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涼手一鬆,緩緩看向門前。
明明隻是一個白日未見,她們之間卻仿若隔了幾重山海,而她跨過山海回來了。
想想還有一點得意。
丘涼忙走過去,拉著宋見霜的手就進屋。
“你怎麼回來了?”宋見霜猶如在夢中,打量著丘涼整個人,語氣難言驚詫。
她還沒睡,應當不是夢……
丘涼笑了:“我飛回來的,厲害吧。”
飛回來?
宋見霜一聽,隻當她是玩笑話:“你…改主意了?這樣不妥。”
這是又不打算去了,半路回來了?
那怎麼向皇帝和文安公主交代,聖旨已下,可不是兒戲。
丘涼捏了捏她的臉頰:“想什麼呢,我是臨陣脫逃的人嗎。”
“那你怎會還在京城?”宋見霜目露疑惑,心裡還有點不太相信,飛?
這個傻子又沒長翅膀。
在宋見霜麵前,丘涼自然不會隱瞞什麼,直言道:“說飛有點誇張了,但我確實能一躍數十裡,一刻鐘不到就回來了。”
連城門都隻是擺設,她跳得高著呢。
看著丘涼不似說笑的眼神,這次,宋見霜信了。
“那你何時再走?”
丘涼想了想,道:“欽差衛隊是明早辰時初繼續啟程,我提前一刻鐘回去就行,放心,不耽誤的。”
說起來,她也隻是一時意動,趁著大家都睡下的功夫,悄悄去了一旁。
試著飛了飛,當然是沒飛起來。
但卻能一躍數百米,且絲毫不費力氣。
丘涼一看這,還想什麼,立馬折返,來找宋見霜。
“若是被人發現,恐怕不妥。”宋見霜抬眸掃了眼房梁,示意甲三就在屋頂呢。
丘涼故意提高音量道:“我玄門絕學,能夜行千裡,誰能說什麼,說了也沒人信。”
屋頂上,甲三揉著還在發疼的臉,撇了撇嘴。
他當什麼都沒看見行了吧,這麼大聲說給誰聽呢,他又不是聽不見。
至於向公主稟報,甲三一點這個念頭都沒有了,就像丘涼說的,公主會信才怪,而且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也不敢亂傳話了。
公主說了,讓他少打聽,少多事,隻負責保護好人就行。
甲三突然一陣心塞,大家同是一等暗衛,大哥隨侍在公主左右,是侍衛長,二哥那個棒槌如今也被委以重任,隻有他啥也不是,哎。
人比人氣死人啊。
早知道他當初就不向公主稟報丘涼的事了,說不定現在去南境的就是他了。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好好保護宋見霜,不再出任何紕漏,不然這一等暗衛的頭銜恐怕都難保了。
宋見霜見狀,握著丘涼的手,輕輕晃了晃:“好啦,既然回來就趕緊歇下,瞧你頭發都吹亂了。”
“我今晚能留下了?”丘涼眼睛一亮,回來果然是個明智的決定。()
她要天天回來,天天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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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見霜好笑地嗔了她一眼:“不留下去哪兒,回丘宅萬一驚嚇到伯母怎麼辦。”
丘涼笑開,利落地擁著宋見霜躺到床上,壓著人就想親。
宋見霜偏頭躲了躲:“去洗漱。”
蓬頭垢麵的就上床,真是一點也不見外。
丘涼不肯罷休,語氣誇張地控訴道:“嗚嗚,你竟然嫌我臟。”
宋見霜默默移開視線:“我隻是喜歡乾淨。”
她嫌丘涼臟嗎,當然不,她是嫌棄丘涼身上和頭發上的塵土,不是嫌棄這個人。
丘涼看著她不太自在的表情,站起身來笑道:“好,我這就洗,不過要勞煩宋大小姐給我端水來。”
彆說娘親不經嚇,這桃宅的下人也不經嚇啊。
她還是彆出門了。
宋見霜心底了然,起身去端水。
等到丘涼洗好,又是一刻鐘後了。
宋見霜坐在床前,手裡捧著一本書,墨發披肩,神情溫柔,畫麵溫馨又美好。
真好,若是天天都能這樣在一起就更好了,丘涼腦中晃過這個念頭,吹熄了燈。
回到床邊,她抽開宋見霜手裡的書放到床頭,語調揶揄道;“宋大小姐還捧著書不放,難不成是有夜能視物的本事?”
夜能視物的人是她好不好。
宋見霜沒有理她,直接躺好,麵無表情地閉上了眼睛。
隻一雙手露在外麵,難掩緊張地攥著棉被。
白皙纖細的手指,指節整齊彎著,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
丘涼揚了揚眉,掰開她的手指,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宋見霜身形一僵,咬了下唇角,輕聲道:“不可胡來,老實睡覺。”
這個人就是再天生神力,不眠不休也吃不消,明日還要趕一天的路呢。
丘涼微笑:“胡來什麼?怎麼胡來?我就是要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