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莊妍對朝蘇沒有絲毫的防備。聽到朝蘇的問話之後,她一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像是學生回答老師問題一樣端端正正地說道:“我的能力就是感知和預測吧。”

“感知就是能夠感知到一些東西的存在。我猜測這應該是大部分人的能力,預測的話,應該是……能夠有極小可能預測到死亡危機。”莊妍思考了一下,斟酌著語句回答道。

聽到莊妍的這個回答,朝蘇揚了揚眉反問道:“死亡危機?”

“就是那種冥冥之中的感應,玄而又玄。但我現在還沒有感受過。”說著,莊妍抬眼看向朝蘇,“朝蘇,你的天賦有給你帶來什麼樣的改變嗎?”

莊妍問完這句話之後,便聽到朝蘇輕笑了一聲,聲音帶著些許的嬌媚,讓人忍不住麵紅耳赤。就連莊妍,也不例外。她動了動自己的身子,直感覺自己身體有些發軟。她抬眼看向朝蘇,正準備詢問朝蘇在笑什麼,下一刻,她直接愣在原地。

遠處是暗沉的天色,近處卻是瀲灩的目光。朝蘇的眼睛向上輕輕一挑,就顯露出無限的風姿。

“還看不出來嗎?我的天賦就是變好看了。”朝蘇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輕聲說道。

莊妍毫不猶豫地接上道:“可你原來也好看啊。”

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莊妍就打量過朝蘇——當時,緋紅色的月光輕輕柔柔地落在她的臉上,朝蘇斂目的樣子還能夠清楚地呈現在莊妍的眼前。當時的朝蘇眉眼清麗,神情平靜。見到她的第一眼,莊妍就想到了“皎皎月光”。然而如今,莊妍卻覺得,她不再是白月,而是怒放在雪山之巔的玫瑰,是點在人心頭的一顆朱砂痣。

怎麼說呢,感覺——

“你現在的樣子就好像是你真正的樣子。”

是能夠同那盛放在

軀殼裡的靈魂匹配的模樣。

想到這裡,莊妍的臉頰不由有些燥熱。她趕緊從床尾那裡,將自己的獅子娃娃抱了起來,跟它低聲交流著。這是馴獸師日常訓練的任務。倒是朝蘇,看到這個娃娃頓了一下,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朝著莊妍問道:

“差點忘記了,你有見過男櫃員的玩偶嗎?”

莊妍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莊妍手中的獅子娃娃動了起來,它邁著自己軟乎乎的小短腿,

一步一步地朝著一個角落裡的紙箱走了過去。紙箱裡堆砌著無數顆球,當獅子玩偶即將被這些彩球吞沒的時候,莊妍眼疾手快地將獅子玩偶給撈了起來,抱在懷裡。

與此同時,她另一隻手在彩球中不斷摸索著,最終摸出了一隻大象形狀的娃娃。

“這是……”莊妍的表情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她半跪在地上,好似在跟某個看不見的人交流起來。等差不多過去了十分鐘左右,她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莊妍:“我終於知道我們第一天晚上的燈是誰關的了。”

她將大象形狀的娃娃放在了朝蘇的麵前,解釋道:“這是男櫃員的玩偶,但是他死後,這個空間裡就剩我一個馴獸師了。娃娃對馴獸師天生就有依賴感,因此這隻娃娃找到了我。當時看見燈還開著,它就順手關了一下燈,以便讓我們睡個好覺。”

說到後來的時候,莊妍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去麵對這隻娃娃了。畢竟,這隻娃娃好心的一個舉動,卻讓她和朝蘇受到了驚嚇。

朝蘇看了那隻大象娃娃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個靈異空間的緣故,即便娃娃的五官都用布料和毛線固定了,但朝蘇依舊能夠從外表上依舊能看出些許的沮喪的心情。

她勾了勾嘴角,輕輕拍打了一下大象娃娃的頭,隨後輕聲說道:“沒有關係,這些都已經被我算進乾擾項裡了。”

莊妍疑惑地問道:“乾擾項?”

朝蘇:“對,乾擾項。無論是夜晚的擊鼓傳花,亦或者是我們現在的身份職業,都隻是一個乾擾項。我們必須要清楚地記得,這個靈異空間的本質就是魔術,一場死而複生的魔術。”

“既然是魔術,就會有乾擾項。通常來說,在魔術表演中,魔術師通常會使用打擾觀眾觀察的障眼法。觀眾被魔術師精彩的表演牽引,而不斷變化著自己的注視點,掃視、以及長期注視一點時的自主眼動。這是魔術師在利用我們的知覺弱點。然而事實上——”

“他的魔術早就從見到我們時所說的第一句話開始了。”

“他說,他是這場遊戲的主持人。”

“但這句話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句謊言。”

“他不是主持人,他也是遊戲的參與者。”

“畢竟,馬戲團中從始至終都會存在一個角色,那就是魔術師。”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