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測夏油傑必定是想和他做什麼交易,那在這段時間花梨應該不會受什麼苦才對。畢竟那可是十分值錢的人質,不應該會動才對,更何況他們相識多年,也了解對方的脾性。
所以,他也有時間先給花梨買好她喜歡吃的零食,就像是成年黑龍在接幼崽回來之前先把窩給布置好,在洞穴裡鋪好了她喜歡的零食,等到接她回來的時候可以減少她在這段時間裡的委屈和害怕。
他是這麼想著的,但聽到手機信息傳送過來的聲音點開看到後,五條悟嘴角的笑意消失殆儘。
視頻裡的花梨難掩狼狽,小臉都花了。手機被捏得嘎嘎作響,五條悟單手撐在額上,怒極反笑:“真是……非要惹老子生氣。”
他自從接管花梨開始,都沒讓她碰過這些東西。傑這個家夥怎麼敢啊。
硝子進來的時候正巧看到五條悟在發瘋,他笑容燦爛,把手機丟在口袋裡,單手插兜走出去。
“你去哪?”硝子追出去。
身上依舊是高專-製服的五條悟這兩天根本沒心思換下衣服,他停頓著腳步,露出一邊側臉,嘴角勾起:“去揍人哦。”
硝子:“……你冷靜一下,我們還沒找到花梨所在的位置。”
“傑這個家夥,”五條悟彎下腰,單手撐在膝蓋上做戰鬥前的準備動作,“我不想等了。”
今夜無月,隻有一片黑漆漆的夜空。
躺在床上的花梨偶爾還是會想念高專的快樂生活,儘管五條悟不是他的爸爸,但對她很好啊。
不像在這裡……
她心裡正-念叨著,夏油傑已經拉開門走了進來。
花梨立刻閉上了嘴,當一個乖寶寶,至少現在這個睡覺的關頭不要惹他生氣。
但顯然,有時候表現得再乖,也耐不住夏油傑找事。
他忙了一天,但顯然還是沒忘記白天她的異常舉動,明顯是乾了壞事。
夏油傑在外時間長了,手都是冰涼的。
他蹲在花梨的床前凝視著她裝睡的臉龐,故意打起了小呼,但演技不行,眼睫毛一抖一抖的,顯然就是在裝睡。
見她還是在裝,夏油傑抿著嘴把冰涼的手貼在她的臉頰上,比雲朵還要柔軟的觸感,就連夏油傑對這種手感和溫度都有些留戀。
花梨冰的一哆嗦,猛地睜開眼睛嗷的一聲縮進了被子裡,從被子的形狀來看,鼓起的一團是她趴著撅起的小屁屁。
夏油傑被她的動作逗笑,心中的鬱氣一時消散了。
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
他站起身走出去洗漱完回來盯了一眼牆角,而這次他有了經驗,菜菜子把經過商場買的小孩專用小馬桶放在了離床最遠距離的角落裡,體貼地在周圍點了熏香。
“要是尿床,”夏油傑坐在床邊俯瞰著她,丹鳳眼透出幾分涼薄,“那就出去睡。”
花梨立刻老實點頭,抓緊了自己的小內內表示自己和尿尿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呼。
夏油傑來了興趣:“你之前有尿在五條悟身上嗎?”
這是在汙蔑小孩子!花梨從床上坐起來堅定地搖頭,小下巴驕傲地抬起:“花梨才沒有尿爸爸身上,花梨隻是尿爸爸床上了!”
夏油傑:“嗤。”
乾得漂亮。
“你媽媽不和你一起住?”夏油傑靠在床頭打聽了起來,他無法想象五條悟和一個女人睡在一起是什麼樣子。
“媽媽……睡著了哦。”花梨在半空比劃了一下,“在一個小壇子裡。”
夏油傑明白了什麼,朝著花梨投來了一道意味不明的視線。
死後托孤?
但花梨並沒有覺得多傷心,她把媽媽掛在了脖子上呢,每天都能看到。
話茬子一開,花梨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她握緊了兩個小拳頭望向夏油傑的方向,胸口裡像小兔子似的跳得很快,她唔了一聲問:“大哥哥你以前認識一個黑頭發的姐姐嗎?”
一時間,房間裡陷入了沉默。
“你問這個乾什麼?”夏油傑閉剛剛態度要冷淡一點,顯然是不想回憶往事,關掉頭頂的燈,轉過身背對著她,“不認得。”
花梨知道他在撒謊,照片上他和媽媽明明挨得很近!
在黑夜中,她掀開被子跑了出來,或許是漆黑的夜晚增加了她的勇氣,當她光著腳踩在地板上跑到了夏油傑的床邊,奶聲奶氣地湊過去不死心地問:“那個姐姐是不是很漂亮……”
這個煩人的小孩。
夏油傑蹙著眉頭,儘管閉著眼睛都能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獨屬小孩的奶味。
花梨不懼他身上散發的低氣壓,逼迫著夏油傑轉過身坐了起來,打開了燈。
花梨在光亮中被夏油傑鎖定著,她退後兩步,有個害怕的小人跑出來把勇氣小人給打得縮了回去,她吸了一口長長的空氣,鼓起最後的勇氣問他:“大哥哥,你認識我媽媽是嗎?”
夏油傑掀起眼皮:“不認識。”
他怎麼可能認識五條悟的女人。
花梨看他又要關燈,想要去拿書裡的照片來不及了,急忙扯著脖子上的項鏈給他看。
被她體溫暖熱的項鏈被小孩小心地打開了蓋子,裡麵露出一張溫柔女人的臉龐。
她很著急地把身體湊過去,努力讓他看清照片上的人像:“你看,她是我媽媽。”
霎時間,夏油傑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