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1 / 2)

雲覓壓下心中的驚訝,關上房門,腳步不停,抱著枕頭“害怕”地向洛雲的寢殿走去。

“去哪兒?”雪望亭忍不住了。

雲覓詫異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雪望亭正靠在院中的樹上飲酒,眼中迷糊和疑惑交雜,“二師伯?”

“去哪兒?”雪望亭仰頭喝了一口酒,繼續問道。

雲覓低下頭,“前幾日,都是和師尊一起睡的。今晚睡不著……”

一!起!睡!雪望亭捏碎了手中的酒壺。他看著雲覓完全不似作偽的神情笑了,“沒有其他原因?”

雲覓抬頭,眼神越發疑惑。

雪望亭笑出聲,揮手,雲覓剛剛關上的房門無聲打開,桌上立著的鏡子翻轉過來,正麵對著門外。

雲覓背對著門,對這一切絲毫不知,仍疑惑迷茫地看著雪望亭。隻是心中危險的預感愈發旺盛。

“回頭。”雪望亭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雲覓疑惑地回頭,看到了打開的房門,正對著自己的鏡子,以及鏡麵上現出的自己起身施展“偷窺鏡”,偷窺鏡中緩緩出現了雪望亭的身影……

偷窺鏡?在他偷窺雪望亭的時候,雪望亭也在用相同的手段監視他?偷窺鏡本來就是魔道之法!那這麼說來——

“發現了吧?”雪望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雲覓猛地抬頭,看見雪望亭近在咫尺,眼神冰冷諷刺不再,反而帶著絲絲笑意,“說吧,你接近寧無緣是為了什麼任務?”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也是如此,他們不是敵人,他心中的警惕和防備都是沒必要的。

為了什麼任務?沒有任務。他隻是想變得強大而已。雲覓側過眼,屈辱地咬住了唇,“我,我——”

雪望亭背在身後的手緩緩收緊,隻待雲覓說出口就將其擊斃。

“我曾被雲歡門當做爐鼎抓回。”雲覓唇顫了幾下,才終於將這句話逼了出來。

雪望亭自然知道他的來曆,大師姐傳信的時候已經詳細說過。隻是,太巧了。

巧在小師弟剛好渡劫結束就發現了雲歡門分部的蹤跡,巧在小師弟剛好將他救下,認出他的根骨天賦,將他收為真傳。

巧到雲覓能夠辨認出他故意露出的微不可察的魔氣,巧到雲覓能夠熟練地用出雲歡門的術法。巧合?

雪望亭心中冰冷,神色卻越發和緩,更是向後一步,撤去敵意。“雲歡門隻會傳爐鼎心法,不會傳術法。靈氣也使不出魔門法決。”

他的一舉一動都不停在透露著一個意思:如果你真是魔道之人就認了吧,我們是一個陣營。

但若雲覓當真承認了,他會瞬間將人擊斃。事後,雲覓親自承認的話就是放給小師弟看的證據。

至於他剛剛說的話?他什麼也沒說不是嗎?

“我為了逃走,偷學的。我將這些法決修改了,靈力也可以用。”雲覓將唇咬出血來,手腕一轉,一片葉子出現在手中,葉片上浮現出兩人針鋒相對的場景。

與剛剛雪望亭施展出來的“偷窺鏡”不同,這片葉子上流淌著的卻是純淨的靈力氣息。

的確是令人心驚的天賦,怪不得小師弟會心動。雪望亭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葉片上,神色微緩。

足以堪比小師弟的天賦,若是魔門有這樣的苗子,像山溝裡的耗子一樣躲上個幾百年,就能改變仙魔兩道的格局了,怎麼會讓他來青山門當探子?

既然雲覓不是魔門的探子,自己也可以放心離開了。

“二師伯。”雲覓低聲喚道。

“嗯,你——”

趁著他說話的功夫,雲覓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體內的靈力往他體內衝去。

“砰——”雪望亭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握住了手腕,衝入體內的靈力破壞了他體內靈力和魔力的平衡,爭端瞬間爆發,讓他氣息翻湧的同時,也將雲覓彈了出去。

這一擊沒有真正傷到他。果然,剛剛雪望亭緩和下來的眼神,這一擊的力度,都說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試探。試探自己是否是魔門的人。

同樣,雪望亭自然也不是魔門的人。若他是魔門之人,發現自己不是的瞬間就應該殺了自己,以絕後患。

但——雲覓低著的頭神色晦暗,他體內的確有魔力。

雪望亭剛剛施展“偷窺鏡”時,的確用了魔力。而他其後的試探,讓雪望亭體內有魔力這個事實徹底暴露了出來。

雲覓從地上爬起來,堅定無畏地抬頭,“二師伯,你體內為何有魔力?”

就算雪望亭不是魔門之人,他體內有魔力是不爭的事實。他也聽青玉說過,有不少仙門前輩修行到後麵,走上了邪路,修煉魔門功法,墮仙成魔。

必須要讓師尊知道!

為了師尊,也為了雪望亭送給他的“不惑”。

但師尊不一定會相信。除非,他們親眼所見。

隻要他能逼得雪望亭繼續用魔力。師尊閉關或許不會察覺,但大師伯三師伯四師伯就住在隔壁!

剛將體內的魔力和靈力重新恢複平衡,雪望亭就聽見了雲覓刻意的問話。

他重新露出灑脫的笑容,向垂雲殿外走去,白發黑黑夜中肆意飄揚,“小師侄,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記得告訴小師弟一聲,我走了,下次見麵,我給他一個驚喜。”

“二師伯!”雲覓大聲叫道。

雪望亭腳步絲毫不停。

“師尊!”雲覓朝洛雲的寢殿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