歡的菜,扔出去就是,沒必要勉強。”
陸夏微微詫異,老爺子說這話肯定說的不是菜,這分明是在明示他要給自己撐腰。
果然,常明輝聽到這句話,麵色緩和了不少。
“陸小姐,你的人脈很廣啊,完全看不出剛從鄉下來的。”
陸夏給他倒了一杯茶,“一般一般,都是混口飯吃。”
常明輝接過這杯茶,一飲而儘。
雖一句未語,可這態度表明接受陸夏提的條件,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常明輝也沒心思留下來吃飯,這裡的飯菜再好吃,也不貪這一嘴。
他心裡還是很不痛快的,不追究也代表著他跟一個女人低了頭。
陸夏:“常先生,你認為國家一直會任由這種亂象繼續下去嗎?”
常明輝停住腳步,轉過頭看她:“你什麼意思?”
陸夏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常明輝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孟紅光就是這附近的人,因此查起來也很方便。
常明輝絕對不是好人,仗著自己有些關係,招攬了一群無業青年到處收保護費,打架鬥毆。
這樣來錢快,還特彆威風。
可你要說他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壞蛋也還不到這一步,至少目前還沒有涉及那麼深。
他十分講義氣,對手下兄弟特彆好,所以才能召集到這麼多人替他賣命。
陸夏會提醒,當然不是想要感化他,更不想幫他躲過嚴打。
而是希望他在嚴打之前能消停一點,彆暗搓搓的搞事。
常明輝有公安局的人脈,因此消息也比普通百姓多。稍微查一下,應該也能察覺到國家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
他要是放老實點,這段時間不搞事,不來找她的麻煩,那他靠著背景興許還能躲過。
否則——
陸夏到時候肯定會去舉報,她不可能光吃虧不反擊。
常明輝的這種情況,放在嚴打時期,有很大可能是要挨槍子的。
接下來,工地裡一切安全,沒有人再來找事。
孟紅光那邊傳來消息,常明輝現在消停不少,還開始做起了生意。
不過那生意瞧著也不怎麼對勁,他都是跟他勒索過的人做的,利潤極為驚人,裡麵肯定有貓膩。
陸夏搖頭:“敗類就是敗類,習慣了不勞而獲的暴利,怎麼可能會踏踏實實的乾活。”
四十人打手團在二十天後解散了,陸夏隻留下了最能打且最勇猛的四個人。
兩個是村裡的,另外兩個是省城人。
其他人都不想走,這裡的夥食實在是太好了!
而且每天還有錢賺,才二十天每個人能帶四十塊錢回家,相當於一天掙兩塊錢,這比有編製的工人都多。
省城那批人,一些家境好不錯的,一開始都不屑跟那些農民工一塊吃工地飯,想著能有啥好吃的,肯定是清湯寡水的。
抱著瞧熱鬨的心思,第一頓飯他們沒有直接跑出去或者跑回家吃,而是留了下來。
然後就被陸夏的豪橫驚呆了,這吃得也太豐盛了吧!
每頓飯都有肉,油水特彆地大,掌勺的大嬸手藝也特彆好。
明明是大鍋飯,吃起來卻比家裡精心烹飪的小碗菜還香。
於是,一行人全都在工地裡吃喝,還積極幫陸夏找肉票。
明明乾了那麼多的活,還要每天幾個小時的訓練,愣是還給吃圓潤了。
“夏姐,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記得叫我們兄弟幾個啊!”
大家走的時候都戀戀不舍,真想要長長久久地跟陸夏乾下去。
可陸夏實在不需要這麼多人,他們的開銷確實不小,也隻能遺憾離開。
“你們也彆成天閒著,要麼去學點東西,要麼就去乾點什麼。”陸夏勸道。
有的人聽進去了,有的人打著哈哈。
陸夏不可能管每個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得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在這期間,陸夏收到了嚴以鈞的來信,可看信件日期,這是很早之前就已經寄出來了,並不能從信裡看到他最近的狀況。
穆一舟那邊也沒什麼消息,這讓陸夏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這封信裡依然如同之前一樣,輕鬆詼諧,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是以樂觀態度去描述的。
如果不仔細,很可能就被表麵的輕快蒙騙了。
信的後半部分則說的是他對陸夏所做的事的看法,評價中肯卻並沒有說教的意味,非要陸夏聽他的話不可,隻是單純站在自己的角度述說觀點,是互相探討的口吻。
陸夏最討厭‘爹味’的說教,這種說教一般都會伴隨著對聆聽者的打擊,一副老子最牛,你就是個廢物,你得聽我的架勢。
陸夏上輩子爬上那個位置,身邊這種男人特彆的多。
他們在很多人眼裡是成功人士,因此更容易被捧得喜歡高高在上,指點江山。
麵對她這種女同誌的時候,那PUA話語更是如同狂風驟雨一般打下,意誌稍微不堅定的就會陷入自我懷疑,這樣一來很容易影響到工作,一個不小心就被拉下來了,換成那些男人上位。
嚴以鈞是蓬勃陽光的年輕人,不會因為喜歡她而刻意地附和討好,也沒有為了彰顯自己的神勇,貶低陸夏所作的決定。
他隻是給出自己的見解,卻並不會替陸夏做決定。
這種交流,讓陸夏感到舒心,同時也能從另一個角度看到自己的不足。
陸夏有時候其實挺惶恐的,她迅速崛起,在一些人心裡明顯被神化了。
隻要是她說的就是對的,根本沒想過要反駁。
再加上陸夏又是穿越回來的,本身事業就不錯,還帶著‘先知’,哪怕一直提醒自己要謹慎做每個決定,可還是難免會自以為是。
這樣是非常危險的,如果失去分析能力和判斷能力,全都依仗‘先知’,很容易會出差錯,屬於自己真實的能力也會消失。
能有一個人提醒自己,讓自己頭腦清醒,非常的有必要。
陸夏看到最後,忍不住笑了。
嚴以鈞暗搓搓地表明自己有不少存款,可又怕她多想,扭扭捏捏半遮半掩的跟平常的利落完全不搭。
陸夏當即就給嚴以鈞回信,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也告訴了他,包括常明輝找茬的事。
兩個多月之後,廠房改造完成。
除了服裝店門麵沒有裝修,其他地方全都裝修完成,可以正式投入使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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