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意外事故是最可能的方向。”大和敢助聽起來公事公辦,語氣卻帶著微量的焦慮,“但是黑田警官出於對其他可能的考慮,也讓我們進行了一些其他的分析。”他低聲罵了句,“——他媽的。”
“這樣啊。”佐川涉居然還是笑著的,“可以告訴我接我那通電話的警官是哪位嗎?”
大和敢助看了他一眼:“我當時已經去現場了,你要想知道我回頭幫你問問。”
“謝謝。”佐川涉重新把自己陷入座椅,安靜的側頭打量這位年輕的男警察。
他很年輕,像是剛從警校畢業,佐川涉估摸著他大概和他死前差不多,二十三四出頭。
馬尾辮,膚色黝黑,滿臉胡茬,麵相比較凶惡,氣勢淩人。性格不羈,穿西裝打領帶,但西服外套不係扣子。有抽煙的習慣,大概是緩解焦慮的方式。脾氣急躁,但具有較強的推理能力和敏銳的洞察力。語氣用詞較粗魯,卻帶有老派紳士的做風。
很像他的某個舊識。
——明明很熟悉,可以托付性命,卻隻能稱一聲舊識,連普通朋友都不算。
而且那個混蛋已經無聲無息的死了,扔下一個剛上國中的女兒,然後丟給他一堆亂的跟毛線團的爛攤子,最後留給他的遺言簡直不叫人話。
緊接著佐川涉也步了他的後塵。
不過細細想一想,佐川涉覺得自己比伊藤史蒂文要倒黴一點,畢竟史蒂文還有機會掏槍給自己來個痛快,而他直接被填進了水泥。
這都令和年代了,為什麼犯罪組織還是喜歡拎人填水泥柱子?
佐川涉即使陰差陽錯死而複生,依然對這一點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也沒那麼多時間可想
——他到地方了。
佐川涉收回目光,伸手解開安全帶:“謝謝,警官,我自己進去拿點東西就出來。”
他單手打開雨傘,下了車,又很快的繞到另一麵按住了大和敢助的車門,佐川涉伸手輕輕敲了敲玻璃,等到大和敢助搖下車窗後說:“如果是謀殺,或者大和警官可以找一找有沒有什麼死亡訊息。”
佐川涉身上帶著一種超出年齡的冷峻,這讓大和敢助下意識追問道:“怎麼說?”
偵探挑了挑眉,鐵灰色的眼睛裡盛了點鮮活的跳脫:“有人想殺她,還想要偽造成意外事故,如果她還有神智清醒的話,不會甘心的。”
“我媽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他說話的語氣仿佛再討論樓下咖啡廳的通心粉,“她不會什麼都不留下就走的。”
佐川涉伸手拍了拍車門,野收回了那副鋒銳到尖刻到樣子:“請您等我一會吧,我拿點換洗衣物就下來。”
他單手插兜,背對著大和敢助輕輕揮了揮手,走進了那空蕩蕩黑黢黢的彆墅。
作者有話要說: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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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野暴雨大概五六章完事
然後就回警校日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