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橫濱禁忌畫家(2)(1 / 2)

我在綜漫開馬甲 Iphigenie 10935 字 3個月前

“這回抽中的人物是什麼?”

【椎名真白,出自《櫻花莊的寵物女孩》,世界級的天才畫家。】

“不錯嘛,比第一個世界的艾莉歐有用多了。好,之後要去的是哪個世界?”

不管是什麼樣的運動番,我都能夠以這個身份搞得腥風血雨。

【異能力大亂鬥的《文豪野犬》。】

“……”

【……】

“喂,給我加個金手指,克蘇魯神話中的任何一本咒文書都行,搞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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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名真白睜開雙眼,最先做的事情是翻下床去摸她的畫具,卻沒有像是往常一樣把它們擺設在房間裡的某一個她覺得光線最恰當的角落,而是遲疑了一下,把畫板蒙上了一層布半放在了靠近房間出口的地方。

津島修治看著她做這一切,嘴裡麵咬著早餐的起司麵包,“要出去嗎?”

真白點點頭。

“你平常不是在家裡畫的嗎?而且這一段你並不熟吧。”

真白停頓了一下,顯然這一點她是知道的,但是她還是很堅決的把那些畫具往門口放,雖然是準備出去了。

“我…”她小聲的說,“因為最近不想見到小津。”

突然鬨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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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名真白提著大包小包來到離家最近的公園,她原本想走的更遠一些的,但是實在做不到了。

她到現在還不懂怎麼坐公交車,身上總是不帶現金,而的士又不接受刷卡服務,一路走過來汗流浹背,接受了很多人奇怪的眼光以及關心的詢問‘請問需要幫助嗎’,真白依次拒絕,儘量不跟他們視線接觸,也絕對絕對絕對不能讓他們碰到她的畫具。

她來到公園,與其說是放下,不如說是讓帶的東西挨個砸下來,最後一個砸到地上的是她小小的身體。

她跌坐在草地上,用手背抹去額頭上的汗,歎了一口氣,像是要把身體的積蓄的所有疲憊都吐出來。

坐了差不多三秒鐘,然後站起來把畫架擺好。

“要開始工作了。”她對自己說,工作這個詞是她從小津身上學到的,她覺得很適用於自己目前的狀態。

以前自己畫畫沒有什麼打算,椎名真白對於金錢沒有任何概念,就算對她說你的畫能夠被用一副幾千萬美元的價格賣出去,她也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她畫畫是因為她隻會這麼一種生活方式。

但是現在不同了。

現在她一定得畫出來。

她一定要把那幅未完的畫畫出來。這不僅僅是因為小津說隻要畫完了她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更加是因為…

“小津。”

她想到了昨天從畫裡麵長出來的藤蔓和在她麵前死去的三十七個人,用力的抿了抿嘴唇,看向自己來時的方向。

離的挺遠的,從這裡看不到她和津島修治居住的那棟公寓樓。

這個距離的話應該就不會影響到了吧。真白想,拿出了調色盤開始,把已經準備好的顏料給塗上去。

要開始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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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早上七點一直站到了晚上八點。

整整十三個小時,中途沒有吃東西也沒有上廁所,如果不是少女的胸脯時不時因為她呼吸的動作而起伏,手中的畫筆更是一刻也沒有停止動作,圍觀的人簡直要以為她隻是一個公園豎立在這裡的人偶。

但是她依舊活著,並且始終不斷地在作畫。

這十三個小時對於椎名真白來說並不比一秒鐘更漫長。

得到那本書之後,她作畫的過程就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一副油畫要畫上好幾個月甚至整整一年,如果說沒有靈感的話可能一天也隻能夠在畫布上麵落下一筆,這一筆都說不定要刪掉。

但是現在不同了。

得到那本書之後,不是她去追求著靈感,而是靈感在追尋著她。

她看到樹葉的時候想到綠色。看到天空會想到向上流動的海洋,走路的時候隨著石子在鞋底留下的觸感,也會想聯想到各種各樣的意象。不同的事情激發起她不同的靈感,世界對她來說變得陌生了,每一個靈感都把她拖向不同的方向,幾乎要把她五馬分屍。

她想要畫下來,想要畫下來,想要畫下來。畫家的本能在對她尖叫,但是她能夠同時畫的隻有一幅畫,所以總是因為無法抒發的激情而流淚。

未來是無窮無儘的,她隻有被自己的創作**拖著走的歸宿。

以前椎名真白可以不眠不休地在畫架前待上整整三天,但是現在進入了這種狀態,曆史上隻有最有名的天才,那種能夠在盧浮宮留下自己的名字的天才才會進入,而且也隻是偶爾的靈光一閃而已,這對於真白來說卻像是呼吸一樣的隨意,這對於她的身體自然不會是沒有負擔的。

她以前頂多就是暈倒,低血糖,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在醫院裡麵睡上一天,然後又會因為年輕的活力重新回到畫架前,在得到那本書並且來到橫濱後,上一次連續工作兩天的結果是她進了ICU。

如果不是吐到畫布上麵的血,真白當時真的還不會發現自己的身體出問題了。

小津那天之後對她進行了要求,“一天之內要畫多久都可以,但是要保證八小時的睡眠,並且要好好的吃東西。”

他已經讓真白養成了生物鐘。

等到第十三個小時的末尾,晚上八點一到,她的眼睛眨了眨,先前的心無旁騖褪去,眼睛的顏色隨著她轉過頭時落在上麵的光影變化而變得淺了一些,變成了普通的紅色,看起來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她退後幾步,端詳著自己的畫作,她先前落筆的時候沒有一次這麼做過,好像一切都已經在她的心中決定了,她的身體隻不過是一個把心中的投影畫出來的道具而已。

一天的作畫沒能在上麵留下太多的痕跡,完成度還很低,其他人就算盯著看也看不出來畫的是什麼,但和她心裡預想的那幅圖畫一模一樣。

但是還是不對。真白想。有哪裡不對。

這樣子的話,這幅畫不管能夠在世界上得到什麼樣的讚譽,對於她來說也隻不過是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失敗品而已。

她歎了一口氣。

來不及等顏料乾了,她沒有給畫板蓋上布料,因為它沒有那麼脆弱。

彆說因為清晨空氣濕度變化而受損了,就算把它丟到地上都會自動長出腳爬起來,真白想。

她把油畫和所有的畫具都留在這裡,往公園出口的方向走,準備等到明天再開始新一輪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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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十三個小時的作畫對於椎名真白當然不是沒有影響的,這不是身體或者心靈上的疲憊這麼簡單的東西,問題是真白一點都不累,好像這十三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不僅僅沒有讓她的身體喪失任何的活力,反而把活力反哺給她了一樣。

她彎腰放下畫筆,站起身,和往常一樣因為血液流動而感覺到輕微眩暈,但這次的眩暈卻沒有和往常一樣變好。而是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椎名真白眼前的世界逐漸失真,某些小點正在她眼中不斷的擴大,就好像在遠處樹上的一片葉子正在不斷的長大,長大,幾乎要遮蔽住她的整個視野,而本來應該大的東西,比如說她旁邊的公園長椅則不斷的變小,變小,小的像是一塊石子一樣。

她被這一種忽大忽小的視野給弄迷糊了,走起路來也搖搖晃晃的,隻是向著自己一開始看到的公園出口的方向在走。

她沒有感覺到睡眠不足時的那種虛弱感,她很清醒,她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是她的確看不到路。

她行走時聽到了很遙遠的歌唱聲,這歌唱聲不屬於任何一種人類已知的語言,如果說一個人渾身赤.裸塗上了祭神的油脂,在在大理石質的祭壇上麵爬行,那麼聽起來一定就會是這種聲音。

真白張開嘴想要發出聲音,但是空氣一經過她震顫著的聲帶就造成了一種難以抑製的瘙癢感,她的手用力捂住了肚子想要嘔吐,用力到把小小的肚子擠壓的有點變形。

她難受的蹲下去,把握不好平衡就直接變成了跪下,餘光看到遠處有一個人著急的向她跑來。

這個人之前她看到過,是一個中年男人(二十五歲以上的人對於這個年紀的少女來說全部都是中年男人。)一整天都坐在那裡看貓,他很努力的想要親近它們,它們卻並不想接近他。

鍥而不舍到這種程度,應該是個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