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要回家,咱們改天再約吧!”
陳石隻是隨便問一問而已,蘇墨軒去不去他都沒意見。
不過陳石還是打趣蘇墨軒,“你這麼心急,弟妹肯定是位天仙,要不然也不會把你勾的魂不守舍的。”
蘇墨軒嘿嘿一笑,“天仙肯定不是,但在我心裡,我媳婦就是最美的。”
本來隻是開個玩笑的陳石:怎麼突然感覺飽了。
不知道有個詞叫“狗糧”的陳石,被蘇墨軒秀了一臉,話都不想和蘇墨軒說。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是新婚燕爾,等再過幾年成了老夫老妻,你就不會再有這種想法了。”
蘇墨軒一臉無辜的說:“可我們已經結婚五年了。”
蘇墨軒和陳雪梅都是十七歲結婚,都快到七年之癢了,兩人完全能稱為老夫老妻。
又被秀了一波,陳石選擇閉嘴。
再讓蘇墨軒說下去,他覺得自己會心肌梗塞的。
很快,水產廠到了。
蘇墨軒正準備開車進廠,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站在水產廠門口的,不是陳雪梅還有誰?
蘇墨軒的眉心皺了起來,這個時間,陳雪梅應該在村子裡,為什麼會突然來城裡?
蘇墨軒猜不出來,但不要緊,直接問就行。
在門口停下了車,蘇墨軒迫不及待問:“阿梅,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阿軒,你終於回來了。”
見到蘇墨軒,陳雪梅激動不已。
蘇墨軒看她滿頭大汗,有點心疼。
他再次問:“大夏天的,你來乾嘛?孩子們呢?”
陳雪梅擦了擦汗水,焦急的說:“二哥昨天被人打傷了,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阿媽覺得你應該到了,就讓我來等你。”
“誰傷了他?”蘇墨軒一聽心裡的火就騰騰騰往上漲。
蘇墨軒和他二哥感情雖然不太深厚,但他們畢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
身為弟弟,聽到哥哥被人打傷,他不生氣才怪了。
事情有點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陳雪梅就道:“要不咱們在路上說。”
陳石也說:“阿軒你先去吧!廠裡有我。”
這時候蘇墨軒也不客套了,道了一聲謝後,和陳雪梅急匆匆離開。
中途蘇墨軒才知道發生了啥,他二哥原來是為了搶水,被人打傷的。
而且傷的還是大腿,被人打斷了,現在根本沒法動。
並且聽醫生的意思,蘇二哥,估計會成瘸子。
這個消息實在太糟糕了,蘇墨軒心中沉重,難受的要死。
斷了腿,不管在那個年代,都是非常糟糕的事。
特彆是農村,要是腿腳不好,就不能乾重活,掙不了多少工分,他二哥還有三個孩子,這下該怎麼辦?
蘇墨軒愁的眉心皺紋都出來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了一句,“二哥又不是小孩子,怎麼這麼衝動。”
陳雪梅歎了一口氣,“可不是嘛!我也不明白二哥在想什麼,關鍵他現在還怪上了你。”
蘇墨軒:???
蘇墨軒覺得有點懵,指著自己問:“怪我,關我什麼事?”
“應該怪我,”陳雪梅一臉懊惱,“我不小心讓大家發現孩子們在喝奶粉,自那之後二哥就不高興,心裡一直憋著火,這次才會如此衝動。”
“他現在非常怨你,覺得都是你害了他。”
蘇墨軒聽完後氣笑了,心裡的擔憂不翼而飛,隻剩下了惱怒。
“搞笑,我花自己的錢給我女兒買奶粉,關他屁事。”
陳雪梅弱弱的補上一句,“這是因為咱們沒分家,二哥他們覺得你藏私房,不公平。”
“難不成他們沒藏嗎?”蘇墨軒記得清清楚楚,他大哥二哥會編籮筐,簸箕,筲箕等工具。
這些工具賣的錢,都是他們自己收著。
雖然他們掙的很少,可也是錢,咋滴,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蘇墨軒氣極反笑,賭氣說:“覺得不公平,那我們就分家好了,我倒要看看誰的損失更大?”
陳雪梅聽到蘇墨軒的氣話,想都沒想就說:“分家,阿軒你彆做夢了,阿爸阿媽不會同意的。”
要是以往,蘇墨軒估計不會反駁。
但這一次,他卻說:“總會有辦法的。”
分家是勢在必行,他才剛開始掙錢,他二哥就眼紅的滴血,連他給女兒們弄點好吃的也要鬨。
要是繼續住一起,以後他大哥二哥看見自己給妻女買東西,肯定還會鬨出更多的事。
蘇墨軒最討厭的就是處理瑣事的家事了,想清淨,唯有分家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蘇墨軒態度堅決,陳雪梅卻覺得他不可能成功,就委婉的說:“那你慢慢來,現在要是鬨分家,對咱們的名聲不好。”
蘇二哥才出事,蘇墨軒要是現在要求分家,百分百會被外人說冷血無情。
蘇墨軒也懂這個道理,他其實並不在乎名聲,可他還有三個女兒,為了她們,隻能暫時忍忍了。
壓下了心裡的煩躁,蘇墨軒和陳雪梅很快到達醫院。
由於還要做農活,蘇海和蘇大哥他們回家了,醫院裡隻有蘇二哥和曲桂花,還有玉玉和美美。
蘇墨軒走近病房,二話不說就先抱著自己的兩個閨女。
半個月不見,兩個小家夥又長大了許多,或許是因為最近吃的好,她們臉上多了些肉,肉嘟嘟的,加上皮膚白,看著可愛極了。
蘇墨軒心都快化了,嚴肅的麵容也慢慢變得柔和。
曲桂花在一旁看到兒子忘了自己,和兩個丫頭片子如此膩歪,心裡有點不高興。
不過,現在是在醫院,不能大聲喧嘩,因此曲桂花啥也沒說。
還沒等蘇墨軒和孩子親香夠,曲桂花就用眼神示意蘇墨軒出去。
這時蘇二哥還沒醒,蘇墨軒沒有打擾他,和陳雪梅一人抱一個孩子離開病房。
到了外麵,陳雪梅主動去了遠處,曲桂花才敢大聲說話。
她眼眶含淚,仔仔細細打量蘇墨軒後說:“瘦了,阿軒你這段日子,肯定吃了大苦頭了。”
“我還好,阿媽你才辛苦了。”
曲桂花最近確實挺辛苦的,醫院沒有床位,她從昨天到現在隻是隨便眯一會兒,熬的雙眼通紅。
除了沒睡好,她的心更是煎熬的厲害。
曲桂花雖然更疼蘇墨軒,可蘇二哥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心裡也有蘇二哥的位置。
好好的兒子被打斷了腿,她感覺像是被人從身上活生生割了一塊肉,心痛至極。
就因為太難過,才短短一天,曲桂花就老了好幾歲。
蘇墨軒看著他媽蒼老的麵容,歎了一口氣說:“阿媽,醫生怎麼說?我二哥還能好嗎?”
“不能了,”曲桂花哭著抹淚,“醫生說你二哥的骨頭斷了,沒辦法治好了。”
“阿軒,你二哥才二十六,要是成了瘸子,他以後該怎麼辦啊!”
腿斷確實很嚴重,就是在醫療更加發達的幾十年後也會留下後遺症,更彆說是在六十年代了。
蘇墨軒也沒有辦法,他的係統隻有普通藥品,根本治不了骨頭。
曲桂花看蘇墨軒一聲不吭,哭的更加淒慘。
蘇墨軒有點受不了了,就轉移了話題。
“阿媽,打二哥的人怎麼樣了?你們報警了嗎?賠錢了嗎?”
“你彆提了,”提到傷人者,曲桂花臉上的哀傷瞬間消失,捶著胸口說:“紅河生產隊那群天殺的,居然把一個傻子推了出來,警察同誌說傻子不是故意的,沒辦法抓。”
“可那個傻子是個女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那我二哥不知道嗎?”蘇墨軒皺著眉頭問。
曲桂花搖了搖頭,憤恨的說:“人家是從旁邊打的,他知道個屁。”
這就很不妙了,蘇墨軒忍著煩躁繼續追問:“那咱們生產隊也沒人看到嗎?”
曲桂花突然啞然了,她仔細想了想,猶豫道:“好像,沒看到吧!”
“這不太可能,”蘇墨軒向曲桂花分析,“當時咱們生產隊去的人可不少,不可能沒人看見。”
農村打架,一般都是一群人打,很少單打獨鬥。
特彆是搶水這種事,絕對不會隻有蘇二哥一個人。
其他人就是沒親眼看到,誰站在他二哥身邊,應該多少會有點印象。
而當時站在他二哥身邊的人,百分百是凶手。
“有道理,”曲桂花恍然大悟。
蘇墨軒正好不想麵對他二哥,就主動請纓,“阿媽,事不宜遲,我趕緊回去問問,早點把打我二哥的人抓出來。”
曲桂花此時六神無主,什麼都聽蘇墨軒的,連連點頭。
蘇墨軒就趁機帶著陳雪梅和孩子們離開,等蘇二哥醒來後,蘇墨軒早就跑沒影了。
這也就導致,他堆積了一肚子的話卻沒地方說,白白打了半天腹稿。
真是氣死他了!
作者有話說:
有點晚,明天爭取早點哈!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