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苓不緊不慢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微微一頓，說了句：“捉鬼驅邪都可以，先付定金。”
千千從曾琦清那兒知道了價格，說：“不就一千塊嗎？微信轉賬。”
茶苓說：“那是彆人的價格。”
千千一聽，就知道茶苓要為難自己，氣得笑了，問：“你說個價。”心裡卻想，最好你來捉鬼，被鬼纏上。
茶苓說：“我這邊的定金一般是付百分之五十，考慮到你我之前當過同事，我給你一個優惠，就收百分之二十。”
“多少？”
茶苓伸出兩根手指頭。
千千在心裡冷笑，說來說去不就是想多賺一千塊。她說：“行啊，我給你微信轉賬。”
未料茶苓卻說：“你微信應該轉不了。”
千千問：“你是覺得我微信裡連百分之二十的定金都沒有嗎？”
茶苓慢吞吞地說：“微信轉賬限額一般是二十萬，除非你到達限額才有可能提升限額。所以即便你現在有兩百萬，你也沒辦法用微信轉賬給我。”
千千聽到兩百萬三個字，都愣了下：“你說越南盾？”
茶苓：“人民幣。”
千千如同聽了天荒夜談，睜大了眼：“不會就彆裝了，兩百萬你怎麼不去銀行搶？有病。”她的聲音有些大，把打包的店員吸引了過來。
“這位客人您好，我們店裡不許大聲喧嘩。”
千千被氣走了。
盧興安也很生氣，對茶苓說：“老板，你就這樣任由她罵你嗎？”
未料卻見到了茶苓一臉凝重。
盧興安微微一怔，，問：“老板，是怎麼了嗎？”
茶苓看他一眼，說：“你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
茶苓說：“千千她們進來後，藍舟舟和你家小鬼都不見了嗎？”
盧興安左右一瞅，發現還真的是，藍舟舟不見了就算了，反正她這個助理成天追星，眨眼間就不知道飄哪兒去了，可是他家小厲鬼不一樣，早幾年身子虛，靠著吸彆人的陽氣而活，隻能待在他的佛牌裡，後來魂體健壯一些了，能離開佛牌了，可是也不會離他很遠，這會兒，是徹底找不著了。
他不由擔心地道：“是有什麼厲害的東西嗎？”
“在千千身上，是有些棘手。”
盧興安頭一回見到茶苓會說“棘手”兩個字，登時他的神色也凝重起來：“我們要管嗎？”
茶苓說：“管，有錢賺為什麼不管？肖通遲早會付這個錢……”也不知想到什麼，她露出甜甜的笑：“加上肖通的錢，我的新車還有餘款，在裡麵加套專業的音響吧。”
盧興安放心了。
……看來也就那麼一丟丟的棘手吧。
此時，茶苓又說：“把明天張導的登門拜訪推到下周，我需要做些準備。”
***
肖通最近煩得不行，都是一些芝麻綠豆大的事兒。
先前還隻是秘書室出了問題，再後來是財務部門，接著是人事部門，公關部門，就連過來公司的藝人都和他抱怨，覺得公司裡有不乾淨的東西。
肖通真的很煩躁。
先不提他信不信鬼神這類，而是底下員工說得再怎麼身臨其境，他沒親自體驗過，都沒辦法感同身受，而且他們所說的那些問題，每每他一到，那些問題就全都消失了，一切恢複正常。
現在他還知道自己在公司裡多了個稱號——吉祥物總裁。
那些總說有臟東西的員工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待在他的身邊，總是左一個借口右一個借口地進來他的辦公室彙報一些無關緊要的工作。
他自己的工作效率都大大地降低了。
肖通實在沒辦法，還是得請個大師過來看看，往周遭的朋友問了圈，最後請了蓮花觀的道長過來。
肖通始終認為是員工們的心理作用，一個傳一個，才會被嚇得有共同的心理反應。
所以，請道長來這事兒，他也沒有隱秘地辦，甚至還放了員工們半天假，大張旗鼓地請了方道長過來萬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