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x10(2 / 2)

想抱你回家 鹿靈 9326 字 3個月前

時亮終於找到著力點:“桌椅是你扔的吧?是你教唆她們倆和你一起的?原因是什麼?”

甚至都沒有問,時亮就一臉篤定地認為是程遲先找茬。

阮音書良心過不去,上前一步正要說是自己做的,“不是……”

可話沒開口,被程遲側肩完全擋住。

他不讓她說話,雲淡風輕地回應:“因為他欠揍。”

時亮:“………………”

很快,一班和七班的班主任也進來了。

“你這樣在學校成天惹是生非是不行的,”時亮氣得摘下眼鏡,“人家吳歐怎麼你了,你要把人家筆也摔了,桌子也摔了,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影響彆人?”

“我知道啊,”他聲音低低的懶,似乎還在笑,“那他知道影響彆人麼?”

時亮被氣得沒話說了:“你真是無法無天!”

阮音書忍不住探出頭:“不是這樣的……”

她實在沒法眼睜睜看程遲獨自背黑鍋。

但程遲仍是沒給她機會,指尖將她往後推了推:“不關你的事。”

他又抬頭看時亮,替阮音書和李初瓷撇清:“她們是我故意叫去看情況的,全程沒參與。”

時亮沒懷疑,繼續逼問:“發生了什麼事,你要這樣針對彆人?”

“我不知道啊,”他輕飄飄抬了抬眸,“不如問問吳歐同學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針對他?”

時亮已經被氣得沒話說了。

但阮音書卻抬起臉,看著自己班主任:“老師,我物理競賽白考了。”

一班班主任愣了下:“怎麼白考了?!”

“考試的時候筆全斷了,墨水還滴到條形碼上掃不出來。”

“是嗎?好好的筆怎麼全斷了?”

“對呀,”她目光轉到吳歐身上,眨眨眼,細聲細氣地問,“好好的筆,怎麼說短就斷了呢?”

李初瓷也看著吳歐,疑惑問道:“是呢,好好的鋼筆,怎麼說漏墨就漏墨了呢?”

吳歐麵上冷汗涔涔,頭越發低,目光躲閃。

辦公室裡空氣就這麼沉默了幾分鐘。

兩個素來不惹是生非的三好少女盯著吳歐看,程遲散漫地勾著唇看過去,眸子裡滿滿不屑意味。

時亮很快意識到了不對。

程遲這人雖然混,但好事壞事一向做得光明磊落,乾了什麼也是絕不會來辦公室挨訓的。

但今天他不僅來了,還一副詰問吳歐的模樣,應當不是推脫罪責;而阮音書和李初瓷也一反常態地說起考試失常的話題,指向性也頗為明顯……

兩位班主任也感覺到了什麼。

“好了,”時亮說,“你們先在外麵站會,我們去商量一下。”

三個人從辦公室離開,去了外麵交談,不時有歎息和說話聲傳來。

吳歐感覺有些站不穩,從身邊拉了把椅子準備坐下,椅子剛扯到身後,還沒來得及坐下,程遲抄著手,隨便地踢了一下椅腿。

椅子挪動了幾寸,吳歐喉頭一哽,沒敢再坐了。

過了會,三個人進來了,時亮皺著眉:“考試的事還沒完,我們會再查。但是程遲扔同學桌椅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所以罰辦一期學校的黑板報,下周末之前要辦好。”

“馬上要兩點了,你們先回去上課吧,考試的事查出來會再叫你們。”

事情就先這麼告一段落,但其實並不算完全結束。

回去的路上李初瓷還在說:“我估計他們都意識到什麼了,否則就扔椅子這種事,怎麼說也得通告批評和口頭警告,怎麼可能就輕飄飄罰個黑板報,不想辦隨便寫寫就完事兒了。”

雖然學校一貫對程遲睜隻眼閉隻眼,但該走的流程都會走,不過程遲不在意罷了。

阮音書覺得有道理,但又憂慮:“可考場沒有監控,什麼都查不出來吧。”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覺得總有辦法的,”李初瓷手在掌心敲了敲,“再說了,滴墨能在卷子上看出來吧?就算是不小心的,他也得給你道歉吧?更何況那麼大一團,誰信是不小心啊,他以為他機關槍掃射呐?”

“不過,”李初瓷又呲了呲牙,“我沒想到學校監控那麼清晰,不是說好平時都不開的嘛。”

阮音書也聳聳肩,“我也以為用不上。”

第一節課下後,阮音書破天荒地主動回頭看程遲:“今天放學你留下嗎?”

他打遊戲的空隙興味地一挑眉:“留下乾什麼?”

她一雙鹿眼澄明清澈:“不是要辦黑板報嗎?”

“……”

她不說他都忘了。

反正這種破懲罰,他不去,學校也照樣能找到人去辦。

程遲偏頭,“你幫我辦?”

“嗯,畢竟你幫了我那麼大一個忙呢,”她緩緩道,“你要是想挑個時間辦的話,我就跟你一起;你要是不想辦,今天放學我就自己弄。”

他笑了:“這麼任勞任怨啊?”

“本來我不想去的,”他慢吞吞,眼尾輕勾,“但剛剛忽然想了。”

放學後。

阮音書找好了粉筆盒和黑板擦帶去,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迷你版冊子。

這是板報神器,裡麵記了很多種樣子。

她從裡麵選了個款,然後踮著腳拿根□□筆在那兒比劃。

程遲看她小小一團跑來跑去,仰著臉似乎很認真,倚在一邊問:“在乾什麼?”

她似乎這才想起他也在,趕快把手裡粉筆遞過去:“我畫的紅色這一段,你幫我均分成五份,我要寫字。”

他抬眉,刻意曲解:“我沒帶尺。”

“看起來差不多就行了,不需要很精細,”她又低頭拿粉筆,“你先分著,我把這邊畫畫。”

她校服外套拉到手肘,露出白白瘦瘦的一截手腕,微微側著頭,眼睛裡像淬了星星。

明黃色粉筆在右側圈出一個框,阮音書又想起今天的事,小聲跟他說。

“謝謝。”

“是嗎,”他喉結滾了滾,頰邊帶出不甚善意的一個笑,吊兒郎當問她,“那你打算怎麼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