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那點“佐川涉其實是個正經人”的氣勢一放即收,他掏出了手機,快速的撥通了一個號碼,同時吊兒郎當的說:“我和老頭確認件事。”

“嘟——嘟——”電話響了一陣,那麵傳來了機械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他掛斷電話,又打出了另一個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誒?關機了嗎?”佐川涉皺眉,他熟悉老頭的作風,標準的工作狂,帶頭007,“不下班就不上班”拿單位當家的那種,這人有兩台手機,他打的這個號是工作機,二十四小時開機,二十四小時就位,即使是開會也開著鈴聲,親身實驗,隻要打電話就能秒接的那種。

他想了一會,打給了他辦公室。

這回通了:“在嗎爸——誒?”佐川涉的音調拐了個彎,“怎麼是你啊叔?我爸呢?他沒出事吧?”

“沒有,彆瞎想。”黑田兵衛鎮定自若,“正成去開會了,手機關機,你有什麼事和我說吧。”

“那行,我就拜托叔幫我查個事。”佐川涉對這種謊言不太在意,老頭被他搞煩了找個借口也不是沒有過,他伸手打開了免提,“最近有沒有什麼小姑娘失蹤的案子,紮著雙辨,笑起來很甜,不怕生,大概七八歲大的樣子。”

“你要做什麼?給我悠著點。”黑田兵衛那邊傳來了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是有一個,今天傍晚接到的報案,永山有裡,其他信息和你說的一樣,搜尋令發你手機上了,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

“謝謝叔,辛苦了叔,那我就不打擾了。”佐川涉聲音裡帶著笑意,臉上卻一片凝重,“拜托您轉告我爸有空回我個電話。”

“這等他開完會再說吧,我還有事先掛了。”黑田兵衛大概很忙,他匆匆的說了兩句,但最後還不忘警告道,“你給我注意點,彆把小命弄丟了!”

佐川涉手裡動作連軸轉,打開照片的動作太猛差點讓他把手機甩出去,還是鬆田陣平手疾眼快的撈了一把,免去了它沉進紙杯的遭遇。

“你彆慌。”降穀零沒想到他還有去安慰佐川涉的那一天,“不一定是被綁架了。”

“不,我高興的。”佐川涉習慣性張嘴放屁,“老頭開會代表他下周都沒時間罵我,我下周就是自由的野馬。”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把佐川涉的手從紙杯裡撈了出來:“你都慌到差點跳進威士忌裡了。”

“我沒有——彆車軲轆話了,媽的先看圖。”佐川涉試圖不動如山失敗,遂罵罵咧咧道。

鬆田陣平熟門熟路的找出了那條短信,把照片往佐川涉和諸伏景光二人麵前一懟:“像嗎?”

佐川涉眼神凝固了,他接過了手機,陳年舊事像影片一樣回放,不同的是,他上次接過照片時,遞給他照片的男人的眼神絕望中帶著希望——

兩個小姑娘,或許單獨拿出來看,長得天差地彆,可是現實中和記憶裡的照片羅列在一起,她們個人的特征被無限淡化,唯有那種天真微笑的樣子重合在一起,讓佐川涉一時間誤以為那是一個人。

這叫他不寒而栗怒火中燒,又莫名其妙的品出了一點悲哀和荒誕。

“我好像今天在街上見過這小姑娘,景光好像看了她半天。”佐川涉把照片對向諸伏景光,示意他回答去這個問題。

“是她,她很像有裡。”諸伏景光說道。

“她就是有裡。”萩原研二輕聲糾正道,“但不是他的有裡。”

“好極了。”佐川涉微笑,硬生生把這三個字說出了‘糟透了’或者‘你死了’的意味,他一錘定音,“翻牆,我們開八藏老師的車。”

六個人都是逃課的好手,翻牆跟翻花園欄杆一樣,負責開車的鬆田陣平硬生生把馬自達開成了H3火箭,風馳電掣,仿佛要再把這輛車送進修車廠。

“就是他了。”萩原研二說道,“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沒準是因為我父親是小學老師……”諸伏景光思考了一會,難掩難過的說道,“那個女孩在小學郊遊的時候想去上洗手間,於是一個人脫離了大部隊,和我們走散了。雖然父親及時報警,但她被拐走了,被偵探找回來時人已經沒了。”

“外守先生無法接受女兒的死,堅定的認為是父親拐走了有裡。”諸伏景光抿緊了唇,“或者是因為這樣他選擇報複我父親吧?”

“鬼扯。”佐川涉聲音冷的能結出冰碴,“一個悲劇不是締造另一個悲劇的原因,盲目的仇恨一文不值。”

“而且他明明是在怨恨自己,卻選擇泄憤。”這時候其餘五個人終於有了點他是個警校生還是個正經人的感覺,“拿人命當什麼了?”

車裡一時間寂靜無聲。

半晌,諸伏景光道:“你突然正經我好害怕。”

“這就是為什麼我正經不起來。”佐川涉麵無表情,“因為你們永遠有辦法打岔——還有鬆田你為什麼背著麵旗子?”

“忘了拿下來了。”鬆田陣平一個急刹車停在洗衣店門口,“讓我們直接問他本人吧!”

“等等,我們是走流程還是直接平A?我們應該有個計劃——”佐川涉象征性攔了一下就放棄了,他看著五個人氣勢洶洶的背影,喃喃道,“說起來,有人報警了嗎?”

他覺得沒有。不過佐川涉思考了一會,覺得自己也不是什麼正經偵探,遂放棄了這種想法,但他還是把報警電話設為了快速撥號,然後才跟著走了進去。

五個人已經喊了一圈,也沒看見人,降穀零注意到了連在兩個洗衣機件的線,打算打開看看時卻被鬆田陣平猛的喊住:“彆動!”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