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夏看著孟紅光更是一點心思也沒有,就跟看她的家人差不多。
與其擔心陸夏,還不如擔心作坊裡的女工呢。
陸夏對員工有多好,衛以南也是見識過的,她也參加了尾牙宴的,還在遊戲中獲得了一份小禮物。
自從兩人訂下之後,彼此會經常登門,因此彼此家中有什麼事也都十分清楚。
孟紅光家裡沒什麼事,那就是工作上的事,這讓衛以南湧起不祥的預感。
果然,並不是她胡思亂想。
得知陸夏將要遷回南虹縣一個小鎮上建廠,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衛以南很清楚孟紅光多喜歡這份工作,讓他放棄管理辣醬坊,這無疑是在割他的心。
“那……你是怎麼想的?”衛以南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孟紅光苦惱極了,“我也不知道。”
衛以南心亂如麻,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兩人一句話沒說,推著自行車回到了衛以南家樓下。
孟紅光將自行車鎖好,兩人默默告彆,衛以南就回去了。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說些什麼。
她家裡好不容易托關係讓她成為老師,還白乾了一年才拿到了編製,讓她放棄這一切跟著孟紅光跑到那山溝溝裡。
衛以南要是這麼做了,就太對不起自己的家人了。
可要是因此放棄孟紅光……
衛以南回到家就將自己鎖在屋子裡,家裡人怎麼叫都不願意出來。
相比孟紅光這邊的糾結,陸家人則是非常的開心。
廠子要是能建在縣裡,那是最好不過了,縣長都來邀請他們,那是多大的榮耀啊。
不過他們也不隻是高興,陸東升道:
“姐,李縣長說咱們的廠子一定要建在頂崗鎮嗎?”
“這倒是沒說,怎麼了?”
“我覺得咱們可以把廠子建在南虹縣,但是最好彆去頂崗鎮這種陌生地方。”
陸夏望向他,“你說說自己的意見。”
“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地頭蛇,咱們一群外人過去,很容易被啃了。”
陸穀雨忍不住插話:“這不是有李縣長嗎,他們還能跟縣長頂著乾?”
“現官不如現管,平常時不時給你找點茬,能把人給煩死。二姐,你自己想想村子裡那些二癩子,要是他們鬨事,你就是讓公安來了,也解決不了什麼事啊。”
陸穀雨頓時沉默了,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為啥他們在省城這裡能安劄下來,那也是通過自己的武力去證明的,而且這一片本身也不屬於哪個村落,關係也比較簡單,因此才沒出什麼事。
可在小地方就不一樣了,有淳樸的人,也有看到羊使勁薅羊毛的。
陸國強也出聲:“東升說得對,能在縣裡建廠子是好事,可不能跑到這山溝溝裡去,怎麼想都覺得不得勁。”
趙桂芬:“不是說那裡方便運貨嗎?”
陸東升:“縣城距離頂崗鎮也不遠,大不了找車子運過去。既然縣裡說支持咱們的工作,就讓他們把礦廠的貨車也借給我們用用唄,反正他們現在也用不了這麼多車子。”
頂崗礦廠擁有專門的運輸隊,還有專門維修班,光是大卡車就有好幾輛。
南虹縣大部分貨車都是屬於頂崗礦廠的,因為老底子,非常的富裕。
有些貨車的年紀比他們的年紀還大,已經為礦廠奮鬥了好多年了。
陸東升越說,大家越覺得回縣裡建廠可以,但是在哪裡選址得再挑一挑。
李縣長不也說了,讓他們自行選擇,在哪裡都可以大開綠燈。
陸夏陷入沉思,好一會才開口。
“東升說得對,若廠子距離縣城比較近,招工也更加方便。”
陸東升聽到陸夏這麼說,心底舒了一口氣。
“三姐,我不同意在頂崗鎮建廠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什麼?”
“那邊的人因為距離礦廠很近,經常可以去廠裡打工,所以手頭比較寬鬆。而且自從開放之後,很多人越來越大膽,附近還有黑礦洞,讓不少人發了財。”
陸夏不由微微皺眉,頂崗礦廠占據的是純度最高,數量最大的一片區域,雖說資源開始枯竭,實際上若降低標準,還能開采二十多甚至三十多年。
若是等技術上去,可以更好地提純,從前淘汰的廢礦都能重新利用起來。
大廠看不上的礦,實際並不代表不值錢,隻是投入和收獲不成正比,所以才會淘汰掉。
有頭腦還有門路的人,往往就會利用這些邊角料賺錢。
對於大廠那不值一提,可對於個人來說就是暴富了。
附近的村民就有人借著這些機會發了財。
“大約是來錢比較快,附近風氣不太好,有很多人非常的好賭。我之前去鎮上,就看到有賭錢的。
表麵上就是玩玩,實際上是要錢的,當地人自己都承認的。我聽說有一個輸急眼了,還偷偷摸摸去報警了。”
陸夏聽這些話,眉頭皺得更緊了。
趙桂芬:“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去這種地方。賭徒最可怕了,輸急眼了,啥事都能乾得出來。”
陸夏此時頭腦也冷靜了下來,建廠的事絕對不能衝動,要是回家鄉建廠被自己人給坑了,那可真是……
嚴以鈞那邊也很快得了消息,李縣長在發展經濟這一塊確實是非常有決心的,班裡領導裡有反對的,覺得太跨大步了,不過整體來說,讚成的聲音更大。
他們縣的步伐太慢,而礦廠又不像以前一樣繁榮,已經開始衰敗,去年要不是個體戶們整齊,去年的政府工作報告會非常的難看。
相對於臨近的兄弟縣,他們明顯開始落後。
南虹縣一直屬於比較貧困的縣,以前都是靠礦廠充當門麵,所以整體上看還是不錯的。
可實際上情況並不好,很多地方都極為的落後。
現在礦廠逐漸不行了,再不找新路子,那以後就要彆遠遠甩在後麵了。
因此李縣長提出,在重點抓國企的同時,也要適當地扶持民營企業。
在更南邊,已經證明了私營企業能帶來極大活力,他們也不應該更大膽一些。
陸夏確實是重點關注對象,陸夏對員工的大方,以及當初的捐款,都讓領導班子的人認為陸夏個人品質優秀,可以以她為口子,看看她能做成什麼樣子。
聽到這些,陸夏放心了不少。
至少主流聲音是鼓勵這種行為的,一切正如李縣長所說的一樣。
不會存在內部還在掰扯,到時候她就成那利益鬥爭中的炮灰,那可就是冤大頭。
在一個地方想被找茬太容易了,什麼消防不通過等等,就能把人卡死。
嚴以鈞:“不過我小爺爺也說了,去頂崗鎮辦廠就是個餿主意,腦子被門夾了才跑去那鬼地方。”
陸夏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小爺爺這麼硬氣。”
“他就是在嚴純鈞麵前忍著脾氣,平常誰的麵子都不給。”
這次的通話時間又超標了,陸夏想到下個月的電話費,都覺得心在滴血。、
“你最近怎麼這麼有空,一直能跑出來打電話?”
“這學期比較自由,我又是優秀學員,請假也比較容易。那些考試不及格的,現在還在苦哈哈地咬著筆頭呢。”
嚴以鈞說這話的時候,充滿了得意。
“嚴以鈞同誌就是厲害!”
“嗨,誰讓我是陸夏至同誌的對象呢,我不能給你拖後腿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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