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眼睛了。”江思簡委委屈屈的說著謊話。
簡星嵐盯著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問題:“哪裡不舒服嗎?”
“你吹吹就好了。”被大爸爸打了,可委屈了。
“來來來,我給你吹吹。”江徹一把將江思簡薅起來,衝著他的眼睛猛吹了幾口。
江思簡本來眼睛沒什麼,倒被江徹這忌口風吹的不舒服了,眼睛流了淚,掙紮著不讓他吹了:“不用你吹,不用你吹。”
轉而揉著眼睛去找簡星嵐:“星嵐哥,吹吹。”語氣裡還帶有一絲撒嬌的味道。
江徹氣死了!
強硬地扳著他的身子把他拽過來,老子今天還就吹定了!
也不知道誰先動的手,等簡星嵐反應過來時父子倆已經打成一團。當然,江思簡沒怎麼動手,隻格擋著讓他爸打,畢竟兒子打老子天打雷劈。
簡星嵐過去拉架,屋子裡混做一團。
江徹打歸打,也沒像打彆人那樣,手下留了情的。說是打,其實更像男生間鬨著玩兒。
他們住的二人間是挺大,但架不住那對父子胡鬨,乒乒乓乓東西摔了一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思簡沒力氣了,江徹也沒力氣了。
相互看了一眼,又迅速地甩開頭。
江徹去洗手間洗澡,江思簡回了自己寢室。
簡星嵐看著滿室狼藉,認命般地收拾。
江
徹洗完澡出來,看著幫著他們打掃戰場的簡星嵐,良心稍稍有那麼一丁點的覺醒。
“你不生氣嗎?”他隻穿著一條短褲,赤/裸著胸膛,頭發上還有水,有的水滴順著脖子滴到了結實的胸膛上。
簡星嵐也沒看他,繼續手上的動作:“沒什麼可生氣的。”
“為什麼?”江徹不明白,要是簡星嵐敢和彆人這樣他都要氣炸了。
“沒有什麼為什麼,”簡星嵐說的很平靜,“又不是什麼大事,男孩子間打打鬨鬨很正常。”
江徹又問:“這不是你弄亂的,你為什麼要收拾?”
“這也是我的寢室啊,”簡星嵐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再說你會收拾嗎?”
當然不會,雖然是他弄亂的,但江徹一向大少爺慣了。
寢室門被人大力從外麵推開了:“星嵐哥!”
江思簡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又換了身衣服,頭發捎濕漉漉的,看來也是洗過澡了。
“呀,江哥,你這肌肉練的真好。”江思簡興衝衝地跑過去伸手就要摸。
江徹一側身:“亂動手亂腳的要死啊。”
江思簡撇撇嘴,又往簡星嵐那邊湊:“星嵐哥,我也有腹肌,給你摸摸。”才不像大爸爸那麼小氣呢,說著就往上撩自己的上衣擺。
“你做什麼要死。”江徹一把拍在江思簡手背上。
“你乾什麼啊?”默默你的你不讓,我讓小爸爸摸我的你還不讓。
“不許隨便撩衣服。”江徹說的十分的道貌岸然。
“過來,我給你擦擦頭發。”簡星嵐見江思簡的頭發還在滴水,拿著一條毛巾出來了。
還有這種福利哎,江思簡挺高興,美滋滋地坐在椅子上。
穿到這裡以後,把之前那些的遺憾全都補上。
簡星嵐擦拭頭發的動作特彆輕柔,江思簡舒服的閉上眼睛。
江徹看著不順眼,一把扯過簡星嵐手裡的毛巾:“我來給他擦,你去收拾寢室。”
還沒等江思簡反應過來,江徹那如海嘯般洶湧澎湃的父愛就來了。
江徹拿著毛巾,瘋狂地在江思簡頭上擦來擦去,硬著將他的頭發□□的根根直立。
“江哥,江哥。”江思簡急急忙忙站起,一手筆畫著停止的動作,“我自己來自己來,不勞您大駕了。”
江徹舒服了,把毛巾扔給江思簡。
江思簡站在一旁安靜的擦著頭發,這是小爸爸的毛巾,香的。
江徹難得的良心發現,竟也幫著簡星嵐收拾房間。
江思簡看著這溫情的一幕,滿心歡喜。這就是他所要的生活,有疼愛自己的爸爸媽媽,白天他們去上班,他去上學,晚上大家聚在一起說著白天發生的事,平淡又幸福。
他摸出手機,暗戳戳地給兩個爸爸拍了張照片。
寢室收拾好後,三人繼續學習。江徹平時雖不著調,但一旦認定的事必須要做好。為此,還製定了一張學習計劃表,和課程表差不多。比如今天從幾點到幾點他講什麼,幾點到幾點做題這些。
下午學習英語,江徹拿著英語書:“單詞我讀一遍你們跟著讀一遍。”
江思簡感覺怪怪的,有點兒小學生的錯覺呢,於是弱弱的舉手表達了一下意見:“不,不用這麼讀了吧。”
江徹瞥了他一眼:“你來教我來教?”
簡星嵐拿出英語書:“開始讀吧。”
江徹滿意了,但又不忘奚落江思簡:“你看看簡星嵐。”
江思簡做了個鬼臉,也將英語書翻開。
江徹這老師當的還挺有成就感,江老師表示很滿意,他滿意大家都滿意。
翌日早上,邊吃早餐邊學習的三人小組聽到一陣敲門聲。
簡星嵐過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對男女,男的穿西裝,腰板挺得筆直,女的穿著一件風衣,畫著精致的淡妝,挺漂亮的。樓道裡有很多人好奇的往這邊看,簡星嵐問:“請問你們找誰?”
見到簡星嵐,男人和女人相互對視一眼,女人道:“你好,我們找江徹。”
簡星嵐將他們讓進寢室裡,女人四處環顧著寢室,又一眼瞧見了那個邊咬著包子,邊拿著筆寫寫算算的江徹。
男人和女人又相互對視一眼,簡直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震驚,特彆震驚!那是他兒子嗎?不會被人奪了舍吧。
江徹聽到動靜往這邊看,咬在嘴裡的包子來不及咽下去:“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江思簡:“???”
爺爺奶奶來了!
江思簡自有記憶起,爺爺江經業就已經退居二線把江氏讓給江徹來管理,帶著奶奶沈淑
雲開著房車四處環遊世界。一年隻有一兩月的時間在C市,但爺爺奶奶對這個唯一的孫兒是疼在骨子裡。
江經業麵帶難色的看看簡星嵐,江徹說道:“那是我室友,有什麼話就說吧。”
沈淑雲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沒有說話。
江經業的眼睛盯著江思簡:“昨晚上你姐來咱們家了,她說看到了一個男孩長得特彆像你。”
江思簡:“!!!”電光火石之間,江思簡明白了,奶奶該不會把他當成是爺爺的私生子了吧!
夭壽啦!彆的不敢說,就他爺爺的人品他敢拍著胸脯下一萬個保證,那是特彆的好,從來沒和彆的男男女女傳出任何緋聞,這在他們的圈子裡也是一股清流的。細想之下,他們老江家人都專一,爺爺如是,大爸爸亦如是。
江徹滿臉疑惑的去看江思簡,伸出一指指指他:“你是說他嗎?”
江經業幾步走到江思簡麵前:“淑雲,彆說這孩子長得確實像小徹,你看我把他的眼睛捂上,是不是一個活脫脫的小徹。”
江思簡眼前一黑,他爺爺把他的眼睛捂上了,另一隻手又拉著江徹,讓他們站在一處。父子倆的個子差不多高,身材體型又相仿,臉型更是相似。
為了證明這點,江經業又伸出另一隻手把江徹的眼睛捂上了:“看看,是不是很像?”
沈淑雲皺著眉頭仔細打量,不說她看著像,就連簡星嵐看著也像,這麼一看,還真是像的可以。
江徹不耐煩的扒拉下江經業的手,江經業喝道:“彆動,等你媽看完。”
沈淑雲細細看了一會兒後才點點頭,江經業才把手掌從兩人的眼前拿下。
江徹好像明白了什麼:“所以說他是你的私生子?”
“胡說!”江經業怒喝,“我隻有你媽一個,上哪弄什麼私生子。”
江徹仔仔細細打量了會兒江思簡,皺眉眉,伸手一指在一旁默默吃瓜的簡星嵐:“我覺得他比較像他啊。”
“好像是有點兒,”江經業又對照半天,“眼睛比較像。”
江徹頗為不耐煩:“所以你們大清早的到底來乾什麼?就看誰和誰比較像嗎?我看你和我媽也比較像,傳說中的夫妻相。”
沈淑雲倒是笑了笑,江經業看著老
婆大人笑了,一直提著的那口氣慢慢鬆下來。
沈淑雲一步一步走到江思簡麵前,仔細打量著他:“你家裡人是乾什麼的?”
江思簡把求救的目光投到他爸身上,江徹終於不狗一回了,他在旁邊搭言:“這小傻子是被彆人偷回去的,養父母前段時間都死了,臨終前良心發現告訴了他的身世,他隻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在A市,彆的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找爹沒找到呢。”
“孩子,彆害怕。”沈淑雲說話十分溫柔,“你也是學校的學生嗎?”
江思簡猛地連連點頭,沈淑雲盯著他仔仔細細瞧了一會兒,似乎要將他看穿,這個人為什麼會給她這麼熟悉,這麼親切的感覺?在江思簡考慮要不要開溜的時候,沈淑雲終於說話了:“他不是你的私生子。”
這句話,像是在宣判。
江經業緊張的擦擦額頭上的汗,江思簡也長舒了口氣。被奶奶認成是爺爺的私生子?有比這更狗血的事情嗎?
江經業也有些疑惑:“那他怎麼長得和小徹怎麼像?”
“這有什麼的,”沈淑雲道,“之前外國不是有個節目嗎,說什麼尋找全世界沒有血緣關係但長得很像的陌生人。不是真找出好多這樣的人嗎,小徹和這孩子應該也是這樣。”
江徹看看江思簡撇撇嘴:“你們可真能鬨,我爸要是有私生子,豬都得會爬樹。”
“閉嘴!”江經業低喝一聲。
沈淑雲還是江徹開學的時候來過一次他的寢室,今天是第二次,她記得當初說好了江徹自己住的,否則江徹也不會同意住進來。
夫妻之間心有靈犀,江經業似乎知道沈淑雲的疑惑,忙解釋著:“前幾天校長給我打電話,說學校寢室不夠住了,問能不能征用一下小徹的寢室。我就答應了,忘和你說了。”
沈淑雲點點頭,隨手拿起書桌上的卷子:“你們剛才是在做題?”
“是啊,”江思簡忙道,“我和星嵐哥都落了兩個月的課程,江哥在幫我們補課。”先誇誇大爸爸,讓奶奶高興高興,奶奶高興了,以後再辦事就容易了。
沈淑雲很是詫異,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他還能給彆人補課?怕不是在做夢吧。
“這位就是星嵐哥,”江思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