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番外八(2 / 2)

“行,”簡星嵐說道,“不如今天我請你吃頓飯吧?當做利息。”

“行吧。”江徹做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就給你這個麵子吧。”

簡星嵐微微一笑,江徹出去了,他這次仔細看翻看著手機,這是江徹用過的手機,上麵還沾著他的味道,簡星嵐癡漢一樣看了半天,將買的手機殼套了上去。

他也出去了,一是辦張銀行卡,二是再買一個手機殼,剛才他看見了江徹用的手機。

這次他買手機殼時特彆的精挑細選,買了一個看起來和自己的手機殼有些類似的。這是一個隻有他知道,隱秘的秘密。

簡星嵐再次回到寢室後,江徹還沒有回來。他將寢室徹底打掃一遍後,開始研究江徹給他的手機。

太過入迷,連江徹回來了都不知道。

“呦,稀奇啊,頭一次見你沒看書。”江徹不陰不陽地說著。

簡星嵐從椅子上站起來:“我辦了一張手機卡,你電話是多少?”誰都不知道,他說這話時有多緊張,生怕江徹會拒絕。

“你速度夠快的啊。”江徹說完便報上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簡星嵐輸入號碼點了進去,江徹的手機鈴聲響起,簡星嵐道:“這是我的。”

江徹拿起手機將號碼存下,簡星嵐將買來的手機殼拿出來,還是很緊張,努力裝出一副十分隨意的樣子:“這是我給你買的手機殼。”

江徹拿過看了一眼,沒說什麼直接套到了手機上:“走吧,吃飯去吧,餓死了。”

簡星嵐跟著江徹出去了,一直到了食堂,簡星嵐才反應過來,怎麼來這裡吃飯了?

簡星嵐道:“彆來食堂了,咱們出去吃吧。”

“得了吧,就你那點兒錢打什麼腫臉充什麼胖子,”江徹說完發現不對,想要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算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說完,邁步進了食堂。

簡星嵐看著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江徹來到食堂裡沒怎麼為簡星嵐省錢,話又說回來,食堂裡的東西再貴也貴不到哪去。

江徹點了滿滿一桌,有學生見他和簡星嵐一起吃飯,怪稀奇的。

江徹不耐煩地擰著眉:“看什麼看!看猴呢?”

翌日正式上課,當天的最後一節課結束,林遠攢了個局,帶著一班的大部分學生和他的朋友們到外麵吃一頓,簡星嵐也參加了。

簡星嵐與江徹在圓桌上坐了個對麵,江徹永遠都是那麼的奪目,幾乎所有人都圍著他轉。簡星嵐長長的睫毛低垂,掩住了眼裡的落寞。

他與他,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無論是哪個方麵,他們都是不合適的。拋開家境不說,單說性格,江徹張揚四射,說他內斂含蓄,都是誇他,在沒遇到江徹之前,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陰鬱,沉悶,沒有半點可以配的上江徹,可他還是癡心妄想地想和他在一起。

聚會上,有個暴發戶的兒子故意諷刺簡星嵐想要討好江徹,沒想到馬屁拍在了馬腿上,江徹不是很高興,馬上將他奚落了一回。

這個小插曲,誰都沒有放在心上,唯獨簡星嵐。他在想,能和江徹在一起,也未必是癡心妄想的吧?

這學期,江徹依舊和他耍大少爺的脾氣,但簡星嵐知道,江徹對自己確實是不一樣了。

這差一個契機,一個讓江徹認清自己心意的契機。

簡星嵐始終在謀劃著這個契機,終於,機會來了。

又一個新學期開學,他在校園裡竟然偶遇了姥姥家以前的鄰居——夏文星。

夏文星見到他也很高興,倆人互相留了聯係方式聊了一會兒,然後夏文星約他周末去湖邊野營。

那裡的湖每年夏天都有很多人去紮帳篷去遊泳,簡星嵐本想拒絕,電光火石之間,想起了一個主意,便答應了。

野營前一天,簡星嵐在寢室裡收拾,並作出一副隨意的樣子來,告訴江徹他明天不在寢室住了。

江徹果然上套了,與簡星嵐一個寢室這麼長時間,他可從來沒去彆的地方住過,他不在寢室住還能去哪住,於是便問他。

簡星嵐將明天和夏文星野營一事告訴了江徹。

果然,第二天簡星嵐到了那裡沒多久,就看見江徹和林遠、周為安也來了。

簡星嵐唇邊噙出一絲笑意,他朝著湖邊走去,到了一個誰也注意不到他的地方,掏出一些錢來,叫來了一個半大的孩子,衝著他耳語幾句。

接著,那孩子飛快地朝江徹跑去,邊跑邊喊:“大哥哥!大哥哥!那邊有個哥哥落水了!”

江徹馬上聯想到是簡星嵐,他顧不得什麼,邁開步子瘋了一樣朝著那裡跑去。

簡星嵐在樹後看了一會兒,終於走出來,佯裝不知:“江徹——”

接著,他看見江徹愣了一下,隨後飛快地朝著自己跑來,一把將他抱在懷裡。

此時此刻,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江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直到林遠的喊聲,將二人分開。

江徹如夢初醒,一把推開簡星嵐,走了。

簡星嵐心情大好,緊跟了過去。

沒多久,林遠和周為安一同離開。簡星嵐故意問道:“剛才你怎麼了?”

江徹的臉有些發燙:“一個小孩說有人溺水了,我還以為是你。”

簡星嵐伸長了脖子張望著:“可也沒見到誰落水啊。”

江徹道:“肯定是小孩子惡作劇。”

“那你剛才——為什麼抱我啊?”簡星嵐試探著問道。

江徹說不出話來了,是啊,他為什麼那麼緊張他,為什麼看到他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慶幸,又為什麼會抱他呢?

簡星嵐點到為止,不再多說了。

這個問題卻一直反反複複地折磨著江徹。

簡星嵐很高興,他明顯感覺出江徹變了。新學期開學,他們是高二,要給一年級的新生舉行迎新晚會,向來對這種活動敬謝不敏的江徹,竟然主動報名說要當主持人和表演節目。

當天江徹唱了一首情歌,簡星嵐能感覺到,江徹這首歌是唱給自己聽的,他的那雙眼,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簡星嵐心中有了底,做什麼事都春風得意的。

但有一天在教室,江徹看著他的胳膊,突然問,那裡怎麼有那麼多細小的劃痕?

簡星嵐的心沉入穀底,又酸酸澀澀的,騙他說是小時候被樹枝刮傷的,江徹不疑有他,沒有再說話。

很快,下課鈴響了,江徹走出教室,再回來時手裡拿著幾瓶小藥膏來,說是買來給他塗傷疤的。

江徹把藥瓶打開,一臉躍躍欲試想要給簡星嵐塗藥的樣子。

簡星嵐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拒絕。

江徹一手拿著棉簽,小心謹慎地把藥塗在他的胳膊上,還絮絮叨叨地說像是用刀劃的呢,他之前就看到一個人,用刀劃自己的胳膊,可嚇人了。

那些傷已經很多年了,簡星嵐看著小心翼翼地對待著自己的那個人,思緒漸漸飄到了遠方。

他7歲時被陳亞茹接到家中,那時他既害怕又是向往的,那畢竟是自己的媽媽。可是隨後在邱家發生的一係列事,讓他漸漸冷了心。

他拚命地使自己變得優秀,拚命地討陳亞茹開心,卻始終換不來她一個笑臉。陳亞茹在經濟上和精神上都苛刻他,如果隻是他們兩個人,也就罷了。但是簡星嵐每日看著那一家三口和和美美,陳亞茹對待邱嘉譽與對待他,簡直是天壤之彆,他內心越發的痛苦,無法排解。

後來,他開始自殘。刀子劃在身體帶來的痛苦,能讓他短暫地忘記心上的痛苦。

那年簡星嵐剛剛上初一,在家中受了委屈。他從家裡出來,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拿出刀來,一刀刀地劃開了自己的皮膚。

恰巧江徹出去玩兒,遇到了學校裡的追求者,他們實在是太過狂熱,將江徹追得不得已躲了起來,正好躲到了簡星嵐後麵。

一直等到那群人走了,江徹才長舒了一口氣坐在地上,也這才看清了前麵那人在乾什麼。江徹嚇了一跳,指著簡星嵐你你你了半天。

那時的簡星嵐性格比較陰鬱,整日不說話,獨來獨往,眼睛藏在劉海後麵,看起來有些嚇人。他見被人發現了,也不覺得什麼,把小刀收起來,準備要走。

江徹自以為什麼場麵都見過,可就是沒見過自己割自己胳膊的,當下攔住簡星嵐的去路。

“讓開!”簡星嵐都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說話了,一出聲,聲音有些沙啞。

“你,是怎麼回事?”江徹偏不讓他走。

簡星嵐臉色陰沉:“讓開!”

江徹如果聽了彆人的話,那就不叫江徹了,他偏不讓,弄不明白就不讓走。

簡星嵐的胳膊上流了很多血,江徹手忙腳亂地想找東西給他擦,最後什麼都沒找到,就把衣服脫下來給他擦。

自從姥姥走後,從來沒有人這麼待過他,簡星嵐沒有掙紮,看著手忙腳亂的江徹問:“你不怕嗎?”

“怕什麼?血誰沒見過。”江徹說得滿不在乎,“再說了,我是個爺們,爺們有什麼都怕的嗎?”

那時的江徹不過13歲而已,小小年紀說出這番話來倒是看著怪有意思的。

“你那是在乾什麼啊?”江徹問道,“不疼嗎?”

“心更疼。”簡星嵐沒再拒絕,冷聲說道。

江徹似乎是明白了:“你這是遇上事了吧?遇上什麼事了?算了,我也不問了,我就想說不管遇上什麼事,也不能自殘啊。你才多大啊,哪有過不去的高山。你爸娶了後媽?”

這是這個年齡的江徹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情,他又繼續說道:“你後媽要是看到你這副樣子,不得笑死了。要是遇見對你不好的人,你一定要活得比他們更加精彩,氣死他們。”

簡星嵐沒有說話,江徹見他不說話自討沒趣:“行了,我也走了,不和你說了。”

江徹走了幾步,簡星嵐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字?”

“江徹——”江徹頭也沒回。

簡星嵐在心底記住了這個名字,他與江徹並不是一座初中的,江徹上的是貴族學校,但江徹出名啊,豔名傳遍了A市大大小小的初中。

從那以後,簡星嵐便開始注意到他了。私下收集他所有的信息,甚至還去了黑網吧去查他。江徹從小就優秀,參加了不少比賽,在網上都能查得到。

江徹就像天上的太陽,光芒萬丈,那麼的優秀,那麼的引人注目。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簡星嵐對他的感情已經變了質。等他發現時,已是情根深種。

他知道兩個人之間如同天塹,根本沒有可能,但他控製不住地去想他。

從見到江徹以後,他便將刀扔了,再也沒做出什麼傻事。

中考結束,陳亞茹叫他出去打工,他沒有反抗,不是不想反抗,是他急於脫離那家人。他以為江徹會出國留學,畢竟像他們那種富家子弟都走這個路線,而且之前也傳出他要出國的風聲。

既然他不在這裡了,那他在哪都好。

於是,他去了外地的工地。

可是當張老師說江徹就在盛行高中,且自己可以與他一個班時,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著。老天,終於垂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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