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2)

穿成一個傻子 七月岸 9133 字 6個月前

丘涼心裡一驚:“那我們怎麼辦?”

皇帝不在,她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這殿中,還有誰能護住宋見霜。

宋見霜穩了穩神,低聲道:“按兵不動,待會兒L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作聲。”

儘人事聽天命,種子已經種下了,能不能在惠安帝心裡生根發芽,惠安帝又能不能及時趕回,就看天意了。

芳菲殿裡,太醫施針一番,容妃悠悠醒轉。

“愛妃,你怎麼樣?”

“陛下,妾身讓您蒙羞了……”容妃握住惠安帝的手,淚水盈在眼眶裡,將落未落。

惠安帝握緊她的手:“愛妃不要自責,更不要再做傻事,此事是朕對不住你,你放心,大宴過後,朕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年少繼位,先娶了李家女為後,又立了李皇後之子為太子,這才一步步坐穩皇位。

而他之所以忌憚世家,就因為他的母後,當今太後亦出身世家,且出自李家嫡係,是李皇後和李家大爺的親姑姑。

這麼多年,他被孝道壓著不敢擅動,如今才發落了李家,就被太後如此欺辱他的女人,他這個皇帝顏麵何在。

容妃見他神色沉沉,眼角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滾落下來:“陛下萬不可為了妾身衝撞母後,妾身本就卑賤如草泥,得陛下憐愛已是三生之幸,妾身死而無憾。”

“胡說,你貴為朕的愛妃,誰敢說你卑賤,朕命你好生養著,不許再妄自菲薄。”惠安帝緊緊握住容妃的手,眼底一片複雜。

帝王的愛從來都不會專屬於一人,但他對容妃的愛是最多的,尤其此事還牽扯到他和文安在百官之中的威嚴。

惠安帝眼底閃過一絲心痛,亦有一絲不忍,他與母後終於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容妃察覺到他眼中的不忍心,眼簾輕顫了一下,垂淚道:“陛下,妾身自知卑賤,無論旁人怎樣看我待我,妾都無怨言,妾身隻擔心文安,她是陛下的骨血,本應是尊貴的公主,妾身不想因自己的出身而連累……”

容妃的話說到一半,便被惠安帝打斷:“愛妃不要說了,好生歇息吧,朕去去就回,你放心,沒有人能欺負文安。”哪怕是母後也不行。

惠安帝起身,他不能心軟,哪怕不為了容妃,不為自己,也該為文安考慮。

容妃目送惠安帝離開,輕輕舒了一口氣,皇帝身為太後之子,被孝道壓著,她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什麼。

可她的女兒L將來不能也被太後壓著,既然注定要背上不孝之名,那就讓皇帝來背吧,她的文安當是百鉞最尊貴的人,名聲不能有一點瑕疵。

福壽宮裡,李家大爺趁著皇帝不在,先是痛哭流涕地請罪一番,而後便是喊冤。

“崇淋隻是一時糊塗,如今已麵容儘毀,求公主殿下寬恕,求太後寬恕啊。”

滿殿皆靜,太後麵色不善地看向文安公主:“文安,可有此事啊。”

文安公主起身,規規矩

矩道:“回皇祖母(),確有此事?()_[((),但……”

“但什麼,既然有此事,宋見霜,你還不認罪!”太後厲聲嗬斥道,矛頭一轉直指宋見霜,不給文安公主解釋的機會。

宋見霜輕輕起身,跪地,從容道:“太後容稟,李崇淋欲行不軌是真,勾結將軍夫人豢養毒蠱是真,殃及公主殿下安危也是真,此事經刑部過問,陛下親自下旨,臣女不知何罪之有。”

她不能退步,太後和李家大爺分明是有備而來,想為李家平反,想把這件事定性到李崇淋隻是年少衝動對她欲行不軌,想把文安公主摘出來。

她一旦退步,太後就會蓋棺定論,到時候即使皇帝來了,也不好當場掀翻太後的決定。

畢竟皇帝發落李家的一個主要罪名就是謀害公主。

“好一個巧言令色的女子,蠱惑公主,蒙蔽皇帝,還敢在哀家麵前班門弄斧,來人啊。”太後怒喝一聲,命侍衛上前。

文安公主見狀,忙走上前,也跪到了大殿之上:“皇祖母,此事不能隻聽李家一家之言……”

“來人,還不把宋見霜拿下,拖下去掌嘴,直到她說實話為止。”太後再一次打斷了文安公主的話,目露警告。

兩個侍衛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宋見霜,文安公主握了握拳,抬起了頭:“皇祖母息怒……”

“住嘴!”太後眼底劃過一絲惱怒,還有嫌棄,“為人孫者,一再違抗祖母之命,堂堂公主,你的禮儀何在,教養何在,文安,是誰教你這樣頂撞哀家的。”

到底是容妃那個賤/婢所出,不懂一點禮數,就是皇帝也不敢這樣對她。

沒看剛才,容妃都那樣了,皇帝也沒敢說什麼嗎。

太後冷笑一聲,皇帝是天子,她是天子的親娘,這天下人,誰敢違逆她。

兩個侍衛見狀,架著宋見霜就往殿外走,剛到殿門口,就被人踹了一腳。

“一群沒長眼睛的東西,反了天了,還不退下。”書公公利落地抬腿,公平地在兩個侍衛的肚子上各踹了一腳,又看向宋見霜,“宋小姐受驚了,快隨奴才進去吧,外麵風大,彆凍著了。”

天知道他跟皇帝回來,一到殿外就聽見太後讓文安公主住嘴,皇帝當場臉就黑了,再往下聽,手都氣抖了。

惠安帝長這麼大,少年時隱忍,後來慢慢坐穩皇位,還是頭一回這麼失態。

書公公看得心驚,所以在兩個侍衛架著宋見霜到眼前的時候,上去就是兩腳,連打帶罵下來,皇帝的臉色總算是正常一點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卑職是奉太後之命…”兩個侍衛鬆開宋見霜便跪下請罪,卻沒有立即退下,他們不想違逆皇帝,可他們是福壽宮的侍衛,太後的話也得聽啊。

這一通動靜直接傳到了大殿內,眾人頓時低頭跪倒,一個個跟鵪鶉一樣,恨不得自己當場瞎了聾了,他們隻是進宮來給太後祝壽的,沒想見證太後和皇帝鬥法啊!

惠安帝閉了閉眼睛,抬手:“禦林軍何在,將此二人拖出去斬了

() 。”

說罷,他舉步進殿,看向跪在地上的文安公主:“文安起來,到朕身邊來。”

文安公主看了眼太後,稍一遲疑,起身站到了惠安帝身邊。

宋見霜則又回到了丘涼身邊,默默跪下,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手背。

丘涼頓時心安下來,看來此劫是躲過了。

太後不知為何心頭一緊,握住了椅子上的手柄:“皇帝,你這是做什麼?”

在福壽宮殺她的人,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惠安帝定定望向自己的母後:“母後方才不是問文安的教養和禮儀是誰教的嗎,朕來回答您,是朕教的。”

太後兩眼一昏,掃了下跪了滿地的人,咬著牙道:“皇帝,你喝多了。”

這麼給她這個當娘的難堪,就不怕被天下人譴責是不孝之徒嗎?

惠安帝還滴酒未沾,他冷冷地瞥了眼李家大爺,沉聲道:“把這個攪弄是非的奸賊拖到宮門外,杖五十,皇後教子無方,兄長不賢,罔為一國之母,即刻攫去後位,貶入冷宮,其餘人等,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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