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和那個持刀搶劫的匪徒近身搏鬥了十分鐘也沒受像你這麼大的傷吧?”降穀零納悶,“你這是苟到人家槍底下了嗎?”
“意外。”佐川涉瞅了一眼左臂上的那道劃傷,倒不甚在意,他大馬金刀的坐在馬路牙子上,扣了扣煙盒抽出一支煙,“撞架子上劃了,血都快止住了,回頭拿清水洗一下完事。”
“我實名懷疑你壓根沒想著躲。”鬆田陣平拍掉佐川涉在傷口旁邊摸摸索索的手,“鬼塚上課罵你也是活該誒。”
“大驚小怪。”佐川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八藏老師還滿操場攆我呢。”
“我還是給你叫個救護車吧。”諸伏景光伸手掏電話,“那道口子都能把你的瑞士軍刀塞進去了。”
“誒誒誒——”佐川涉情急之下猛的按住諸伏景光的手,“完全不用,包一下就可以了——不過我今天確實有點晦氣,回頭去廟裡抽個簽得了。”
然後佐川涉的話被五個人一起打斷,團吧團吧塞進了警車,讓他先滾去警局包紮一下。
伊達航還伸手慈愛的拍了拍他的狗頭:“不要給警察小姐們添麻煩。”
佐川涉本人完全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即使被命運扼住了喉嚨,他還扒著車窗對那五個人喊道:“那個店員說那個紋身男是熟客,回頭可以問問老店員——對了,鬆田,記得把我的雅馬哈和大提琴盒帶回去——好的警察姐姐,我馬上完事,絕不打擾你們工作——你們趕緊把那花襯衫換了吧,太騷了,你們應該去維多利亞的秘密走時裝秀——誒誒誒,我閉嘴我閉嘴,彆和我家老頭告狀啊警察姐姐……”
相比而言,他的車友們都很乖巧,比起活蹦亂跳張牙舞爪的佐川涉,那幾位拚車人員眼觀鼻鼻觀心的欣賞自己手上的大銀鐲子,一時間氣氛倒也算是和諧。
世事無常,就跟翻臉猴子一樣。
佐川涉感慨道。
幾個小時前他還是一個快樂的活蹦亂跳的小傻逼,每天所想的隻是查一查陳年舊案再和同期扯扯犢子,沒想到幾個小時後就穿越到驚悚恐怖懸疑動作片裡。
真讓人唏噓。
這一上午漫長的仿佛三春已去,對於佐川涉來說,每一秒的三觀都在刷新。
不過他到底還是被迫在警局裡吃完了午飯,原因無他,因為他親爹親自過來看他的倒黴點心兒子了。
“喲,老頭。”佐川涉看見人,懶洋洋的打招呼,“你管飯嗎?我中午還沒吃。”
佐川涉一直對佐川正成的好耐性歎為觀止肅然起敬,畢竟他覺得以自己欠揍找茬的能力,老頭現在還沒掐死他,絕對對他媽是真愛。
佐川正成挑剔的打量了一遍他被纏上繃帶的手臂,收回目光,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顆過冬的大白菜:“你今天算是見義勇為,還算湊合,我可以請你吃飯。”
佐川涉用同樣挑剔的目光看了回去:“吃什麼?”
“警局食堂。”佐川正成麵無表情的說。
他條件反射的擰眉:“那還不如我回學校吃食堂,你們局那飯味,算了吧,大周末的我不想折磨自己。”
“那你可千萬彆有機會體驗牢飯。”佐川正成不鹹不淡的說,“監獄可沒有周末改善夥食這一說。”
旁邊的小警察看的歎為觀止,這兩人明明是父子,卻偏偏搞的和對頭一樣,匪夷所思。
“受傷有忌口,有人看著你吃午飯?”佐川正成質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