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他們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說這樣的話,未免有些失禮和越距。
萩原研二醞釀了一下情感,儘量平緩的問道:“你有地方要去嗎?”
津島信也歪頭思考了一下,他來的所有目的都是為了萩原研二,他現在不太關注自己要去什麼地方,他隻是知道自己現在透支了。
要知道他為了找到這個地方,盯著東京地圖一整晚沒睡,生生逼得自己的腦子進化成導航,在紙麵地圖上找到了炸/彈。又因為某個天殺的狂奔了二十樓,跪在地上拆/彈,逼著自己的大腦快速的標出正確剪線的順序。
大腦嚴重超負荷運轉,每一次呼吸都非常痛苦,肺像是掉進了焚燒的爐,仿佛隨時都能猝死。
人的精神和意誌都是有極限的。津島信也能維持住不拔導線給自己一個痛快的原因,全靠萩原研二這張英俊的臉在眼前晃蕩。
他現在需要一場安靜的睡眠。不然他會一睡不醒。
萩原研二敏銳注意到津島信也的臉色不正常的蒼白,像是忍受什麼痛苦,他直接拋出了最後的問題:“你能跟我回警局做一下筆錄嗎?”
津島信也難耐的閉了閉眼睛,腿上牽動的舊傷像鈍/刀子磨/肉,發木的疼痛,從骨頭裡發寒。
“不。”他模糊的回答道。
關於Ness的警局常駐文件最快明天下來。如果不是萩原研二事出緊急,他現在應該還在某個酒館或者咖啡廳。
他現在去警局會完全陷入被動,他甚至不能在警察麵前露麵。津島信也的原計劃是拆完彈直接跳樓靠滑翔翼離開,但是因為腿傷把這個計劃耽擱了。
計劃的完全打亂,熟人古怪的態度,被當場拉住的處境,還有來自腸胃裡的翻湧。津島信也感到由衷的疲倦,他找不到自己的下一步,耶找不到自己的脫身之術。
萩原研二太敏銳了,而他和佐川涉又太熟了,津島信也現在不能在他麵前扮演愉悅犯,這就讓他很難掩蓋自己。
為什麼不能去警局?萩原研二本能的思考。
因為他在明麵上是個死人?
如果他不是佐川涉,那麼他是不是代表著什麼陰影?
無論從哪方麵看,他把這個人留在身邊都是最好的選擇。
“那你要和我走嗎?萩原研二一隻手握著了津島信也的肩膀,溫聲問道。
他這一下甚至摸到了嶙峋的蝴蝶骨,麵前的人看上去還是光鮮亮麗的,但隱藏在風衣下的皮囊已經緩慢的塌陷下去。
他像是在街上撿到一隻警惕的流浪貓貓,要小心翼翼的獲得他的信任。
津島信也聽到了這個問題,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和軀體已經剝離。軀體在痛苦,而精神冷漠都抽離在外。
去哪裡都可以。
哪裡不都一樣嗎?
他冷漠的想。
妓館、酒吧、快捷酒店、還是誰的公寓。
都一樣。
毫無區彆。
但這不代表他會和萩原研二走。
津島信也是個臥底,而樓底下站在鬆田陣平,他麵前站在萩原研二。如果這樣就把他們卷入漩渦,他還不如現在從二十樓自由落體。
他輕輕拉了拉圍巾,露出了瘦削的下巴輪廓。抬眼看過去時,神情裡帶著本能的冷漠,已經脫離了那種好哄騙的狀態:“我……”
“剛剛班長那有文件下來,說是有個人美心善的刑偵顧問以後到搜查一課了,現在就在這。”
鬆田陣平的聲音突然從電梯間傳了過來,聽上去漫不經心毫不在意,但那雙常年半睜著的下吊眼卻在進入房間的第一時間鎖定在津島信也身上,再也沒有離開。
“——我可得好好感謝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綠丁丁在鄭州的機房據說是崩了
我502好久沒登上去
現在才能發出來