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麻木的過了一兩年,到現在,更多的已經是掩埋後的平靜。
沒什麼大錢,但餓不死,一個人不鹹不淡的過著,也還行。
但是她心底始終有根刺,有個結,時不時地就像剛才那樣,指不定就冒出來,狠狠地擺她一道,紮的傷口鮮血淋漓。
她一點也沒覺得心裡有多痛,反正已經麻木了。
桑舟去摸煙盒想點根煙,卻聽見上頭有了點響動。
她仰頭望去。
露台上,有一雙白皙纖細的手在輕輕拍打著曬乾的被單,再耐心地將被單對折翻過來。
太眼熟了。
桑舟頓了頓,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
很快,她就把人看得更清楚了。
昏黃絢爛的夕陽底下,閣樓裡已經亮起了淡淡的燈光。餘點語已經換下校服,穿著寬鬆的背心和棉質短褲,手裡拿著那台老式手機,連著耳機在聽歌。
她閉著眼睛,有風將她披散的頭發吹起來。白皙的臉上被罩上一層柔光,雙唇微啟,在跟著耳朵裡的音樂一起哼唱。
桑舟聽不見她的哼的是什麼,但她看到了餘點語臉上的笑容。
很淡,但是比黃昏還吸引她的眸光。
心裡的那點暴躁和煩悶在頃刻間被壓了下去。
路燈也亮起來,此刻的清吉巷十分安靜。隻剩下溫柔的夏夜晚風,還有她和她。
桑舟站在底下一直看著餘點語,跟著她一起聽了一首又一首無聲的歌。
先前餘點語出現在自己麵前,桑舟真沒抱彆的想法。她那會兒就覺得,大概是自己對三年前的那一麵還有點記憶,因此大發善心幫幫忙而已。餘點語就是個沒發育好的小屁孩兒,還能怎樣。
但是現在,看著在二層陽台上愜意聽歌的人,讓桑舟心裡有了一絲與往常都不一樣的微妙感受。
她比餘點語大了足足六歲,在這個年齡,竟然被一個不言不語的小姑娘,僅僅是個稍縱即逝的笑容,就給吸引到了。
桑舟開始想起自己問她成年沒有那時,少女低頭後紅透的耳垂。
嗯,成年了。
桑舟笑了聲,點燃了煙狠狠吸了口。
——那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桑桑:我的心思你們猜不著
某小寶貝多年後翻出日記,上寫:今天桑舟嘲笑我摔了一跤,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