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漆黑的夜晚,曾經的搭檔再次相見。
赭發青年露出譏諷的笑容,高高在上地雙手插兜,抬起下巴朝著太宰治放話:“這不是太宰嗎,幾天不見這麼拉了。”(→突然想用這句話哈哈哈!)
被提到名字的繃帶青年臉上並沒有動怒的神色,反而了然一笑:“這不是港口mafia乾部嗎?怎麼,現在輪到你守護街道安全了嗎?中也君——”
而顯然,他的性格早被太宰治所掌握,隻是這麼說兩句話就讓中原中也視線銳利了起來:“你這個家夥……”
事情被打斷,察覺到這兩撥人並不是一起的,被國木田抓住領口的少年像蛇一樣解開了外套的扣子,趁其不備彎腰逃脫出來,按照對這條街熟悉的優勢隱藏在黑暗中快速逃離。
國木田將手裡拽著的外套丟下,回頭猛追:“你這個臭小子!”
太宰治下意識地想跟著追上去,身後的衣擺就被花梨給拽住了。
她的力氣小小的,幾乎隻要拽一下就能掙脫。她仰起臉龐淚眼朦朧,滿臉地無助。,似乎隻要他也不顧她跑掉的話可能真的會大哭一場了。太宰治顯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隻能一動不動,耳邊傳來落地的細微聲響,他偏過頭,和與自己不同陣營的曾經搭檔來了一場混著硝煙般的對視。
沉默被中原中也的譏笑聲打斷,或許是因為多年身高保持不變的緣故,隸屬於港口mafia的中原中也並沒有靠太近,這樣的話,就沒必要因為個子矮而需要抬頭看向太宰治,顯然太宰治也明白這一點,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來,我不在的日子……你的身高似乎也沒有變化啊。”
他深知中原中也的死穴在哪裡,即使曾經同為黑-手-黨平日裡也是死對頭一樣的吵鬨,隻有在做任務的時候才能停止這種幼稚的行為,現在亦如此。
“看到你沒死,我也很不高興。”赭發青年身上多了一層暗紅的光芒,顯然是發動了他的重力異能,他的目光被太宰治身後的小孩子吸引了過去,他似乎沒見過太宰治什麼時候會護著彆人,不對,還有織田作。
但現在——
“你身後的孩子,不會是你的私生女吧?”中原中也嘲弄地向他進軍。
太宰治笑容擴大,一個能對著自己社長開玩笑的人在麵對中原中也時更不會收斂,他反而將身體讓開了一些足以讓中原中也看到她的眼睛,隨即在一旁做出欠扁的表情:“如果這麼說的話,你們的眼睛這麼相似,或許是你的孩子幾率更大呢~”
在惹怒中原中也這件事情上,太宰治說第二,沒人說第一。
中原中也有被激怒的跡象,他狹著眼注視著花梨好一會兒,但又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嗤了一聲:“下次再來找你算賬。”
說完,身形一晃,踩著牆壁就跑上了圍牆,沿著國木田追趕的方向追去。太宰治看著他的背影,隱約察覺到了什麼異樣。
大晚上的跑出來肯定有什麼任務在身,而他這麼追趕著顯然目標並不是國木田,而是那個逃跑的孩子。
現在這個事情,看起來就麻煩多了。
他低頭查看花梨的情況,或許是剛剛中原中也的動作過於奇怪,花梨看得一愣一愣的,連哭都忘記了。
太宰治給國木田打電話過去,響了七八聲才聽到國木田喘氣回他的電話:“這小子很奇怪,一轉眼就不見了。”
的確很奇怪,或許身上還有什麼連黑-手-黨都想要知道的秘密也不一定。
“先回去吧,”太宰治突然感覺到腿上多了一股熱源,低頭去看發現花梨似乎是害怕這個巷子的黑暗而抱住了他的大腿,太宰治強忍著將她甩掉的欲-望,快速說著下一句,“你現在儘快回到巷子裡,有事聯係。”
電話掛斷了,太宰治才開始苦惱地準備解決抱著自己大腿的小孩。
花梨用濕漉漉的眼眸凝望著他,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太宰治已經知道她的意思了。
看來是不想放手。
“害怕的話,”被柔軟的小孩子抱住有一種怪異的不適,為了解救自己的大腿,太宰治隻能舍棄自己的手,“那拉著我的手。”
果然,花梨聽了之後就放開了他的腿,轉而目標明確地拉住了他的兩根手指,但她還是控製不住地貼近著他,他們慢吞吞地往巷口走,帶著鼻音問他:“太宰哥哥,爸爸的照片是不是真的找不到了呀?”
這個問題……太宰治不想回答。
他擔心這個孩子會因為他口中冷漠的回答而再次哭泣,濕噠噠的淚水糊滿她的臉,到時候哄起來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為此他隻能撒謊道:“這個嘛,也還有機會吧。”
他不知道小孩子居然這麼好哄,隻不過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那個孩子就停住腳步睜大眼睛望著他,巷口處的暖黃燈光更加柔化了她的臉,那雙天藍色的眼睛盛滿了喜意,這個年紀還不懂得欺騙,她固執地認為大人的話是正確的,於是毫無底線地選擇相信了他。
她用袖子擦掉了眼淚,一下子又恢複成了元氣滿滿的模樣:“好哦!”
真……好哄。
而在這種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的關頭,國木田已經跑回來了。
他還有些氣喘籲籲,不懂得為什麼太宰治看到他時宛如看到救星一樣,將花梨推給了他:“交給你了。”
國木田根本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將花梨一把抱起托在臂彎,和太宰治走在回去的路上時,想起不請自來的中原中也,他才反應過來一樣問起:“那個家夥來這裡乾什麼?”
“那個男孩子,”太宰治停頓了一秒,目光變得幽深起來,“可能有什麼值得黑-手-黨拉攏的吧。”
國木田恍然大悟:“難怪我剛剛找不到他……是我大意了,讓他溜走。”
“那個家夥也不一定能找到他,”太宰治這個時候還不忘奚落中原中也,“現在唯一能確定的事情是,以後要抓到他會更難了。”
“回去找社長商量對策吧。”
國木田歎了口氣:“也隻能這樣了。”
時間太晚,他們共同做出第二天再商談此事的決定,並且,花梨已經安心地在國木田懷裡睡著了。
今天晚上也讓她不太好過。
翌日花梨還沒醒,福澤社長就收到了太宰治對昨晚事件的總結,為此,他們開了一個小會,在她找到家人之前,就讓她暫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