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繼續想x2(2 / 2)

想抱你回家 鹿靈 9133 字 3個月前

阮音書怔了怔,不可思議地看過去:“一本練習冊收了五次錢?”

一般除了必修書是交學費時一起交的,剩下的那些課外練習冊都是每個班自己買好,然後任課老師收錢,她從沒想過一個老師可以把一本書重複收錢。

“對呀,沒見過吧。”那女生無奈歎息,“一本書是三十五,我們班五十個人,一次就是快兩千……賺翻了吧她。”

李初瓷也問:“你們沒人反映嗎?”

“怎麼反映?她說要收錢的時候底下也有人小聲抗議了啊,但是不敢大聲說,畢竟她是班主任啊。敢跟她作對,瘋了嗎?”

阮音書一想,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

羅欣霞在學校也有好多年了,學生不敢隨隨便便和她作對,況且幾十塊錢也不是什麼巨款,忍忍也就算了。

萬一真的跟她產生了正麵衝突,往後幾年還要待在她班上,彆說怎麼被明裡暗裡針對了。

李初瓷:“那你們跟教導主任反映一下呢?”

“她跟時亮關係可好了,誰敢去找死啊。”女生晃著杯子後怕地說,“而且,除了這個不說,就今天中午發的那個卷子她都要收錢,兩塊一張,我都不知道為什麼……”

“就那個競賽題的嗎?”阮音書舔舔嘴唇,“那個複印不是從班費裡扣嗎?”

“我們的班費形同虛設,動不動就要交,也不知道去哪了。”

一說起自己的奇葩班主任,女生有說不完的話:“而且她自己還開了一個補課班,超級貴,一節課兩個小時,要六百。”

阮音書擰緊杯蓋,鹿眼眨了眨:“不是強製的就還好。”

“不是強製勝似強製,因為有很多老師該講的她上課都不講,隻留到自己的培優班裡講。這怎麼辦,畢竟要考試吧,成績是自己的吧,就隻能去咯。”

“天哪,這也太可怕了……”

“對,我們都說她是想賺錢想瘋了。”女生聳肩,“可是那又怎麼辦,我們不敢說呀。”

阮音書想了想:“可是現在教育局不是不允許老師在外麵補課嗎?”

她記得之前還發下來一張單子,讓她們填寫有沒有老師在外補課的。

女生歎息:“偷偷補唄。就是那種偷偷又明目張膽的,有時候就下課了在我們教室裡補,我總覺得她早晚要踩雷……”

李初瓷想到羅欣霞驅逐一團白的事件,道:“這種老師就應該被早點揭發,太刻薄了,而且自私。”

“希望她快點踩雷吧,這樣我們就解脫了。”末了,女生捧著手裡的茶感慨道。

下課時間從來短暫,還沒聊幾句,就該去上課了。

大家結束彈劾羅欣霞的話題,三三兩兩回了班。

結果倒數第二節課的時候好像是電路故障了,教室裡的燈忽然全熄滅了。

倒數第二節課下了之後,班長接了通知出去,再進來的時候帶了個好消息。

“因為停電,學校擔心大家放學的時候出事故,所以最後一節課不上了!”

“哇!好耶!”

“行行行,早點回去休息。”

“走咯~”

最後一節是副課,在不在學校都差不多,所以大家對於能快點離開學校這個消息格外興奮。

畢竟有很多人要打車回去,早點走就能避免堵車,免得在車上晃晃悠悠,動輒便心煩氣躁地等前頭堵車。

班長發下通知書:“都慢點啊,記得把通知書帶回去簽字,明天要收的呢。跑快的那個幾個,給我回來把通知書帶走——”

有幾個動作快的書包早就整理好了,已經竄到門口準備逃之夭夭,被這句話逼得又重新走了回來,回到位置上拿告家長書。

教室裡傳來哄笑聲。

沒笑多久,大家收拾的差不多,也都準備走了。

班上的人漸漸少起來,阮音書跟李初瓷這回動作也挺快,一塊兒出了校門,在門口告彆。

她目送著李初瓷往搭地鐵去上培優班。

初瓷個子小小的,平時也比較積極樂觀,逢人總是笑著的,但偶爾也會有愛文藝愛感慨的一麵,就是走路總是習慣性低頭,也不知道是怎麼養成這個習慣的。

看了一會兒李初瓷的馬尾辮,身邊人流彙聚而過,熙熙攘攘,忽然,後麵傳來一道驚叫:“來電了!”

不過普普通通的三個字,此刻卻仿佛一個□□砸下來,大家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驚悚片,一下子扭曲起來。

“臥槽快跑!再不跑要被捉回去上課了!”

“怎麼說來電就來電啊?”

“救命!我好像看到時亮了!”

這句話像終極警報,阮音書感覺到身邊的人立刻都慌亂了起來,大家生怕被捉回去上課,立刻加快腳步往外跑。

好像隻要自己跑得夠快,就可以假裝聽不到那殘忍的現實,心安理得地翹掉這堂課。

身邊的人在夕陽下飛奔,阮音書被他們極快的速度擠來擠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她今天雖然也想自己坐公交回家,但萬一真的來電了,是不是最好還是回去上課呢?

萬一大家都跑光了,隻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這裡,會被拎回去上課嗎?

她現在感覺跑也不是,回去也不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往哪去,好像缺一個牽引力讓自己逃離這個尷尬的環境。

好像缺個人堅定地替她做個選擇,決定她到底該去哪。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被人推搡了兩下,她身子一側,卻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過來。”

她懵了一下,繼而抬頭去看,直到被拉著跑出人群,她才看清拉她的人。

是程遲。

少年黑色短發隨著風掀起弧度,唇邊不知是不是帶著笑的,襯衣被吹鼓出一道弧度。

恍然一瞬,夕陽沉沉欲墜,落了他滿身。

風穿堂而過,光影斑駁,天幕雲絮被電線分割成塊兒,她被他拉著跑,心像是快跳出喉嚨口。

不知道跑了多久,程遲停下,手中少女的手指溫軟,像握了塊兒軟玉,指尖若有似無地搔著他掌心。

空泛的癢意湧上。

他回頭看她,輕笑:“剛剛站那兒那麼久,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