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恒拒絕了,說:“我不欠人人情,你收著,以後我需要符篆的地方不少,到時候我找你畫,錢你從這一百萬裡扣。”
茶苓最欣賞這麼大方的顧客了,說:“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吧,我給你做個永久性的,你以後出門也方便。”
“行。”
茶苓就近找了家茶舍,要了個包廂。
陸恒出手大方,茶苓覺得自個兒也該拿出誠意來。普通的黃符紙符篆是不行的,路邊隨便折根草更不行了。
茶苓略微思索,眼神在陸恒身上滴溜溜地轉著,尋找著可以當媒介的東西。
最後,她索性從盧興安的包裡拿出了一副嶄新的墨鏡,包裝盒也還沒拆。她直接拆了包裝盒,直接用手指灌以靈氣,畫了一道路人符篆。
指尖有微光起,轉瞬間便消失在墨鏡之中。
茶苓遞給了陸恒:“你戴上這副墨鏡後,便會有效果了。”
未料陸恒卻是瞥了眼盧興安的包,問:“男式墨鏡?”
盧興安說:“我們不是坐飛機過來的嗎?在機場的免稅店裡買了好幾副,準備給李先生和張導都送一副,當然不是普通墨鏡,就打算畫點平安健康符篆之類的。我們公司對於顧客都是十足十的上心,給陸哥您也準備了,不過沒想到陸哥你會出現在這兒。”
盧興安頓了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陸恒的眼神有幾分不悅。
不過話音一落,便聽陸恒如沐春風的聲音響起:“李老板和張導我都很熟悉,他們不愛戴墨鏡,送他們墨鏡帶在身上難免不方便,還不如直接送輕便易攜帶的能揣進兜裡的符篆。”
茶苓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盧興安正想說那把墨鏡給我吧,都是大牌子,小幾千一副呢。
然而話還沒出口,陸恒又說:“我喜歡墨鏡,李老板和張導用不上,你可以都給我。”
茶苓:“可以呀,要什麼符篆?平安健康的行嗎?”
“可以。”
茶苓很爽快地又畫了符篆,直接把剩下的兩幅墨鏡給了陸恒。
陸恒的眼裡添了幾分笑意。
盧興安看了又看,總覺得陸恒有點古怪,剛想多打量一會兒,屋內猛然狂風大作,桀桀怪笑自空中響起,也不知從哪兒傳來,隻覺四麵八方皆是。
茶苓眼神頓變,同時她迅速拿出符篆,硬生生地在狂風中生破開了一個無形的盾牌,將盧興安和陸恒保護住了。
她低聲說道:“盧興安,等會逮著空隙你帶陸恒走,這不是普通的鬼,是鬼王級彆的,一打一我沒問題,但是帶上你們倆恐怕會處在下風。”
盧興安聽到“鬼王”兩個字麵色都變了。
陸恒倒像是沒聽懂,反而關心地看著茶苓,麵對這一屋子的狼藉也麵不改色,反而是問:“你得罪了鬼王?”
茶苓一愣,說:“這倒沒有。”
陸恒說:“說不定不是上門尋仇的,先談談。”
盧興安:……哥們,你也太淡定了吧!這是鬼王啊鬼王!和鬼王談個屁啊!
茶苓擔心他們的安危,剛剛有些慌亂,如今經陸恒一說,也冷靜下來了。也對,她和鬼王又沒有結仇,打架一對一也不帶怕的,至於盧興安和陸恒的安危,大不了用符篆保著。
這麼一想,茶苓也安心下來,眯眯眼,對著空中喝道:“你找誰?”
盧興安嚇得渾身發抖。
……這是鬼王啊!真的可以這麼談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室內的狂風停住了,一道豔紅的人影飄在了半空中。她打扮古樸,身上穿著交領的襦裙,身上的威亞毫不吝嗇地散發了出來。
饒是茶苓也覺得有點不適。
盧興安和小厲鬼已經徹底昏過去了。
陸恒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安然無恙地站在了茶苓的身側。
茶苓想起先前找童文浩碴的女鬼們,眉眼微動,問了句:“你就是寧姐?”
鬼王沒有搭理茶苓,反而是目光落在了陸恒身上,半晌,才失魂落魄地搖著頭,說:“竟然不是他……不可能,你身上怎麼會有幽冥之主的氣息?你是誰?”
茶苓微微一愣。
幽冥之主,不就是酆都大帝嗎?不就是林輝口中的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領導嗎?
她站出來,問:“你是要找上一任酆都大帝?”
鬼王眼神微變,問:“上一任是什麼意思?”
茶苓說:“難道你不知道嗎?早在幾個月前酆都大帝就卸任了,具體去哪兒我也不知道,陰間的酆都大帝已經換了新的一任。”
說話間,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下陸恒。
她本就覺得陸恒出現在這個遊戲世界有些奇怪,揣著比男主女主還要好命的命格,卻不是男主,而且還不是遊戲裡的任何角色,如今再聽鬼王這麼一說。
茶苓越發覺得陸恒的背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