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過去(2 / 2)

“到了。”

梅拾說,刹停車輛,轉身朝後看去。

薑宜抬起頭,眼底映著碎玻璃一樣的光澤。

“還行吧?”梅拾笑著問,“嚇到你了?”

薑宜翻下車,整理了被風吹亂的頭發,雙眼清明道,“很刺激。”

“看出來了,”梅拾撐在車頭,伸指在薑宜臉蛋上一刮,“紅撲撲的。”

薑宜頓住。

梅拾的笑容也僵住,目光也忍不住閃避起來,“不、不好……”

“你也是。”薑宜說,並飛快伸手,學著梅拾的動作在她臉上同樣蹭了一下,“比我的還紅。”

梅拾:“……”

薑宜奔向江邊,河灘邊是一片鵝卵石,有些硌腳,她踩的歪歪扭扭。

梅拾揉著脖頸跟在後麵:“哎,彆往裡走了,一會漲水。”

“會漲水?”薑宜問。

梅拾嗯了聲,“會,回來一點。”

薑宜退後幾步,兩人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並排坐下。

薑宜和梅拾聊天兩手撐在身後,兩腿擺來擺去時不時的會用膝蓋撞下梅拾的。

——她很開心。

梅拾低頭一笑,忽地,她後頸一陣發癢,抬手一拍。

啪一聲,薑宜看過來。

梅拾吹掉手上的蚊子,洗了手回來重新坐好,說:“江邊蚊子多。”

梅拾拿出準備好的風油精,先遞給薑宜,“抹點在身上,免得一會被咬了。”

薑宜接過擰開,像塗香水一樣,點在手腕上,再腕部磨蹭塗抹開。

梅拾抓撓了下兩後頸,她容易招惹蚊蟲,皮膚又敏感,蚊子一口一個包,經常幾天都消不下去。

薑宜:“你脖子被咬了?”

梅拾:“嗯。”

“我幫你塗。”薑宜說,半跪起身,“背過去我看看,抓出血沒有?”

“應該沒有……”梅拾背過身去,話尾突然斷在嗓子裡,她能感覺到,後頸的衣領被下壓,一根手指摩挲上那片肌膚。

“看不清,在哪裡?”薑宜問,不由湊近。

脖頸一陣陣的發癢,梅拾攥緊拳頭,忍不住的夾緊脖頸,“彆、彆湊太近了,很癢……”

“你夾著我手指了。”薑宜說。

梅拾微張嘴唇,一時話噎又滿臉通紅。

薑宜小聲說:“放鬆一點。”

梅拾:“……”

“我說脖子。”她又多此一舉的補充,又多此一舉的說,“彆誤會了。”

梅拾從懷疑到確認被戲弄,牙關緊咬唇瓣,她背對著薑宜,慶幸有夜色遮羞:“薑宜,雖然我沒分化,但是……”

後頸,對於擁有第二性彆的人類來說,是另一個隱私器官。

梅拾儘量控製語氣,她思忖著用詞,避開戀人這個曖昧的詞彙,說:“後頸不是隨便可以碰的,隻有特彆的人才可以。”

——特彆的。

——可是已經碰了。

薑宜感覺自己喜歡這個特彆的詞彙,因為這或許意味著獨特,獨特就可以挾弄,被縱容被寵溺。

她覺得被電到,麻意順著敏感指尖一路流躥,到四肢百骸、到小腹、到隱秘的一點,形成發酸發漲的生理反應。

“我不碰,那可以親嗎?”薑宜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