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和你睡啊,國木田媽媽~”這是欠揍的太宰。
與謝野喝完最後一口酒,餘光中小孩到陌生的地方很拘謹地靠著牆壁,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劃過,似乎在等待她的發落。
那個小眼神,多少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來吧。”
她這麼一說,國木田輕鬆了不少,但同時她又想起這位醫生為了發揮自己救人的異能而將一些危險武器放在自己的包裡,像電鋸之類的……他不知道她的房間裡是怎麼樣的,但還是多嘴提了一句:“你的那些東西……不會嚇到她吧……”
“你要進來看看嗎?”與謝野斜眼看著他,嘴角弧度拉到詭異的弧度,身上散發著似有若無的殺氣。
國木田拽著太宰治往後連退數米,彎腰大聲說:“那就麻煩與謝野醫生了!”
花梨看著笑容詭異的女人,並沒有害怕。
當她收斂了笑容朝花梨看來的時候,小孩的眼睛在回廊暖黃的燈光下bulingbuling的。
與謝野:嗯?
花梨拍著小手,真誠地鼓起掌誇讚她:“姐姐好厲害啊!”
與謝野閉著眼撩了一下臉頰旁的發尾,嘴角彎起:“還行。”
“現在——”她俯瞰著小孩,最後彎下腰伸手將她抱了起來往房間裡走去,“是解決你的問題了。”
女孩子還是和男生不一樣。
與謝野全副武裝地放水給她洗了個香香的澡,連小腳都香噴噴的。
她用浴巾將她裹起來丟到了床上,隨後打開衣櫃看自己的衣裙,仿佛遇到了一個很大的問題沉思著:“這裡,好像沒有你的衣服穿……”
裹著浴巾像個小蟲蟲蛄蛹著的花梨湊過去和與謝野搭話:“沒關係的,花梨可以穿之前的衣服。”
這對於與謝野來說,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衣服都臟了,肯定不能再穿。
就算今天晚上洗乾淨,第二天也不一定會乾。
她似乎一瞬間戰鬥力爆棚,在衣櫃裡尋找合適的衣裙給她套上:“不行!”
隻不過,她挑了大半個小時,最後才找出兩件勉強能穿的衣服,一回頭,花梨滾到床邊,小臉還殘有洗澡時的紅暈,明亮的雙眼專注地注視著她。
與謝野抱著衣服走過去,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臉蛋,花梨咯咯地笑出聲。
與謝野微微臉紅:可愛想繼續戳。
但礙於還有一件大事等著她,無奈隻能放棄和小孩的玩耍,她找出針線,決定自己臨時改造一件出來。
半個小時後,與謝野看著自己手裡的廢布陷入了沉思。
果然她不是這塊料。
剛收拾完的國木田摘下眼鏡,捏著眉心打開了被敲響的門,看到與謝野陰沉的臉龐他將聲音都放低了:“出什麼事了嗎?”
與謝野將破布給他看,臉色依舊難看:“你的手工怎麼樣?”
國木田冷汗橫流:“還,還行吧……”
“那交給你了,國木田。”她將布料都塞到了他的懷裡,“那個孩子的衣服就拜托你了。”
國木田注視著與謝野頭也不回的背影:“喂——!”
偏偏給的還是黑白布料……國木田扶額,為什麼這種事情也要交給他喂!
雖然覺得頭疼,但口嫌體正直的國木田還是開始了他的手工活:將襯衫改小,黑色的布料可以做成半身裙,折騰了三四個小時,勉強做出了一套黑白套裙。
但是——
國木田將裙子舉起來仔細看了看,因為多出的布料他乾脆做成了背帶裙,所以出來的效果就……
女仆裝的既視感。
算了,困死了。
國木田沒有再補救,乾脆把衣服塞給了與謝野晶子,獲得了好評:“還不錯嘛。”
“一般般。”國木田一邊謙虛,身體卻很誠實,例如上翹的嘴角怎麼都壓不下去。
與謝野將裙子在花梨身上對比了一下大小,差不多正好,雖然有些小瑕疵,但至少能穿。
她的心裡突然湧上一股打扮娃娃的衝動,現在她能理解小女孩喜歡打扮芭比娃娃的心理了,果然很有趣。
花梨換上了衣裙,剛好到腳踝上方,白衣黑裙,背帶裙帶上的小飛袖可愛的翹起來。
與謝野晶子眯著眼拍了兩張照片,又覺得少了什麼,翻箱倒櫃找出了貓耳發箍戴在了她的腦袋上。
“果然很合適,”與謝野已經沉浸在打扮花梨的快樂中,“真不錯,明天就這麼穿。”
有新衣服穿的花梨也高興地點著頭。
天剛亮,太宰治就敲響了她的房門,麵對女人手提電鋸走出來的怒火,繃帶青年抓住身旁搭檔的手臂,緊張地提醒她:“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早點出門,比社長先到嗎?”
女人身上的怒火才消減了下來。
花梨撅起屁屁睡得正香。與謝野晶子替她換上了衣服,花梨慢慢轉醒但還沒清醒過來,撒嬌地抱住她的脖子湊過去親了親。
與謝野晶子身體僵硬著將她抱著走了出來。
國木田發現她的異樣,尤為直男地指出她的不對勁:“你為什麼臉紅了?”
與謝野轉過頭,完全無法忽略臉上殘留的觸感:“……沒什麼。”
國木田:你這樣讓人更懷疑是做了什麼壞事啊!
太宰治看到與謝野臉上殘留的口水印記,並沒有告訴自己的搭檔理由。
而在路上,花梨才打著哈欠醒了過來,但她自來熟地依偎在與謝野晶子的懷裡,露出甜津津的笑容:“早上好~”
國木田看到自家醫生似乎已經被俘獲的神色改變,和太宰治咬起耳朵:“你有沒有覺得她變了?”
太宰治意味深長地盯著與謝野懷裡手段了得的孩子:“可能是你看錯了。”
國木田不死心,但到了辦公室發現他們是第一批來的人時,不知道為什麼鬼鬼祟祟地拉著花梨走了進去。
花梨在旁邊打了個哈欠。
國木田給她手裡塞了個小包子,和她的小手差不多大。
“你先吃吧,”明明沒打算參與這件事情的國木田心中忐忑,“如果要什麼可以和我說。”
花梨甜甜道謝,捧著小包子像個小鬆鼠吃了起來。
國木田替她整理了一下頭頂上的貓耳發箍,又心虛地回到自己的辦公位置等待社長的到來。
太宰治一臉壞笑地提醒他:“一會兒你不要說話。”
沒過十分鐘,社長果然來了,那是一位穿著和服的、一臉威嚴的中年人,但依舊不損他穩重下俊秀的容貌。
而在進來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到了不同。
這裡似乎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