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梨還處於茫然狀態的時候,五條悟已經朝著伊爾迷衝了過來。
但由於花梨在伊爾迷懷裡的緣故,對五條悟行動起來的限製就多了。
在商場裡並不適合兩人展開手腳,花梨緊緊摟著伊爾迷的脖子,慌張地喊著爸爸時讓兩人同時停了下來。
等到保安聞訊趕到他們這邊,幾人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和諧中。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有人打架嗎?”保安-拉過一人大聲問道。
揀貨員也很無辜,她指著那兩個男人,將自己剛剛聽到的話理解又複述了一遍:“他們在搶孩子呢!你說說這孩子,兩個都喊爸爸……不知道哪個是現任,不過話說帥是真的帥……”
保安哪還有時間和她討論這個問題,走上前直接警告道:“這裡是商場,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請注意周圍的環境,如果繼續的話就請你們出去了。”
伊爾迷轉過臉龐,身上散發出危險的訊號:“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選擇打擾到我。”
花梨知道他一言不合就喜歡動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
因為他這句話,最後還是被保安趕出去了。當然,這是看在花梨的麵子上,她認真地盯著伊爾迷:“爸爸不可以打人。”
身為殺手家族老大的伊爾迷在花梨和殺人之間猶疑了一秒,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一條人命不值得他再次失去一個聽話的孩子,於是妥協了下來。
等到三人走到室外,五條悟還沉浸在麵前這個黑發男人或許是花梨親爹的猜疑中,但他的發色和瞳色和花梨完全沒有聯係,這也導致他更相信他們並非父女。
“花梨,他是你的親爸爸嗎?”
當五條悟問起這件事的時候,加上一個“親”字就能看出不同。
花梨搖頭的片刻,五條悟就笑了起來。
不過是一樣的沒有血緣關係的爸爸,他憑什麼把花梨搶過去?
“花梨,過來。”五條悟伸出手,自信地笑著對她說。
花梨猶豫了一下,說實話她更願意選擇五條悟爸爸,但是……
半晌沒等到花梨的動作,五條悟咦了一聲,開始采取零食攻略:“花梨花梨,我們回去吃吸吸果凍!”
花梨一下子就扭過頭,盯著五條悟。
伊爾迷抱著花梨的力道緊了一些。
“花梨。”他緩緩開口,似乎是做了很大的決定說出了自己的條件,“你以後不需要做任務,也不需要訓練,我的錢你可以用一半。”
花梨又回過頭,驚訝地看著十分摳門的伊爾迷居然下了這麼大的血本,說出這麼崩人設的話。
伊爾迷似乎笑了一下,那種類似贏了的囂張讓五條悟看得一陣牙疼,隨即又丟下一枚炸-彈:“奇犽很想你,你難道不想見見他嗎?”
花梨抓住伊爾迷的袖子眼神遊移,咬著手指頭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花梨!”五條悟探出頭打斷了她的思考,他意識到對方提出的是一個可能讓他輸掉的條件,於是也迫不及待地開始加碼,“爸爸的卡你也可以隨便刷!爸爸還能帶你飛高高!”
花梨站在人生的路口陷入了迷茫。
而看出花梨的糾結,五條悟直截了當:“不如,我們去附近的公園打一架吧。”
聽到五條悟提議的伊爾迷有些意動,他看了一眼花梨將她放在了一旁,目光毫無波瀾地問:“直至一人死為止嗎?”
“在小孩子麵前就不要這麼暴力了,看在大家都是花梨的爸爸份上……”兩手撐在膝蓋上開始做準備運動的五條悟絲毫不慌,“看誰先失去戰鬥力就可以了。”
伊爾迷手裡夾著念針,對於這個陌生的世界並未露出絲毫膽怯,他是興奮的,欣然應下:“反正我不會輸。”
五條悟囂張一笑:“我也不認為我會輸。”
伊爾迷五條悟:那就來打一架看看吧!誰才能有資格當她的爸爸!
而花梨被兩人叮囑先去附近的甜品店裡坐著,給她點了一份小點心等待結果。
花裡看不到外麵的情況,她原先不太同意兩人打架,在被送到甜品店的時候她一手拉一個奶聲奶氣地叮囑:“不可以打架架,媽媽說這樣不好。”
兩個成年人很輕易地就騙過了花梨,說著他們隻是切磋一下花梨才放下心來。
在喝牛奶的花梨歎了口氣:真是不省心的爸爸。
甜品店門上的風鈴響了起來,一位穿著黑袍的男人走了進來。
“歡迎光臨,先生!”
男人的腳步很沉穩,他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一旁的店員疑惑他看著某處一言不發:“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花梨感覺身後像是被一頭獵豹盯上一般,那道視線尤為強烈,讓她都無法忽視。
“草莓蛋糕,謝謝。”
聲音還挺耳熟,花梨嘴巴裡塞著蛋糕,鼓鼓囊囊地扭過頭時男人的皮鞋和地麵接觸時的沉悶聲離她越來越近,她回頭時隻看到一件黑色的風衣,男人很高,他將帽子摘下,擱在了她桌子上。
花梨慢慢往上看去,首先看到的是男人銀色的長發垂落在身前,他身上還有沐浴後殘留的一點香氣,是她之前用過的一款白兔奶糖的味道,甜香味,和這樣的男人氣質完全不符合。
粗嘎的嗓音鑽進了她的耳朵:“蛋糕好吃嗎?”
花梨艱難地吞咽下去,嘴邊還沾著奶油,她看著琴酒拉過旁邊桌子的椅子坐在她身旁,即使坐著也身形高大,他什麼也沒問,隻是用粗糙的大拇指擦掉了她嘴邊的奶油,像是從前替她擦掉臉上的眼淚一樣嫻熟,花梨點點頭,聲音輕輕地回答:“好吃的。”
“您的草莓蛋糕。”
店員將蛋糕端了過來,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男人麵露凶惡,和旁邊穿著可愛的小孩完全不是一個畫風,出於一個店員的職責,她體貼地說了一句:“旁邊還有很多空閒的桌子供您挑選的先生……”
花梨晃了晃腿,琴酒沒有回話隻是將自己的蛋糕推到了花梨的麵前:“吃吧。”
花梨替他解釋:“他是我爸爸。”
店員擦了擦額間的冷汗,剛剛外麵已經有兩個自稱是她爸爸的人來過了又走了,怎麼這裡又來了一個?
這關係她已經理不清楚了。
既然客人都這麼說,她也不好多事。
花梨吃了一口草莓蛋糕,笑眯眯地向琴酒表達感謝:“謝謝爸爸!”
琴酒簡單地應了一聲,卻一直盯著花梨小口地吃著蛋糕,他像是怎麼都看不夠,在花梨發現他的目光試圖給他喂一口時,猶豫一瞬之後沒有拒絕,彎下腰咬了一口她的蛋糕。
很甜,不是他的口味。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種甜度滲入了心臟,讓身體都暖和了起來。
誰能想到有一天,他的孩子會突然在一家甜品店和自己相遇呢?曾經像天使一樣消失在他麵前的花梨,天賜般出現在眼前,仿佛在做夢。
他掐了自己一把,很痛。
不是夢。
他就這麼貪婪地看著她將一個蛋糕吃了大半,最後實在吃不下了拍著小肚子說:“花梨吃飽了,一會兒打包回去吃。”
“好,”琴酒替她擦了嘴,說起自己在附近買了一間房子的事情,“我給你布置了一間房間,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哪裡不合適的話到時候再改。”
花梨托著自己的小臉直點頭,似乎將跑出去打架的兩人給忘記了。
“那先去看看吧,”琴酒沒有提起往事,他拎著打包好的蛋糕單手將她抱了起來,還是熟悉的氣味,果然抱著才會安心。
“等等……”
花梨突然打止,琴酒屏住呼吸望著她:“……怎麼了?”
“他們還沒回來,一會兒沒看到我會著急的。”
琴酒腳下一頓,卻沒有提出異議:“我的房子離這裡很近,一會兒就回來了。或者我們留一張便利貼告訴他們,怎麼樣?”
花梨的小腦袋轉悠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問題,於是向前台小姐姐要了張紙,幼稚的文字寫著“出去一下”的句子,囑咐如果待會兒有人來找她的話,就告訴他們自己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