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出於對這位最強者的敬畏,他們並不敢直接跑過去拐彎去問,但看著他們就要離開,情急之下,最先發現他們的少年拿出手機,遠遠地拍了兩張照片當做紀念。
直至回到高專,幾人打鬨著給其他沒有出校的同學偷看,他們站在走廊上發出驚歎聲,而剛好路過的家入硝子打了個酒嗝,耳尖地聽到了五條老師這幾個字後,探了個腦袋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絕對是親生的!”一個同學推了推眼鏡確定道。
家入硝子又湊近了去看,雖然有點模糊,但特征還是很明顯的。
因為她的加入,這群學生立刻四散逃開,而拿著手機分享的少年被強行捉住了肩膀,穿著白大褂的女人頂著黑眼圈但不掩嫵媚,她散發著成熟-女性的溫柔:“麻煩把照片也發給一份。”
“嗨…嗨!”
回到家的五條悟很快就接到了家入硝子的電話。
“聽說你有孩子了?”
五條悟正在疊被烘乾的被套,聽到家入硝子的話他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往後瞥了一眼正在看電視的花梨,見她的注意力都被電視吸引他才應了一聲:“我可還是處-男哦~”
家入硝子:“……我對這種事一點興趣都沒有,那個孩子到底是誰?”
“不知道,”五條悟沒有撒謊,他站起身走到了陽台上,離客廳遠了不少,“撿來的孩子而已,過段時間你也能見到她了。”
家入硝子聽得雲裡霧裡,不得不順著他的話問下去:“什麼意思?”
“她能看到咒靈呢。”
這下,家入硝子懂了他的意思,不過在掛電話之前,她不甘心地又問了一句:“真的不是你在外遺落的孩子嗎?”
“嘛……要打賭嗎,硝子?”
家入硝子:“我拒絕。”
這場通話無疾而終。
自從有過尿床的戰績,五條悟不得不給她買了適齡的晚間尿不濕,花梨並不排斥,隻不過在洗澡問題上似乎又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五條悟是希望她能自己動手洗,但這並不在花梨可以操作的範圍。
於是在吃飽飯後,一大一小對眼了許久,花梨還不懂得性彆上的問題,隻是在為五條悟不給她洗澡這件事情上有些失落。
而他翻了翻自己的通訊錄,發現可以幫忙的家入硝子卻遲遲沒有接電話,再等待了五分鐘之後,花梨打了個哈欠,已經困得開始揉眼睛。
五條悟不得不做出選擇。
他找出了一個木盆,正好可以把花梨放進去的大小,盛滿了熱水之後又滴了新買的兒童沐浴露,用手攪出泡泡後喊花梨脫衣服。
五條悟背對著她,指揮著她做可以自己做的事情:“脫完衣服就自己泡進去哦。”
花梨的衣服又卡在脖子裡,她隻能跑過去向五條悟求助,大人的手一扯,拔開木塞蓋似的幫她把衣服扯了下來。
花梨光著屁屁跑到木盆旁,伸出小手指試了試水溫。
剛伸出去一點,花梨立刻縮了回來,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她喊:“爸爸!”
五條悟挽起袖口叉著腰背對著她,豎起耳朵問:“有什麼問題?”
“燙!”小孩子控訴。
五條悟回想著剛剛的觸感剛剛好,但想到小孩子皮膚嫩,和他皮糙肉厚不一樣,隻能感歎一句養小孩真難。
比解決咒靈要難上百倍。
重新調整水溫之後,仿佛操勞一大家子的賢惠母親·五條悟望著鏡子裡蒼老幾歲的自己,決定要將她送往高專的事情提上日程。
或許……明天就是個好日子。
他這麼想著,從鏡子裡看到已經泡在木盆裡的花梨頭頂著毛巾,兩隻小手抓著木盆的邊緣,臉頰白裡透著粉,像顆小型的水蜜桃在向他發出可愛激光。
五條悟才不會承認自己被可愛到,他偏過頭看著門外的零食:至少也要讓她解決掉一些吸吸果凍再走,不然放在他這裡太浪費了。
這是花梨最幸福的一天,她穿著新買的睡衣縮在了被子裡沉沉睡著了,而以小孩子要從小獨立的借口讓她單獨睡一張床的五條悟終於得到了難得的休息。
而在這樣的深夜,花梨卻被一陣尖銳東西摩擦玻璃的聲音給吵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小夜燈的光很微弱,在半夢半醒中她抬起了頭,朝著聲源處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