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紙玫瑰 12(2 / 2)

我培養霸總那些年 酌桃 14261 字 7個月前

沉默兩秒,謝星闌頭皮都發麻了,才聽到江戈輕聲說:“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謝星闌一愣,江戈隨後又說:“你生氣了嗎?”

“沒有,”謝星闌一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好說:“沒生氣。”

江戈緩緩說:“你不想看到我。”

他說話的語氣並不激烈,甚至稱得上是平和輕柔的,娓娓陳述一樣,隻是謝星闌卻不知為何,隱隱有點不太好的直覺。

他沒去看江戈的表情,騰地一下站起來,往門口走:“我出去找一下李小彬。”

從江戈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謝星闌餘光瞥到了他隱藏在黑暗中的半邊側臉,清冷如塗了層白釉,而落日光輝落在他黑發上卻是燦金色的,有點不倫不類的怪異感。

接下去的一切都來的混亂無章,謝星闌原本隻想躲出去跟李小彬說幾句話,剛走出去兩步,手腕卻驀地被江戈冰冷的手攥住。

謝星闌一驚,下意識想掙,江戈用力收緊,把他拽進了房間裡。

房門被一腳踹上,走廊上的玻璃窗都發出了震動聲,隔壁兩寢室有人被嚇了一跳,罵罵咧咧起來。

謝星闌後背撞在門板上,發出沉悶地一聲“咚”,他皺眉,脊背傳來鈍痛的感覺:“你乾什麼!”

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就被嚴嚴實實地堵住了。

江戈一手握住謝星闌的後頸,一手圈住他的腰,把人牢牢地禁錮住,低頭吻下去的動作急切又凶狠。他毫無章法,滿腦子回蕩著“謝星闌不想理他了”,一片死寂般的空白,胸腔裡的恐懼和渴望已經膨脹到快要把整個人撐爆,除了這樣遵循本能的暴戾又粗蠻的占有,他根本無法思考。

謝星闌嗚嗚兩聲,眼睛瞪得溜圓,不敢置信,看著江戈近在眼前那漆黑無光的雙眼,裡麵一片荒蕪,卻好像能從他瘋狂顫抖又蠻橫的動作裡感受到某種快要把人溺斃的絕望和痛苦。

江戈內心的黑暗和殘忍完全掙脫開了理智的束縛,他再也不克製自己了,反正謝星闌也……不喜歡他,要躲著他了。他再忍也改變不了的。

但是他放不開,他不能放謝星闌走,他會死的。

所以,即使隻能做這種無用,隻會惹謝星闌更厭煩惡心的事,他也要抱緊他。

他連呼吸都扯著心臟一般,一陣陣發痛,痛到眼前都模糊不清,隻能像溺水的人抓緊浮木一樣,拚了命地去索取、乞求一點溫暖。

謝星闌嘴唇又麻又痛,江戈抱著他的力度幾乎要把他肺裡的氣都擠光似的,沒有一絲空隙,他隻能艱難地從喉嚨裡發出一點嘶聲,整個人都快缺氧了,於是連踢帶踹,拳頭直往江戈背上砸。

謝星闌好歹也是個快成年的男性,江戈被他打得也痛,可他就是不願意放手,不想離開唯一的熱源,他知道,一旦放手了,他就又會回到陰冷肮臟的深淵裡去。

江戈狀若癡狂,連靈魂都激動地戰栗起來。可吻得越深,心裡的空洞就越大,越得不到滿足,他兩眼血紅,幾乎連謝星闌的呼吸都想全部占有。

心裡有個聲音在嘶吼著,謝星闌是屬於他的,是他的!

謝星闌嗚咽著說:“放,放開,江戈,放開,痛……”

不知是什麼拉回了江戈的神智,一瞬之間就戛然而止。

謝星闌趕緊彆過頭,用力地呼吸著。

江戈死死地閉著眼,整個人都在微弱地顫抖著,抱著謝星闌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隻有急促粗重的呼吸聲,沒有人說話,謝星闌被他緊緊抱著,渾身都出了層汗。

他大腦一片空白,直到江戈輕輕垂著頭埋進他頸窩裡,濕潤的感覺從脖頸緩緩滑落到鎖骨。

謝星闌遲鈍地意識到,江戈……在哭。

就像很久之前那樣,死咬著牙,不讓任何人看見,哭得無聲無息,卻撕心裂肺,痛徹全身。

“不要討厭我。”許久之後,江戈聲音嘶啞,語調緩慢又輕,像神經質一般的自言自語:“你想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會做得很好,不會讓你不高興,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不要走。”

“阿招,我真的喜歡你啊,”江戈喃喃說:“你要是惡心我,想擺脫我,你就隻要說一句讓我去死就好……我會聽話的。”

他這條命本來就是謝星闌給的,如果沒有謝星闌,他怎麼挨得過這漫長又殘酷的十數年。

他厭倦透了這個世界,早就想離開了。

隻是……他舍不得謝星闌。

可如果要看著謝星闌離開他,跟彆人在一起過一生,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要讓我放開你,我做不到……我隻要活著,就不會放手。”

“剛回來的時候,我想離你遠點的,我想讓你好好過的,可是你為什麼又要走到我旁邊?”

“你不用喜歡我,你無視我也沒關係,在我身邊就行,我會對你很好很好。”江戈親吻了一下謝星闌的脖頸,輕聲說:“好嗎?”

謝星闌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一絲卑微到極致的哀求。

江戈沒有在求他也喜歡他,隻是求他不要討厭他。

謝星闌眼睛酸澀,心亂如麻。

他原本以為,江戈對他就是青春期的荷爾蒙作祟,畢竟他們兩一直在一塊,還經常一塊睡覺,會萌生出彆的想法也挺正常。他還以為隻要保持兩天距離,江戈就會明白他的態度,進而歇了這個心思。

可是沒想到……他的喜歡竟然這麼沉重,壓得謝星闌透不過氣。

他緩了緩,說:“江戈,你先放開。”

江戈一僵,手指痙攣一般抽動了一下,隨即用儘全力,克製著放開了謝星闌。

謝星闌手腳發軟地在床上坐下來,江戈就低著頭站在他麵前,僵冷地像座雕塑,一動不動,沉默等待著他最後的宣判。

謝星闌知道自己一開始隱約猜到江戈的心思,選擇了躲避而不是直問,就是因為他聯想到了上輩子的江戈。

那個殘酷無情,心狠手辣地摧毀了他整個家族的男人,即使過了這麼久,謝星闌想起來已經沒有恨意了,可還是不舒服。

他一直以為這輩子的江戈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很了解,可有時也會露出他陌生的一麵,甚至也會像剛剛那樣,暴戾地像變了個人。

拒絕……?

謝星闌看著江戈毫無生息,死寂般的神情,心裡一軟。

眼前這個江戈會笨拙又討好地給他折紙,會不顧自己的身體也要保護他平安,怎麼會跟上輩子那個男人一樣。

他不應該把他們聯想到一起的。

既然這樣,試一試又有什麼關係?江戈人帥成績好,對他沒底線地縱容,未來還是立足臨市商圈金字塔尖的富豪,無論怎麼想他都不虧啊!而且他對江戈,並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之前誤會江戈喜歡薑雪梨,其實他心裡也是不高興的,隻不過沒有深想……

剛剛那個吻他也不反感,就是江戈抱他抱得太緊,勒得慌。

謝星闌一想明白,就不會搖擺不定糾結不清,做好決定之後,他站了起來,直視著江戈。

心跳變快,他罕見地緊張起來,潤了潤嘴唇:“江戈……”

一看謝星闌這麼莊重認真的神情,江戈以為他要拒絕,喉結滾動著,瞳眸顫動了一下,臉色愈發慘白,血色退的乾乾淨淨,整個人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撐不住要栽倒。

謝星闌心疼地不行,連鋪墊都省了,伸手抱住江戈。

江戈僵硬無比,似乎不敢置信一般緩緩瞪大了眼,一動不動。

謝星闌乾脆又不知羞地往他懷裡拱了拱,察覺到江戈整個人都顫抖起來,比他緊張無數倍,於是又沒心沒肺地樂得偷笑起來。他問:“之前在民宿,你說你有喜歡的人,是我?”

江戈遲緩又小心地嗯了一聲,像是怕打擾了夢境。

謝星闌心說自己還真挺遲鈍的,怎麼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呢。

江戈除了他,壓根就沒跟誰多交流接觸過,他有喜歡的人,除了自己還能是誰。

謝星闌嘴角不受控地微微上揚,然後認真地說:“江戈,我答應了,我也挺喜歡你的。”

過後,他又忍不住抱怨:“就是太凶了,痛,你以後能不能控製一下你自己。”

江戈全程都沒吭聲,呼吸沉重,謝星闌疑惑地退開一點距離:“你在想什麼?”

江戈眼睛遍布血絲,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過後,他如夢初醒,兩手瘋狂顫抖著用力抱住謝星闌。

“你答應了……”他不敢置信又恐懼地輕聲確認:“阿招,你答應了……?”

謝星闌鼻子微微泛酸:“嗯。”

江戈緊緊地閉著眼,即使心裡殘忍又清楚地明白,謝星闌隻是同情他,根本不喜歡他,他隻是陰險地踩住謝星闌心軟的這個弱點而已,可名正言順擁抱住了他這一生追逐的光,已經夠了,他這樣陰暗的東西,還能奢求什麼呢。

“我會對你好,”他語無倫次,混亂無比,隻能夢囈一般重複這一句:“我會對你好。”

謝星闌上輩子也不是沒談過戀愛,隻是這次好像格外無措,也許對象是個男生,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談這個戀愛。

反正就先試試吧,以後怎麼樣都是未知數,至少現在他沒有後悔。

此時正好有人敲門:“老謝,在不在?待會唱歌去不去啊?”

謝星闌輕輕拍了下江戈的後背:“開門去。”

江戈垂著頭埋在他的頸窩,謝星闌催了兩遍他才鬆開手。

開門後,王征大搖大擺走進來:“我們坑了老孫一把,老孫說今天晚上請咱們唱歌,去不去?”

謝星闌看了眼江戈,江戈默然無聲地在幫他整理行李,謝星闌心說剛上任的男朋友都還沒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唱什麼歌,就給拒了:“你們去玩吧,我今天要早點回家。”

王征一臉莫名其妙:“回家乾嘛去?”

謝星闌正兒八經地說:“跟我對象談情說愛。”

“哦。”王征下意識應了聲,反應過來後,騰地一下站起來,滿臉不敢置信:“我操!老謝你你你你什麼時候脫單了!?”

謝星闌看到江戈瞬間僵硬的背影,頓時樂了,沒想到這個臭小孩強吻的動作那麼凶悍,其實還挺純情的呀?

謝星闌含糊其辭說:“不久之前。”

王征兩眼發光,滿是對八卦的渴望:“誰啊誰啊?我保證不說出去,你告訴我吧。”

謝星闌白他一眼:“我當我傻啊,告訴你就跟告訴全世界沒什麼差彆。”頓了頓,他又說:“等我問問他,想不想告訴彆人,商量好了再說。”

他把還不死心的王征趕了出去,剛關上門,就聽到江戈的聲音:“我不會告訴彆人的。”

謝星闌能同意跟他在一起,已經是天賜了,他不能得寸進尺到處炫耀,如果有一天被彆人知道了他是個殘廢,謝星闌也會被非議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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