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給她來個痛快吧,不要這樣折磨她。
丘涼心底流淚,她的小錢錢啊,啪,要沒了。
宋見霜漫不經心道:“還有柴米油鹽,下人也要棉被碗筷之類的生活用品,還要備一些待客需要的茶、酒等等,還有換季了要裁新衣,還有……”
“等一下。”丘涼聽不下去了,還有!還有多少,簡直要她的命啊。
宋見霜彎了彎唇:“林林總總算下來,平均到每個月也不多,一百兩銀子。”
哪怕是丘涼隻有一個人,想在京城安個家也不簡單,這個愛財如命的傻子怕是要心疼死。
丘涼的確是快心疼死了,她總共就三千零十幾兩的家底,一個月就要花掉一百兩,一年就是一千多兩,這還是按最低預算,更彆說以後有什麼突發情況了,還不如直接把她賣了。
她頭腦風暴了一會兒,艱難地扯了扯嘴角:“那個,宋大小姐,你覺得我繼續在宋府住下去怎麼樣?”
她後悔了,很後悔,早知道不搬出來了。
在宋府多好,回府就能躺,起床就有飯吃,就連衣服都是宋見霜準備好的。
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宋見霜笑盈盈地看著她:“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時候又不擔心被她連累,或者連累她了?
丘涼也想笑,但她笑不出來,隻能咬咬牙。
“橙子,銀票拿去,就按你家小姐說的辦,去幫小柚子料理好。”
小橙子聞言,三兩步走了過來,伸手去接銀票。
結果,丘涼捏著不舍得鬆手:“這可是五百兩,千萬省著點花啊。”她沒有一百兩的銀票,隻有六張五百兩麵額的銀票,這個棒槌千萬彆都給她禍禍了。
“丘姑娘放心,奴婢鐵定辦妥,包你滿意。”小橙子一把扯過來,瞧這摳搜的,一點也不大氣。
目送小丫鬟頭也不回地離開,丘涼心塞地摸了摸荷包:“宋見霜,我什麼時候能分鋪子的盈利啊。”
宋見霜嗤笑一聲,她的眉眼本是明豔的,但因為氣質偏冷,給人的感覺總是淡漠的,此刻這一笑,倒是顯得鮮活了幾分,哪怕是氣笑的,也平添了幾分明媚。
“我的本錢才勉強收回,你看這鋪子可有客上門。”
她真是小看了這個傻子,才剛花出去銀子,就想著找補了。
還是從她這裡補。
聽到宋見霜的話,丘涼深深歎氣:“那這鋪子還要開嗎?”
宋見霜視線遠了遠,看向門外:“自然要開。”
她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為了賺錢,目的還沒有達到,當然要繼續開下去。
“行吧,我看今天也沒有生意,不如我們自己先起一卦。”丘涼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銀子,就想起了疑惑許久的那個問題,宋見霜的小侄女怎麼會叫宋見霜母親?
宋見霜才剛點頭,便神色一頓,語氣莫名道:“客人來了。”
丘涼聞言看
向外麵,見來人是褚寧蓮,嘴角抽了抽,這位相府大小姐也太會挑時候了,這次不會又是來找揍的吧。
話說,褚寧蓮上次信誓旦旦說會來找她們算賬,怎麼沒有後話了?
褚寧蓮一開始是找爹爹告狀的,還在回府的路上哭了一場,發泄完情緒之後才冷靜下來。
她自知言語不當,但仍有一肚子氣,回府之後便直接衝進了書房。
誰承想,一進門就聽見爹爹來了句:“寧蓮,你來得正好,看看這李家的禮單,可有什麼不滿意的。()”
褚寧蓮的滿腔怒意頓時都凍住了,她恍然想起,自己去神機妙算鋪子,是想看宋見霜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幫她退親。
沒想到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還挨了一巴掌。
她不由有些後悔。
開口時就壓下了想要告狀的話。
爹爹,我不想嫁李家二爺。?()_[(()”
褚丞相耐心勸道:“李家二爺有什麼不好,他如今是李氏一族的族長,年輕時也曾是名揚四方的才子。”
“您也說那是他年輕的時候了,他現在比女兒大了二十歲,還是個鰥夫,總之女兒不想嫁。”褚寧蓮嘴角一撇,滿臉不願。
“胡鬨,婚姻大事豈容你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褚寧蓮抿了抿嘴角,有點想哭:“爹爹,女兒求您了。”
她紅著眼睛,淚雖然沒有流出來,說話卻忍不住帶出了哭腔。
褚丞相眉頭一皺,沒了好生勸她的耐心:“你生來便錦衣玉食,從小到大處處顯貴,現在也到了回報家族的時候了,此事不必多言,這禮單你也不必看了,我替你做主,這些日子就不要出門了,等年一過就和李家二爺成婚吧。”
褚寧蓮一聽,淚水當場就落了下來:“爹爹,您真的覺得女兒嫁給李家二爺是好歸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